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艙房中,因等待賈敏自己醒過來的空檔,賈瑛趁機與林黛玉多聊了一會。


    興許是林黛玉對母親的傷勢擔憂,起初還能回應幾句。


    未幾,便有些心事重重,一雙眼睛始終盯著賈敏的臉龐,期盼著能早一點蘇醒過來。


    其實,賈瑛一方麵在開解勸導林黛玉,怕她思慮過重,傷了身體。


    另一方麵,賈瑛也在暗中思量著療傷對策。


    他雖然從小自學了醫術,也找寧榮街上的正兒八經大夫都請教過,但說到幫人運功療傷還是頭一遭。


    據賈瑛自己所知的武學隻是而言,一般運功療傷,都需要有深厚內力作為基礎,而且最好是內功水平相等,或施功者高於被療傷的人。


    顯然,這兩條原則,賈瑛都不符合。


    雖不知自己這位姑姑的真實武功有多高,但至少是高於自己的,或許是二品巔峰,也不能除外入了一品,甚至半隻腳已踏入宗師之列。


    不過,經過賈瑛的一番探測,發現一個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正是這個發現,教賈瑛萌生出幫賈敏運功療傷的念頭。


    就在兩人靜默了一會後,賈敏突然手指動了動,接著雙眸慢慢睜開。


    “娘……”林黛玉的目光始終在自己娘親身上,故第一時間發覺,並神情緊張地把身子湊了過去,同時無不擔憂地嬌呼。


    賈瑛見狀,也緊挨著林黛玉,湊過來關心問道:“姑媽,你覺得現在感覺如何?”


    “我感覺現在好多了,經脈中沒先前那麽閉塞。”賈敏拍了拍女兒的手,蒼白的臉色露出一抹溫笑,“玉兒,娘沒事了,讓我先跟你的哥哥說會話。”


    林黛玉雖有些不舍,但也知自己的娘親對榮國府的人,尤其是這位哥哥有都念叨。於是她隻好起身。


    正在此時,似乎是客船又重新起航了,頓時林黛玉一個站不穩,身子就往後倒去。


    “妹妹沒事吧?”毫不意外,身手敏捷的賈瑛,第一時間半扶著這位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少女。


    林黛玉自打出生以來,還是頭次被除父親以外的男子觸碰到,登時有些羞赧,不覺身子緊繃著,隨後才在人家的攙扶下,坐於床尾的繡墩上。


    纖細冰涼,又似柔若無骨。


    那一瞬間,指尖的閃電觸碰,教賈瑛竟有心神激蕩。


    關鍵是在這如此特殊的檔口時,係統竟鬼畜版的發出警告!


    “係統:因宿主失去通靈寶玉,維持係統運轉的能量即將損耗殆盡!”


    “係統:因宿主機緣太強,已經超出係統的預測天機的能力,致使出現漏報和相悖的情形發生,並造成係統紊亂和程序崩潰。”


    “係統:鑒於以上兩點緣故,本係統配不上宿主,所以本係統即將剩餘天機神力,大部分轉換為‘太虛洞天’,少部分化為機緣,散落此間各地,從此本係統將化為虛無!永別了,宿主大人!”


    “啊這……”賈瑛心頭猶如被澆了一股不明液體,又感覺頭頂天雷滾滾。


    “老子是被係統拋棄了?還說配不上宿主?”


    “這特麽明明說的反話嘛,往往說自己不配的,實際上都是對方不配!”


    “係統呀,你不能因為本宿主太強了,就自慚形穢的要自殘自毀呀!”


    但任憑賈瑛在心頭腦海意識等,凡所一切可能聯係到係統的法子,賈瑛都嚐試了。


    但結果令人遺憾,統統沒有回應。


    但唯一證明係統所說非虛的是,自己的意識裏不知何時悄悄出現了一個神秘空間。


    這片空間倒不是很大,四周白茫茫的,隻有中間的平闊的地兒,有一個古樸的木質箱子。


    話說賈敏因見賈瑛自顧自地在那裏發呆,不禁開口連喚了幾聲,但自己的侄子仍是無動於衷。


    無奈之下,林黛玉隻好伸出雙指,輕輕碰了碰賈瑛的手背。


    說來也奇怪,冰涼觸覺傳來,賈瑛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是從係統流,變成空間流了嗎?”在某點讀書萬卷的賈瑛,頓時有種被人愚弄的感覺。


    分手就分手嘛,幹嘛還給分手費?搞得自己被甩了似的。


    過分!


    “不過小爺我好喜歡呀,終於擺脫那莫名其妙的係統,還是空間好,自己做主,豐衣足食!”


    未幾,賈瑛將腦海中那些無厘頭的想法壓下,這才坐到床頭邊的繡墩上。


    “姑媽,剛才我想到一個盡快幫你運功療傷的法子,所以這才想得走了神。”賈瑛很熟練的扯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不過也的確是想過療傷之事。


    “姑媽這點傷,不礙事,先別管什麽法子。”賈敏說話間就要起身,賈瑛忙上前扶著,教其半躺半靠著。


    賈敏緊緊抓住賈瑛的手,又摩挲著侄兒的臉頰,笑道:“都長這麽大了……”


    說著說著,賈敏的眼中便有淚花隱現,轉即潸然淚下。


    這份來自血脈裏的親情,令賈瑛大為動容。


    雖然對於這個姑媽,隻是頭一回相見,但彷佛有種多年熟稔的感覺,並沒有什麽隔閡或陌生。


    林黛玉目睹此景,登時也情難自禁,跟著也一陣抽泣。


    “姑媽,我這裏真有盡快幫你療傷的法子。”賈瑛真是見不得這種哭泣的場麵,再搞下去,說不定他自己也掉眼淚,於是馬上想用療傷的法子來轉移話題。


    眼見兩人的瑩潤晶澈的眸光都看過來,賈瑛立時又添了一把火。


    “姑媽和妹妹一會子入城後,肯定是要到府裏見老祖宗的。倘若她老人一見麵就發覺你受了這麽重的內傷,豈不肝腸寸斷?”


    賈敏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言之有理,畢竟老祖宗也是上了春秋的人,大喜大悲,勢必傷及身體。


    於是賈敏點點頭,因問道:“侄兒究竟有什麽法子?姑媽這內傷是新傷加舊傷,估計一時不會還不能徹底好了,隻要能不顯形於色便是極好的了。”


    聞言,賈瑛不答反問道:“姑媽所修煉的內功心法是否也為《太虛真經》?”


    賈敏點點頭,一提起這部心法,她便想起榮國公賈代善,當即神情悲楚,道:“我雖為棲霞派弟子,但這他老人家當年還是傳授了我半部《太虛真經》。”


    “隻怪我資質愚鈍,至今仍是一知半解,部分關鍵處更是終不能窺得門徑。”賈敏神情上浮現愧疚之情,一想起先父的言傳身教,又是唏噓連連。


    賈瑛自知不是追憶傷感的時候,當即直言道:“我修煉的內功也出自《太虛真經》,因此我與姑媽的內功路子可以說是同源。”


    聞言後,賈敏這個老江湖,登時麵露喜色,也隱隱猜到賈瑛口中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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