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孔明不是自己一個人去上任,而是率領大批人馬浩浩蕩蕩奔赴不其縣。


    牛車拉著糧食、煮粥的全套裝備,太史慈率領一隊鄉民護衛,長長的隊伍足有五六十人。


    不其縣城遙遙在望,越走越近,城門外那些饑民清晰可見。


    城外的饑民也在翹首以待,遠遠看見走來一群人,看見了牛車,也看到了牛車上的糧食。


    饑餓的人們看到了希望,司馬孔明一行人還沒有走到他們麵前,嘩啦跪了一地。


    饑民們不知道牛車上拉著的糧食是不是給他們吃的,縣丞臨走時說過,去請新縣令司馬孔明。


    也許新縣令會給他們一口飯吃,每一個人都是這麽期待著。


    司馬孔明何許人也,為什麽請他當縣令?


    饑民中總有那麽一兩個知道點什麽,司馬孔明的大名在人群中傳開了。


    神仙?


    這件事情有點不靠譜,但司馬孔明救助了孫家哇,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大善人,饑民的心裏多少有點踏實。


    司馬孔明一行人走到饑民麵前,看著這一片餓的隻剩下骨頭架子的人,司馬孔明心裏別提有多難受,眼睛有些濕潤了。


    悲慘世界什麽樣司馬孔明沒有見過,眼前的這一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煉獄畫麵。


    “鄉民們,你們餓嗎?”


    司馬孔明的話音有些輕顫,眼前的情形比他當時看到孫家哇鄉民的時候還要慘。


    “餓......”


    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少氣無力,許多人都是垂死的狀態。


    “我是司馬孔明,新上任的縣令。既然我來了,就不能讓鄉民們餓死。煮飯需要時間,鄉民們就地坐下,也好節省點氣力。”


    司馬孔明一番話如同仙音,帶給饑民活的希望。


    “大人活命之恩,我等終生難忘,感謝大人......”


    司馬孔明舉起手壓了壓,繼續說:“鄉民們,吃飯的時候要有秩序,聽從指揮,老弱小孩子優先,青壯排在後麵。一會兒每個人喝一碗稀粥,半個時辰之後再給你們喝一碗粥。腸胃需要適應,否則會出人命的。”


    “諾,全憑大人安排。”


    司馬孔明把孫燦推出來,介紹說:“這一位是孫管事,後麵的事情都聽他指揮,我要進城上任。”


    從孫家哇來的鄉民已經開始行動,壘砌爐灶開始煮粥,人多工作雜亂,他們顯然經常幹,一切都是那麽有條理。


    孫燦在給饑民分組,免得人多出亂子。


    太史慈留下一半人馬,率領剩下十個人隨司馬孔明進城。


    司馬孔明在李斯的陪同下走到了城門下,看了看破舊的城門以及低矮的土坯城牆,感覺這個不其縣的城牆就像是土圍子。


    “不其縣需要擴大,這個城牆扒掉吧。”


    縣丞李斯不解其意,問:“大人,為何要拆掉城牆,不安全啊,你看看外麵的饑民,如果沒有城牆豈不更糟糕?”


    “李縣丞,你看看這城牆,真若有事能擋得住賊人嗎?重要的是不其縣必須擴大縣城的規模,不拆除城牆怎麽往外擴展?”


    這會兒李斯聽明白了,司馬縣令想擴城。


    “大人,現有的規模還算寬敞,為什麽要擴城?”


    司馬孔明指了指身後的饑民,說:“李縣丞,這些饑民怎麽辦,難道讓他們繼續露宿野外?而且,饑民的數量還會增加,我們總不能不管吧。”


    縣丞李斯頭有點大,聽這意思,新縣令不僅要管他們吃飯,還要管他們居住,這怎麽可能辦得到啊?


    “大人,以後他們總歸會哪裏來哪裏去,不用再讓我們操心了吧?”


    “現在是夏天,李縣丞大概沒有想到秋天之後就是冬天,會凍死人的。別的地方不知道,不其縣地裏的莊稼都旱死了,今年絕產已成定局。過了秋天,冬天馬上來臨,到時候想蓋房子也來不及啊。李斯縣丞,你不想看到不其縣餓殍遍地吧?”


    李斯渾身一個顫栗,他若是繼續反對,真若出現那種慘象,他的小肩膀擔不起。


    今年顆粒不收,沒有吃的,饑民越來越多,誰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會怎麽樣。


    李斯看看天空,這老天除了熱的要死,晴空萬裏無雲,壓根就不像有雨的樣子。


    不過,現在下雨似乎也沒有用。


    前思後想,這件事李斯決不能反對。


    “那就拆吧,大人,不其縣的財力恐有不支,解決這麽多人居住難度太大,希望大人慎重考慮。”


    司馬孔明微微一笑,說:“李縣丞,隻要咱們心裏裝著百姓,這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此事已經確定,那麽,接下來需要先規劃一下。”


    司馬孔明這個新縣令,決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城牆。


    司馬孔明進了縣衙露個臉,讓太史慈接管縣尉王石那一攤子事,帶來的鄉民搖身一變成了衙役,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美滋滋的。


    縣衙的後院就是司馬孔明居住的地方,李斯領著司馬孔明走進後院。


    “大人,時間倉促,雖做了些準備,也不知你滿意不滿意。”


    司馬孔明一看,院子裏站了兩排,婆子、丫鬟老少都有,這個縣丞還真能折騰。


    “李縣丞,我單身一人真的不需要這麽多人伺候,再說了,不其縣一大攤子事,這裏也不過僅僅睡覺而已,實在沒有必要,都讓她們散了吧。”


    “這個......”


    李斯無語,誰不想享受啊,這位倒好,竟然嫌伺候的人太多。


    “總要有幾個洗洗刷刷,清掃衛生,挑幾個留下吧。”


    人家李斯一片好心,司馬孔明也不好太過分,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感覺一對雙胞胎小姐妹還不錯。


    “好吧,讓這一對雙胞胎留下吧。”


    李斯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白忙一場。


    “奴婢司琴、司棋見過主人。”


    兩個丫鬟倒也機靈,其他人剛走,這一對雙胞胎急忙認主。


    這也不奇怪,主人選中了她們,今後就有了飯票,不再擔心餓肚皮。


    與之相反,那些被縣丞打發走的人,臉上無不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司馬孔明近距離看了看,小女孩也就十歲多一點,模子倒也不錯,隻是瘦了點。


    “司琴司琪,你們倆幾歲了?”


    “回主人的話,奴婢十三歲了。”


    司馬孔明歎息一聲,營養不良啊。


    司琴和司琪這對雙胞胎的身形還不錯,腿長且直,臉蛋兒隻能說順眼,現在還看不出怎樣。至於營養,在司馬孔明這裏大概沒問題。


    慢慢養吧,司馬孔明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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