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城?”我不覺使勁看了看那座城市,撓了撓耳朵,“好像……為什麽……為什麽我好像從來沒聽過有這座城市?”


    “我好像也沒聽過。”方振華喃喃啊道,他居然都沒聽過可見這座城市是多麽的不出名。


    後座上的鄭老頭繼續開口說道:“這偏遠的小城名氣全被海港城給搶走了,它雖然和海港城相鄰卻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海峽,多年來一直很低調,不出名,據說在好些年前就計劃將它劃給海港城作為一個區,所以就連地圖上也沒了它的標注,但不知為何,卻一直沒有實現。”


    “你怎麽知道?”我不覺有些好奇,這老頭兒居然對這裏如此了解。


    “因為……我就是從這裏出來的。”老頭看著遠處眼神深邃地說道:“我五歲的時候從那裏出來去了別的地方生活,那裏是我的故鄉,人都說落葉歸根,我還想過幾年就回來,沒想到居然提前回來了。”


    “那裏……是怎麽樣的?安全嗎?”我不覺問道。


    老頭眯著眼睛似乎在回憶,“應該安全吧,我對它的記憶隻存在五歲的時候,我記得那是座很小的城市……裏麵……裏麵有個很大的鍾樓,每天十二點都會響起很大的鍾聲。”


    他的話還未說完,遠處的城鎮中響起了一聲鍾聲,咚!咚!……


    “就是這個……”老頭有些激動,“這個聲音一輩子我也不會忘記。”


    我們距離那座城市越來越近,我很忐忑,因為對那裏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這場喪屍危機有沒有蔓延到這座小城之中。


    “一切的邪惡都將在這裏得到淨化。”


    城鎮的入口處赫然豎著一個寫著這行紅字的大牌子,我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我想這也並不重要。


    車緩緩地使勁了城中,這裏的確很小,或許“城”這個字用得太大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裏隻能算是一個鎮。


    城中人頭攢動,街上的人談笑風生,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我們緩緩地駛入市中心,我們的突然闖入引起了城裏人的注意,我不太明白,為何所有人都盯著我們,我們就像是入侵者一樣,引起了所有當地人的圍觀。


    終於,有人擋在了我們的車前,他重重地拍著我車的引擎蓋,“停下!停下!”


    我停下了車,搖下車窗,那男人是個高個很瘦頭發也不知道是不是染的,很黃。


    “我們這裏不歡迎遊客不知道嗎?”他咧著嘴皺著眉。


    “我們不是遊客,我們是逃難來的。”方振華衝那人喊道。


    “逃難?”黃毛皺了皺眉,“瘟疫?還是非典?”


    我去,非典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都不是,是喪屍。”


    “什麽玩意?我不管你們說的是啥,我們這裏不歡迎外地人,請你們出去!離開這裏!”黃毛毫不客氣地說道。


    “對!”


    “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


    周圍的人如同暴徒一般舉著手,喊叫著讓我們滾出他們的城市。


    沒想到在科技如此發達的現在,還有如此民風不開化的地方,看來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鄭老頭趕緊下了車,看了看四周,衝那黃毛說道:“我原本就是這座城市的,我叫鄭洪,鄭家人你們有聽過吧?”


    沒有人回答他,齊聲的“離開這裏”依舊吵得我們耳膜嗡嗡作響。


    方振華最終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槍,伸出窗外衝天就開了一槍。


    砰!


    隨著槍聲的響起,所有人閉上了嘴。


    “都閉嘴!把你們市長叫過來!我是軍人!第七特種兵副隊長!官銜中校,需要和你們市長直接對話!”方振華露出了肩膀上半脫落的肩章。


    “我們這沒有市長。”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撥開了人群,“我是這裏的警察局長,剛才是誰開的槍?”他冷冷地問道,一雙小眼睛賊眉鼠眼地掃視著我們兩輛車上的人。


    方振華忍著傷痛開了門,靠著車,行了個軍禮,“你好,我是狼暴第七特種兵中隊副隊長,我叫方振華,現在想找你們這裏的最高長官,外麵已經亂了,到處是喪屍。”


    那胖子看著他,“我現在問,剛才是誰開的槍?”


    “是我。”


    他看了看方振華,又看了看我們車裏,說道:“我們沒有接到過國家的文書,說什麽有什麽喪屍。”


    “不會有文書了,很多地方都遭了殃,很多城市已經失守了,你們就不看電視不上網的嗎?”我忍不住說道。


    他看著我,滿臉的不屑:“我們這裏沒有通電,哪裏來的網和電視?”


    什麽?我看著四周,的確,這裏一根電線杆也看不見更別說路燈了,這裏是山區嗎?現在就連很多山區都通電了,這座城市是什麽情況?


    那胖子繼續說道:“我們這裏禁止攜帶和使用武器,你就算是軍人也不例外,再說沒有文書,我不知道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我必須逮捕你。”


    說著,他竟然掏出手銬就要把方振華銬起來。


    “哎,等等,我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必須和你們這的最高領導談談。”方振華還想說什麽,但那胖子已經把他的一隻手銬了起來。


    “你給老子住手!”我忍不住掏出了槍對準了那胖子,“你敢銬他試試?”


