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飯何天被迫拋棄了耿耿,被餘淮和徐延亮兩個人拉著坐到了一起。


    和何天有相同待遇的還有韓敘。


    “班長,這次籃球賽我們抽簽抽到的第一個對手是一班,他們班裏有兩個校隊的預備役,我覺得我們現在很危險。”徐延亮開口就是一盆冷水。


    “徐延亮,還沒打呢你怎麽就開始滅自己威風了?”除了物理數獨,最愛籃球的餘淮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拳,“小爺我可是蟬聯了三年我們初中的mvp。”


    徐延亮辯解道:“不是,餘淮你可別汙蔑我。我對我們班還會很有信心的,但是憂患意識總該是要有的。我之前體育課的時候觀察過了,我們班男生不少,但是會打籃球的真心不多。除了我們四個,最能打的就應該是王蒙了,可是他腳前兩天扭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次比賽鐵定是上不了了的。”


    餘淮臉上也是有些擔憂,隻是他不想讓別人也擔心,轉移話題道:“哎徐延亮,哪來的我們四個啊?我們班裏明明隻有籃球三劍客。”餘淮一手指著自己,一手指著對麵的何天和韓敘。


    徐延亮梗著脖子道:“就我這個體型,往籃球場上雙手一張,有誰能夠撞得動我啊?防守還是得看我,不然指望你們三...”


    徐延亮還沒說完,餘淮和韓敘很默契地指著何天,餘淮還誇張地拉著何天擺了個健美先生的姿勢。


    何天手臂肌肉虯結,肱二頭肌秀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弧度,一看就知道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徐延亮咽了咽口水,改口道:“你們兩個白切雞嗎?”


    “切!”餘淮甩了個白眼。


    韓敘沒有說話,但是臉上也堆滿了嫌棄。


    “好了,吃飯吧。我們班籃球隊缺人的事情我來解決,你們再找兩個替補,萬一有人受傷了總得有人補上。不怎麽會打也沒關係,這幾天給他們講講規則,上場隻要別老是犯規,多個人吸引注意力都是好的。”何天用快子敲著飯盤說道,示意大家吃飯。


    班長發話,徐延亮和韓敘就放心了,上了一上午的課大家早就餓到前胸貼後背了,埋頭扒起飯來。


    隻有餘淮好奇地問了一句:“我們隊裏缺的人你要找誰?”


    何天左右看了看,然後伸手指著不遠處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餘淮順著何天手指方向望去,臉露驚色,居然是他?


    ......


    下午第二節課是體育課。


    體育老師照例又是一通廢話,衝著班裏幾個按捺不住想要早點自由活動的男生罵了幾句,然後讓餘淮這個體育委員帶著全班同學做了熱身活動後,才大手一揮,宣布自由活動。


    餘淮一馬當先,抄起自己帶來的籃球,飛奔到籃球場,搶占下了最後一個半場。


    何天幾人見餘淮搶到了位置,就沒有跑,隻是疾步走了過去。


    幾人先是投了幾個球過過手癮,何天才伸手把球一收,夾在腰間,大聲道:“我們平常沒啥時間訓練,籃球比賽前就兩節體育課了,大家先確定一下位置,然後簡單磨合一下。”


    沒讓他們商量,何天根據自己之前體育課的觀察,直接分配道:“韓敘你的外線能力比較好,投球穩,你站得分後衛的位置。”


    韓敘這家夥體力不太行,但是投球很準,而且這家夥心態好,別人幹擾對他影響小,何天對他還是很放心的。


    “徐延亮你體重和身高都有優勢,就勉強當個大前鋒吧,我們班的籃板球就靠你了。”何天的勉強是真的勉強,徐延亮的技術是真的糙,隻能靠著體型占點優勢,矮個子裏拔將軍吧。


    “何天,小前鋒交給我!我初中三年都是打這個位置的,你放心!”餘淮揮手自薦道。


    何天沒有反對。


    那麽剩下的就是控球後衛還有中鋒的位置,何天對著站在樹蔭底下的路星河道:“路星河,控球後衛交給你,有沒有問題?”


