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出現的修士越來越多,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出現,他們都是在上一個陣法幻境中存活下來的,擁有了參與最後一個陣法爭奪的資格。


    邊婷玉眼尖,在人群中掃視,很快就找到了小隊的其他人。


    「雲曦!孫堯!這邊!」邊婷玉小聲喊道,她怕聲音過大而吸引了其餘修士的注意,便隻能高高舉起了手,左右揮動。


    聽到邊婷玉的呼喊,杜雲曦眼睛一亮,迅速避開人群,走了過來。


    其餘人也紛紛聚過來,至此,加上尉遲兩兄弟,小隊十人已經到齊。


    「怎麽樣?大家都還好嗎?」杜雲曦問道,她的視線在幾人之間流轉。


    宋十音幾人身上的宗服雖有破損,其上也有不少黑色的燒焦印記,但受傷並不嚴重。


    杜雲曦的狀態就沒有那麽好了,她的頭發淩亂,胳膊處的宗服上沾染的全是血跡,手背上也有磨損,包紮著棉布。


    孫堯傷得最重,他的修為最低,在沒能與小隊眾人一起的情況下,確實在秘境之中不易。


    眾人都訴說了自己在幻境中的遭遇,所幸都是有驚無險。


    宋十音注意到杜雲曦所經曆的一切與原文中一致,這意味著如果繼續按照原文發展的話,她必須要在爭奪當中阻止杜雲曦獲得周天星鬥大陣。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人?這裏究竟是新的陣法還是爭奪戰呢?」邊婷玉踮起腳尖眺望著人群,烏泱泱的一片似是一望無際。


    「若是跟上次一樣的話,那我們在場這麽多人都將爭奪上一個幻境中的陣法。」杜雲曦的表情嚴肅,沉聲說道。


    不外乎她的表情這麽難看,畢竟有這麽多的人同時爭奪一樣法寶,必然競爭十分激烈。


    且不說他們是否能夠成為最終的贏家,光是在這麽多人的戰鬥中保住生命已經並非易事。


    「可我怎麽覺得剛才的那個陣法甚至沒有第一次的厲害呢?值得這麽多人爭奪嗎?」孫堯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


    孫堯所經曆的第一個陣法也是一個殺陣,但是與宋十音她們的並不相同。


    「我也覺得,況且剛才那個陣法算什麽呢?進去了就不斷擊殺靈獸?」站在孫堯旁邊的尉遲嘉年與他勾肩搭背,附和道。


    其餘眾人並不明白剛才那個陣法的厲害之處,但透過原文,宋十音知道的一清二楚。


    表麵來看,那無非是進入之後會不斷出現靈獸,兩廂戰鬥,不停廝殺。


    但實際上,身份有所不同。


    進入秘境之中的修士並不會麵對靈獸,而是自己成為被修士獵殺的靈獸。


    習慣了雙腳站立的修士們被迫進入了需要靠四肢來爬行的靈獸的體內。


    他們引以為傲的修為在此刻蕩然無存,所能夠發揮出的實力取決於所屬的靈獸的身體本身的實力。


    沒有丹田,沒有儲物袋中的法器,沒有丹藥,甚至沒有了功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如何能夠戰勝比他們修為高出幾個大境界的人類修士呢?


    這便是周天星鬥大陣的精髓,在於移換。


    而被困入其中的修士就像周天之上的星星一般,一顆一顆,彼此之間並無聯係。


    每一個修士獨立身處於一處幻境,孤立無援的狀態下,此時的同伴,並不是同伴,而站在對立麵的敵人才是他們昔日的同類。


    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使得這個陣法被稱之為天下第一困陣。


    宋十音看向孫堯,他現在的臉上滿是不解,甚至還有幾分嫌棄之意。


    但是馬上便會有人來介紹這陣法的作用,到了那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轉變態度。


    宋十音正想著,便


    有一道綿長悠遠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這道聲音與第一個陣法中的一樣,想必是同一人。


    「各位,恭喜你們有了爭奪周天星鬥大陣的資格,此陣為上古大陣,威力與其他陣法相比有如天塹。」


    「想必你們剛才也體會到了,努力與奮戰都不值一提,就算是趕來越來越多的同類,仍然戰勝不了那些修為高深的修士。」


    「這人在說什麽呢?我沒感受到威力呀。」孫堯衝著旁邊的尉遲嘉年小聲嘟囔道。


    尉遲嘉年也努了努嘴,點著頭回應。


    在場的許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臉上都掛著疑惑,隨後又陷入了思考。


    或許是在想當時是不是有其他異常的地方,否則這人所說的威力到底是在何處體現呢?