    胖子手定在了空中,斜著眼看著我。


    “你們這些鄉下土包子,你們是傻逼嗎?外麵都已經那樣了,你們還活在夢裏,說不定明天喪屍就到這裏了,你們還要為難我們?!”


    一旁的鄭老頭也說道:“是真的,外麵已經大亂了,到處是喪屍,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裏的,真的!我們不是壞人!”


    胖子邪笑著看著我,“我不管你們說的是否是真的,但是你們的確違反了我們這裏的法律,我隻是依法辦事。”


    “你他媽的!”我立刻走過去就想要把槍口頂在他的腦袋上。


    砰!


    手一疼,手中的槍竟然飛了出去。


    “嗬嗬……我是你的話就不會亂動。”胖子笑嗬嗬地衝我說道:“四十米外就有個狙擊手對著你,雖然談不上百步穿楊,但是你腦袋那麽大,一槍爆頭我想他還是有把握的。”


    “我草!”我憤怒地罵道,但我卻不敢亂動,剛才那一槍如此精準地就打飛了我手中的槍,那狙擊手的準度的確不容小覷,我可不想腦袋挨一槍。


    哢噠,方振華雙手被銬住了。


    “那個誰誰,你倆把這兩輛車開到警局門口,你們都下車,跟我走,我看你們最好別耍花樣,如果不想腦袋開花的話。”胖子不耐煩地衝我們說道。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排著長龍跟著那胖子在城裏走著,四周的人站在兩旁圍觀著。


    我很討厭這種感覺,就像是古時候臨刑前的遊街示眾。


    還好這座城市不大,很快我們跟著胖子到達了一座不大的警局前,警局裏也沒什麽人,他解開了方振華的手銬把我們全部關入了一個看押房中。


    “我要見你們的最高領導,我要見你們最高領導!”方振華衝他吼著。


    那胖子也不回答,坐在看押方門口,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前把腳敲在了桌上,“我們這邊沒有市長,沒有領導,這裏我最大,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吧。”


    “你是這裏最大的?”


    “你說呢?”


    “外麵真的如我們所說,現在已經到處是喪屍了,你要相信我們,如果你們不想也遭殃的話,現在最好就把城鎮入口封死,建築高牆抵禦喪屍。”


    胖子拿起一捧瓜子磕了起來,不削一顧地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的肩章能造假嗎?我軍人的身份能造假嗎?”


    “那可保不準,多年以前有個外人來這,自稱是個軍人,可最後呢,連槍都不會開,嗬嗬。”


    “你別浪費口水了方振華。”我趴在鐵條前,不屑地看著那胖子,“他們就是一鄉下的土包子,跟他們說那麽多幹什麽?等著看他們被喪屍咬死吧。”


    胖子依舊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嗑著瓜子帶著壞笑,剛想繼續噴糞,卻不想外麵響起了一個聲音。


    “聽說,你是這裏的最高領導?”


    胖子一驚,立刻站起了身,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一頭的灰發,右眼戴著一隻金邊眼鏡,穿著一身黑袍樣子有些奇怪。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孫主教。”胖子畢恭畢敬點頭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那被稱為孫主教的中年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奇怪的年輕男人,他穿著一身風衣背著一杆狙擊槍戴著墨鏡,看樣子剛才那狙擊手應該就是他。


    “你就是這裏的市長?”


    那男人擺了擺手,笑嗬嗬地衝方振華說道:“年輕人我們這裏沒有市長,我姓孫,是這座城市裏唯一一座教堂的主教,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點,所以城裏的人都比較聽我的,你可以叫我孫主教,聽說你們是從外麵逃出來的?”


    方振華剛想開口,不想無狄卻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趴在鐵門上,“孫主教?好久不見。”


    什麽?無狄和他們認識?


    孫主教盯著無狄看了半天,“是你啊無狄,真是好久沒見了,有多少年了?”


    “差不多快十五年了吧。”


    “十五年?十七年了吧,你的記性還是那麽差,不過十七年過去了,你的樣子倒是還沒怎麽變呢。”孫主教笑嘻嘻地說道。


    太好了,既然無狄和這什麽孫主教認識,我想我們應該馬上就能出去了。


    “哦?是嗎?不過你倒是老了很多,不知不覺都十七年了?你被教廷趕出來都十七年了?”無狄依舊半耷拉著眼睛,看不出喜怒。


    “嗨,提這事就傷感情了,我們當初關係可不錯啊,再說你也不是看不慣教廷的做法嗎。”孫主教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哼。”無狄冷笑了一聲。


    “不打緊不打緊,鄧警長,他是我的老友,我想他們應該不是壞人吧,把他們放出來吧,我得好好和我的老朋友敘敘舊。”孫主教笑眯眯地向那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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