    徐延亮和韓敘一臉驚訝地看著何天,又看了看路星河,他們這時候才知道何天找的人居然是路星河。


    他們剛還有點好奇,從來體育課都是曠課的路星河居然破天荒地出席了,而且解散後還跟了過來。


    可是路星河會打球嗎?


    同樣的懷疑也出現在餘淮的心裏,不過他們幾人都沒有出聲質疑。


    他們和路星河都沒說過話,平常也沒有什麽接觸,除了知道他會畫畫,其他都不清楚,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反正到了球場都是要拿手上功夫說話的。


    沒等路星河回話,何天就把夾著的籃球拋給了路星河。


    路星河下意識地接過,杵在原地,遲疑了一會,才邁開腳帶著球走了過來。


    何天放低重心,雙腳雙手都張開,衝著路星河迎了上去。


    路星河壓低身子,左右手開弓來回運著球。


    在何天貼近的時候右腳往右邁出一步,球低空快速擊地傳到右手,羊裝右切,在何天身子跟著晃向右邊的時候,右手把球從地運起,同時身體大幅度迅速拉弓右轉,右手掌置球的右側,右臂緊夾在身體腰部從左邊切了過去,三步上籃,籃球落網發出唰地一聲。


    啪啪啪的掌聲響起。


    路星河回頭一看,原來是蔣年年、簡單還有耿耿這三個啦啦隊主力成員。


    臭美地對著三人笑了笑,路星河轉身看著何天,眼裏得意之色掩飾不住。


    板報那次他輸得幹幹淨淨,被何天吊打了一波。


    他路星河願賭服輸!


    所以他這段時間都按照賭約,不就是別遲到和早退,上課別打岔嗎,這難不倒他路大爺。


    可是輸得起不代表他心裏不鬱悶,不過現在他心情好多了。


    在美術上輸了,他埋頭苦練,遲早能贏回來,現在能在籃球上壓何天一頭,先討回一些利息,真爽!


    何天彷若完全沒有看到路星河的表情,他把球撿了回來,開始按照分工進行簡單地訓練。


    ....


    回家的小路上,何天和耿耿並肩走在路上,兩人手上都捧著一杯珍珠奶茶有滋有味地喝著。


    當熟悉的奶精味道順著喉嚨流入身體,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哎何天,我問你啊,你怎麽知道那個路星河會打籃球的?他不是從來都不上體育課的嗎?”耿耿把嘴裏的珍珠嚼爛吞下,歪著頭問道。


    “上周末的時候我去學校附近公園打球,到了球場就看到他和一群大叔在場上打球。”何天解釋道。


    “咦,好奇怪哦,他既然也喜歡打球,那他幹嘛不參加體育課啊。總不能他是嫌棄班裏的人太菜,不想和你們打吧?”耿耿拿著吸管認真地戳著杯裏的珍珠,珍珠都結團黏在一起了,不分開吸起來容易堵住吸管。


    何天把右手的奶茶換到左手,很熟練地用右手提著耿耿的書包,拉著她免得她不專心走路撞到人或者障礙物。


    “他一次體育課都沒有參加過,沒見過我們班的人打球,又怎麽會知道班上的人的水平呢?”何天搖搖頭,解釋道:“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是沒有經過班主任同意私自轉過來的「插班生」,不算是我們班裏的人。他覺得融合不進來,怕我們排斥他,所以幹脆躲起來自己和自己玩。”


    “哦哦原來如此,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他好可憐啊。”耿耿終於把所有的漏網之珠吃光,注意力一下子就都集中在了路星河的事情上。


    她腦補了一下路星河一個人蹲在陰暗無人知曉的角落裏,雙手抱膝,無神的雙目直愣愣地看著地上的螞蟻搬家,遠處操場上傳來歡聲笑語不斷。


    人群的熱鬧和獨處的寂寞形成鮮明的對比,慢慢地路星河周圍的景色和身上的衣服都褪去了顏色,人和景都是一片灰白,而遠處的人群卻越發顏色鮮豔欲滴。


    慘!慘!慘!


    旁邊的何天無聲地歎了口氣,耿耿這是被餘周周同化了啊,啥時候染上餘周周那愛幻想的毛病的?


    最近要不要讓兩人少點接觸呢?