    「你們見那些靈獸是否眼熟呢?有著近乎同等於修士的靈識,也有著對同類的深厚情誼。」


    「他們,都是曾經被困在這陣法之中的修士啊。」


    「無休無止的鬥爭,不分晝夜的廝殺,即使他們失去了生命,也會化作力量流入同伴們的體內。」


    「這便是周天星鬥大陣,如剛才一樣,陣盤就在你們的頭頂,去獲得它的認可吧,祝你們好運!」


    說完之後,這道聲音就徹底消失不見,而場上的修士們明顯被這含著巨大信息量的話語給震住了。


    他們的眼中滿是震驚,導致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參與到陣盤的爭奪中去。


    「這……他的意思是,被困入陣法當中的修士會變成靈獸!」孫堯也十分的震驚,他的眼睛睜大,嘴巴微微張開,光是這一句話就磕磕巴巴幾下才說完。


    「怪不得讓這麽多的人都來爭奪,不過想想也是,我們剛才便是進這陣法當中體驗了一番。」


    「能夠困住這麽多人的陣法,想必也是十分不俗。」尉遲嘉年拍了拍孫堯的肩膀。


    「那這陣法我們究竟是搶還是不搶呢?看著這麽多人,我心裏都有些發怵。」邊婷玉開口問道,她皺著眉頭,想來也並不想參與到鬥爭中去。


    「自然是要搶。」邊婷玉的話音剛落,杜雲曦就接了上來。


    於是,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杜雲曦。


    杜雲曦麵不改色,開口解釋道:「就算我們不搶,其他的修士也會將我們視為敵人,與其被動的等待,還不如主動出擊。」


    「其他人都是為自己而戰,但我們這十人無論是誰取得了陣盤,都是天大的好事,機會要比其他人大得多。」


    「也是,那我們要不要先製定一個計劃?」邊婷玉點了點頭,隨後神秘兮兮地問道。


    「我們暫時先靜觀其變,看看在場的修士有哪些是最大的對手。」杜雲曦挑了挑眉說道。


    他們說話的功夫場上已經有人率先行動,那人縱身一躍,身材健碩,皮膚呈小麥色。


    宋十音定睛一看,這人竟是在上一個幻境當中的熟人,千日渡的邱穆。


    邱穆的身子剛剛離地,便從遠處飛來了一條長鞭,長鞭將邱穆的腰部緊緊纏住,將他狠狠地扯了下來。


    一見到這條長鞭,宋十音就猜測阻止他的人很有可能是餘向笛。


    果不其然,透過人群,站在那邊手執長鞭的人正是與邱穆頗不對付的餘向笛。


    邱穆被餘向笛困住,其他人也徹底開始了爭鬥,一個接一個的一躍而起。


    場上的修士也不是吃素的,紛紛取出自己的法器與武器,阻攔著他門靠近陣盤。


    場上瞬間變得混亂一團,修士們的身子在空中跳起,下一刻又落回了地麵,像是接力一般,根本不停。


    小隊幾人站在人後,目瞪口呆


    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就現在這樣的情況,任何一個人試圖接近陣盤,都會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的吧。」孫堯感歎道。


    「可不是嗎,你看看現在,跟下餃子一樣的。」邊婷玉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


    「你們看,左前方手執青色長劍的那個男修,他的修為少說也有金丹後期,算是個十分強勁的對手了。」杜雲曦微微仰著頭,眼睛半眯著,緊盯著前方的動靜。


    語畢,眾人的目光也追隨著她而去。


    杜雲曦沒有說錯,那人正與旁邊的人展開搏鬥,所用的招式簡潔,卻劍劍直指對方的弱點處。


    但這並不是杜雲曦下定義的理由,那修士所使用的劍氣化形,是實打實的,隻有金丹後期的修士才能夠領悟到的訣竅。


    「看他這嫻熟程度,我認為不止金丹後期,應有元嬰前期了。」文促盯著他看了片刻,得出了結論。


    雖說隻有一個階段的差距,實則是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金丹的修為與元嬰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這話一說,小隊幾人都沉默起來。


    以他們築基期的修為,幾人配合,勉強也能打過金丹期的修士,但若是對方換成元嬰,隻能說是癡人說夢。


    片刻之後,杜雲曦再次開口,她將目光轉向了右前方,那裏有一個音修。


    「看那個音修,古琴自彈,聞所未聞,想必實力也不會低。」


    一襲白衣的音修,見宗服,明顯是屬於長歌曲,她的腳掌並沒有踩在地麵,而是微微浮起。..


    她雙手背在身後,身前淩空浮著的古琴在一下一下地彈奏,打出的靈力一陣一陣地襲向站在她對麵的敵人。


    「天啊!她的攻擊甚至還是群攻!」邊婷玉驚訝地說道,她的手都不自主地輕輕捂住了張大的嘴巴。


    不止如此,她的對麵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甚至沒能在她手下撐過一招。


    左邊有動靜傳來,宋十音轉頭一看,是幾個修士纏鬥到了一起,見穿著打扮與使用的招式,竟然是上一場的聽心傀儡。


    「是聽心傀儡!」她脫口而出道,這句話也讓杜雲曦轉過了頭。


    「什麽聽心傀儡?」邊婷玉問道,她有些不明所以。


    宋十音便訴說了她、杜雲曦與饒凝在上一個陣法爭奪中的遭遇,以及關於那聽心傀儡的所有。


    「聽心傀儡本身就不多得,還能拿出這麽多,況且傀儡本身的修為也是不俗,背後的主人恐怕是這個秘境中最不接招惹的存在了。」尉遲木易緊繃著嘴角,說道。


    一個更比一個厲害,在高手雲集的這時,他們那築基期的修為就像小孩遇見了大人,根本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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