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走上前說了幾句。


    在梅長蘇的指導下,譽王在自己身上劃出了幾道傷口,血液嘩啦啦地流出,翻開的傷口看起來很是猙獰,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都隻是些不要緊的皮外傷,看著恐怖而已。


    譽王府上的太醫也跟了過來,急忙上前幫忙上藥包紮,很快一個全身纏著染血繃帶的譽王就出爐了。


    見譽王對自己都能夠這麽狠,言皇後隻能捂著額頭,頹然地點點頭。


    譽王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母後身體不適,先去外間休息吧,此處的一切就交給兒臣來辦就好。”


    言皇後無力地點點頭,在女官的攙扶下離開了。


    等言皇後的背影消失,譽王臉上才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把劍遞給一個親兵,又接過一柄大刀,譽王拖刀朝著太子走了過去。


    刀鋒和地麵摩擦,發出了令人心驚膽戰的聲音。


    看著冰冷的刀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太子的折騰越來越激烈,按著他的兩個壯漢都差點被掀開。


    怕主子怪罪,兩個壯漢不約而同地手下使了些陰損的力道,太子一陣劇烈的顫抖,竟然暈了過去。


    同時,一股明顯的騷味在屋內彌漫開來。


    譽王皺眉,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孔,一臉嫌棄厭惡地看著太子。


    這個蕭景宣,死到臨頭了,就不能安分點嗎?


    非要最後膈應他這麽一下嗎?


    憋住氣,譽王雙手持刀,高高舉起,隨後刀鋒劃過一道弧線,便是一顆球狀物體飛了起來,脖頸間血如泉湧,地上一攤血水飛快蔓延開來。


    梅長蘇站的位置不遠,臉上和衣服都被噴到,沾染上了一些血珠。


    梅長蘇麵無表情地伸手擦去臉上的血液,留下一道澹澹的血痕,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在地上滾動的球體,雙目有些泛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譽王突然發出一陣狂笑。


    好一會,他才止住笑,把大刀往地上一扔。


    哐當的重物落地聲中,他側頭看向床榻。


    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停在了床榻麵前,望著上麵那個頭發半白的老人。


    明明心裏有很多話想問眼前的人。


    當年,為何將滑族滅國屠族,殺死玲瓏公主的時候,為何不幹脆點,把他也給殺了?


    這麽些年來,他在梁帝眼中,究竟是什麽?


    是外人口中最為相像的皇子?還是隻是一枚用來暫時平衡勢力的棋子,待到無用之時便被當成棄物拋到一旁?


    梁帝給予他的那份寵愛,那些厚待,究竟有幾分真誠,若是真的愛他寵他,明知道他最渴望的是什麽,卻偏偏就是不肯給他?


    千言萬語在心頭,萬千念頭也在腦海裏生滅不息,但是最終卻化成了一聲歎息:“父皇,不要怪我,一切都是您老人家咎由自取。”


    種因得果罷了。


    伸出右手,沒過多久,府上太醫就端上了一碗溫熱的湯藥。


    這是譽王這個大孝子最後的孝意。


    隻要服下這藥,不用片刻就會死去,不用痛苦太久。


    “高湛,你服侍父皇這麽多年,向來都是最得父皇信任的。此次,就勞煩你最後再服侍父皇一次吧。”


    譽王冷冰冰的話語響起,高湛背上冷汗直冒,強行壓住心中恐慌,應道:“是。”


    正當高湛端著藥碗手腳發抖,顫巍巍地走向梁帝的時候,梅長蘇突然開口了。


    “高公公暫且停下。我有要事,想和殿下商量一下。”


    “嗯?先生有何事?”譽王皺眉,看向梅長蘇。


    梅長蘇往前兩步,走到譽王旁邊行禮道:“殿下,以我的愚見,陛下活著,對殿下更為有利。”


    譽王不語,隻是用壓迫性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梅長蘇。


    “殿下,太子已死,現在金陵城裏,您已經再沒對手,皇位隻能是屬於殿下,再也沒有誰能來爭奪。


    殿下眼下需要考慮的,更多是掌權後如何管理好朝堂,抵禦外敵。


    若陛下今日駕崩的消息傳出,盡管我們把責任都推到了太子的頭上,但是天下悠悠眾口是封不住的。


    那些朝廷老臣、鄉野大儒們就更別說了,一個弑父的名頭,會讓他們中的不少人都離心離德,怕是不願再為大梁效力。


    此刻大梁邊境的南楚、北燕、大渝都對大梁虎視眈眈,夜秦雖然降服但是時時刻刻都有著叛逆謀反之心,若是陛下駕崩消息傳出,朝堂之上又亂糟糟的一團,幾國肯定會舉兵入侵。


    眼下,我大梁雖強,但是同時和幾個強國交戰,風險還是太大了。”


    聽完梅長蘇這番話,譽王沉思了起來,他之前所有心思都放在奪位之事上,完全沒有想到之後會發生什麽事。


    若不是梅長蘇提醒,怕是真的會釀成大禍!


    譽王心裏僥幸,不愧是號稱得之可得天下的麒麟才子,眼光竟然如此長遠。


    “可是眼下父皇隻是昏迷,若是父皇一朝醒來,我們又該當如何是好?”譽王虛心求問道。


    梅長蘇露出自信的笑容:“殿下,我自幼身子骨就不好,多傷多痛。俗話說,舊病成良醫,我對於醫術也是有些了解的。


    我可以為陛下施針,讓陛下縱使醒來,也隻能做一個四肢癱瘓,不能言語的廢人。


    除了有意識之外,和植物沒有半點不同。”


    他這話半真半假,醫術他是略通一二,但是達不到如此水平。


    這套針法不是出自他手,而是何天傳授給他的。


    中了此套針法的人,何天稱呼為,植物人。


    在譽王思忖猶豫的時候,低著頭的梅長蘇將目光射向了床榻之人。


    姑父,您老人家千萬要活著啊!


    在沒看到赤焰翻桉,林家、祈王府沉冤得雪之前,您絕對不能死。


    在被自己寵愛的兒子下毒囚禁的折磨之中活著。


    在無盡的痛苦和悔恨中活著。


    要看著自己統治下一步步走向衰亡的大梁在新王手中一步步強大起來,這樣死後才能去向蕭家列祖列宗哭泣自己的的無能。


    待林家宗祠重開之時,姑父,侄兒帶你去拜祭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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