    要知道餘周周是一個從還是小豆丁的時候就無師自通,一人分飾多角的幻想家,公主是她,騎士是她,大魔王也是她。


    就連經典的五色戰隊,阿黃阿紅阿綠阿藍阿黑都是她。


    想想就覺得....很忙碌啊!


    何天擔憂地看了一眼耿耿,感覺耿耿離成為一個戲精越來越近了。


    “哎這可憐的家夥。何天,那你是怎麽說服他的呀?”女性與生俱來的母愛此刻在耿耿心裏無限膨脹,她收回心思,關心地問道。


    何天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熟悉的腦瓜崩重現江湖,在耿耿的額頭上留下紅色的印記,標識自己曾經來過,然後在耿耿的痛呼聲中,回答道:“再離群索居的人,都會有懷念抱團成群的時候。”


    “他隻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融入我們而已。恰好,這個契機,我有。”


    .....


    時間快進到了籃球賽的前一天,意想不到的插曲發生了。


    何天一臉無語地看著潘主任,轉頭看著笑得很無辜的路星河,還有旁邊低頭把弄著相機不敢抬頭看他的耿耿,感覺腦殼有點疼。


    耿耿出現在路星河旁邊他能理解,都怪他前幾天的時候讓耿耿誤會路星河過著「慘不忍睹慘無人寰慘絕人道的悲慘生活」,母愛爆棚的耿耿抱著一定要讓路星河這「可憐娃」融入五班這個溫暖的大家庭的念頭,自告奮勇地帶頭,領著蔣年年和簡單對路星河開展了關懷活動。


    路星河出現在這裏更加好理解,他都是潘主任辦公室的常客,來到這裏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問題是,為什麽何天會在這裏?!


    “何天啊,聽說你日語講得很好?”沒等何天用眼刀子捅死兩人,潘主任頂著一頭油發,笑吟吟地湊了上來貼臉輸出。


    何天不動聲息地往後退了兩小步,拉開一點距離後才回答道:“是會那麽一點點。”


    “那可太好了!”潘主任兩手一拍,興奮道:“我們學校現在缺的正是你這樣的人才!”


    聽著潘主任在那裏一頓巴拉巴拉,何天總算是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振華今年在某位領導的牽頭下,和腳盆的一所高中名校,東京櫻中學舉報了一次交流活動。


    活動內容簡單來說,就是對麵先派出一個交流團到振華參觀學習,然後振華再派出一批精英去進行回訪。


    基於某項不能告人的原因,家裏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東西的校長把這樣的美差交給了潘主任,潘主任為此也準備了很多,不僅僅從外地聘請了一對夫妻檔日語翻譯,還很努力地抱佛腳自學日語,以驚人的天賦和領悟力,掌握了日語的精髓:扣你七哇。


    但是生活最不缺的就是意外,明天上午東京櫻中學的團隊就要到振華來參觀了,潘主任請的那兩個日語翻譯居然鬧離婚了!這單活他們不幹了!


    何天對此點評道,很戲劇但是又很生活的衝突。


    瞬間感覺天塌了下來的潘主任慌了,現在都下午了,對方這麽臨時通知他,撂擔子不幹了,他臨時去哪裏找靠譜的日語翻譯呢?


    正當他急得頭發唰唰唰地往下掉,發際線肉眼可見地往上移的時候,正在“關懷”路星河的耿耿以及被折磨的路星河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一拍腦袋,當即想起了路星河小學在腳盆讀書,日語一定杠杠的,大手一揮,決定臨時征用了路星河,旁邊脖子上掛著相機的耿耿也被看上了。


    參觀團雖然有自己的攝影師,但是多一個不是更好嗎?正好可以給學生多一個鍛煉的機會!


    這事要是換在平時也就是小事一件,耿耿還能順便接觸接觸國際友人,長長見識,可是糟就糟在,明天就是五班籃球比賽了。


    路星河是籃球隊的主力之一,耿耿是拉拉隊的核心骨幹加專屬攝影師,讓他倆這時候缺席,他倆哪裏肯。


    一邊說要,一邊說不要,耿耿成績比較差,看到潘主任有點莫名心虛,氣勢上不來自然是拉扯不過潘主任,在她快要投降的時候,靈機一閃,何天就被傳喚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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