這不是蘇筱晚第一次遭遇這樣的“荼毒”,但去年那次隻有一些馮村的女人圍觀過,而這次可是實實在在幾乎被全隊的人包括東子都看到了。


    後來東子很是感慨地對沈魏風說:蘇筱晚不該是他生命裏唯一的一道光,隻不過她這道光太耀眼了,把其他的光都擋住了。


    其實,她這道光何止擋住了沈魏風生命中的其他的光,也讓多少不得已站在她身邊的女人都在黯然中失色。


    所以,她是多麽得可恨!


    女人是很難同情女人的。


    你看,即便是蘇筱晚此時身處困境,如此狼狽不堪,她還是那麽炫目,她的沉靜,她眼神中的流轉,她的真性情,甚至她的眼淚都閃著光芒,她絕對是女人裏的異數,她就該被打,就該被整死,她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隻是沈魏風要救她,要不顧一切的愛著她,換個男人也許早就回頭了。


    畢竟何苦來!


    1號院大門外迅速積攢了一群人,大半是聞訊趕來的隊員,還有幾個住在附近的村民,要不是沈魏風和東子擋在門裏麵,一些人隻怕就要擠進來。


    東子對治理亂是相當專業的,他看見沈魏風快步進去了,自己則轉過了身來吆喝圍觀人的散開,後來隻把匆匆趕來的蔣宇和肖華放了進去。


    可惜,潑婦的膽量男人是很難預料的,她們的膽氣來自豁得出去,什麽臉皮,什麽麵子,都不是拿捏她們的要點,她們要的是隻是此刻能出得了胸中的一口惡氣。


    “你個小娼婦!我打死你!”肖華的老婆起勁地咒罵著,手裏還是不停下來,肮髒的掃把仍是準確地一下下落在蘇筱晚的後背上,直到沈魏風衝過來,一把攥住這女人的手腕。


    沈魏風是在南方出生的,在那邊度過了一段童年時光,雖然年頭久遠,可對南邊的話是聽得懂的,即便是肖華老婆那種濃重的土話,他也能聽個大概。


    “把嘴巴放幹淨一點!有理說理!考古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沈魏風對著這女人怒吼。


    蘇筱晚這時才驚覺沈魏風的出現,她一把抓住沈魏風的胳膊,看著他搖搖頭,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沈魏風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讓他放手,放過眼前這個瘋女人。


    “哎,這娘們兒從哪兒蹦出來的!還動起手來了,挺能啊你!”說話的是蔣宇,他也看到小雯披頭散發,就知道也吃了這女人的虧,氣得眼珠子瞪得老大,半卷起袖子,一把把這女人的扯過來,沈魏風這才鬆了手。


    “別別別,沈隊,蔣組長,這是我老婆,她懷了孩子,你們……”肖華這時嚇得臉都白了,一邊擔心自己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一邊看著這場麵不知該如何收場。


    “哦,你老婆啊!肚子裏有孩子了還這麽潑!你看看,把小雯和蘇副隊長打成什麽樣了!”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肖華嚇得腿都在哆嗦,趕忙上前拉著他老婆低聲嗬斥道:“走!快走!”


    蘇筱晚和小雯相互扶持著躲到了沈魏風的身後,看著肖華和他老婆開始拉扯,可肖華竟沒能扯得過他老婆,這女人一頭撲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沈魏風的腿,大力號喪般的哭求起來。


    “領導啊,你得主持公道啊!考古隊也得講理啊!”


    當然,跟潑婦講道理無異於緣木求魚,沈魏風被氣得發懵,直吼:“起來!”


    肖華趕忙上來拉起他老婆,可這女人還不依不饒,抓著沈魏風不放,一張看起來近乎可怖的臉幾乎要貼到沈魏風的麵前,一邊嚎哭一邊叫嚷:“是她偷了我的男人,你們還聽她的要攆我走!我懷了孩子,這女人不要臉啊!領導啊,你得救救我啊!我不想活了!你們要讓我走,我就死給你們看,一屍兩命!”


    說完,這女人突然放開了沈魏風,要去撞牆,嚇得肖華死死拉住,不住哀求:“沒有的。(本章未完!)


    第三百二十五章如鯁在喉


    事,跟你說了,沒有的事,走吧!別鬧了!唉!”


    蔣宇站在一邊看得肺都快氣炸了,兩步上來指著肖華罵道:“帶著你老婆趕緊滾!聽到沒有!你倆再在這兒鬧別怪我不客氣啊!滾!”


    肖華理虧詞窮,低著頭一句也不敢回嘴,死命拉著他老婆往門口走,他老婆鬧得還不足,還在罵罵咧咧,隻不過後麵的話都是他們當地的土話,也沒人聽得懂她到底罵了些什麽。


    沈魏風轉過身,氣得指著快要出去的肖華道:“管好你老婆,中午到辦公室來找我!”


    終於,1號院裏回歸了平靜,沈魏風走到大門口,讓還聚著沒散開的隊員回去工作,蔣宇拉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雯去了外麵安撫,而東子一看這情形就告訴沈魏風他先回去了,沈魏風也沒反對,也沒送,答應最晚明早一定讓蔣宇把東西帶去鎮派出所。


    人都散去了,沈魏風陪著蘇筱晚回了房間。


    蘇筱晚起初挨打時還有些淚,後來淚也沒了,隻沉默地躲著,現在回了房間,便機械地去解外衣的紐扣,眼神渙散不定。


    沈魏風知道她這外衣被掃把打了不少下,這會兒自然是要換的,可蘇筱晚沉默地解著扣子,解得極慢,他忍不住去幫她,外衣脫下來後,沈魏風才發現她裏麵隻穿了件極單薄的圓領單衣,再一摸手臂,果然是冷的。


    “你出去怎麽穿得這麽少!”說完他拿起床頭的那件大圍巾,輕輕為她搭在肩頭,扶她坐下。


    “別想了,都過去了!想哭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裏。”


    蘇筱晚失神地看著他,看了半天,搖搖頭,可不肯開口,隻是拉緊了圍巾,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沈魏風看著她這個樣子也不再多問,起身去倒了些熱水在臉盆裏,用這些熱水擰了個熱毛巾,替她輕輕擦去剛才蹭到臉頰上的髒汙,又為她捋了捋頭發,然後他又要去拿暖瓶,想給她倒水,但蘇筱晚突然鬆開抓著圍巾的手,一把拉住他,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


    “魏風,我……”


    沈魏風看著蘇筱晚,發現她因為緊張而直直地瞪著他,那雙顧盼神飛的眼睛裏似乎有千言萬語,而她最想講的東西仿佛就在嘴邊,隻要她動動嘴,那東西就跑出來了。


    他猜不出她想講什麽。


    而她真地微微張開了口……。


    第三百二十五章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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