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我到一個正在開發的古鎮去遊玩。這個地方很偏僻,以至於很早以前就有這樣一個小鎮子卻到當時才被開發商看中開發成景點。為了節省門票,我在還未修葺完之前就獨自一人到這個地方一睹風采。


    其實初到的時候,這個地方看起來保存的並不是很完整,常年風吹日曬得很多房子都已經破爛不堪,文化和曆史價值已經所剩無幾。所幸那些被修複的房子看起來還不錯,看起來這個開發商也確實是花了大工夫了。


    這個小鎮並不大,有一條河,有一座橋,標準的江南古鎮的樣子。房子大多都是木頭所搭建而成的小房子,整體來看其實沒有多少地方吸引遊客。我背著背包走在青石磚頭鋪成的小道上,搖著頭歎著氣,對此行十分地失望。


    本來想要離開的我,看了一眼這個小鎮,希望它修複完之後能比現在更引人注目。就是這一瞥,我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屋子。不是因為它小,而是因為它的位置是在小橋的拐角處,不仔細看真的是看不見。雖然大部分的江南小鎮會在靠河的地方開個小門,可是這間屋子剛開始讓我覺得奇怪的就是它的大門就是衝著小河的,而且周圍的幾個屋子的大門都在它的相反地方。


    可是即使這樣,我看見那些屋子後麵都會修一個寬差不多是八十多公分的空隙給路人從橋上走到這個屋子裏。看起來這個地方對於這個地方來說是有些價值的,我決定上前看一看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這段路雖然不長,但是卻要小心翼翼的,因為這路邊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稍有不慎就會跌落到河裏。這小河倒是不深,可是誰希望出來玩的時候高高興興的回去的時候卻弄得跟落湯雞似的。


    沒過多久,我就走到了這個屋子的門口。它好像是有個牌匾的,可是這個牌匾上的字不是刻上去的。很明顯就是用筆寫的,所以過了這麽多年那塊掉在地上橫在那的匾腐朽不堪,上麵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字跡。


    門板根本不用推,因為經過這麽多年雨水的洗禮那些木板早就已經變得很鬆軟一塊一塊斷開散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剛走進這個地方就聞到濃鬱的腐朽味裏麵還夾雜著一絲絲的茶葉味兒。這個屋子分為三層,樓上有一層,底下一層,地底下還有一層。上麵兩層沒有什麽意思,因為也就都是桌椅板凳還有一些茶壺茶杯瓷碗的碎片,我估摸著這個地方以前應該是個酒家客棧之類的地方。


    地下室的入口是我在櫃台的門背後發現的,那是個小階梯。這個地下室並不算寬敞,本來是上鎖的,可是因為地下室的潮濕門也一樣十分鬆軟。由於好奇心,我一腳就踹爛了這道門。剛進去,我就知道為什麽會聞到一股很濃的茶葉味。


    整個地下室裏麵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周圍卻擺滿了一袋一袋的茶葉。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長那些茶葉早就已經變質,剩下來的茶味在我的嗅覺裏辨別出來的並不是什麽好茶。在這茶葉袋子簇擁之前,還有一張桌子,上麵擺了兩支毛筆,一個硯台,還有幾張布滿黴斑的紙。上麵的字跡因為黴斑我根本看不清上麵寫的是什麽,我依舊掃興地搖了搖頭。


    可是在這個桌子上還有一個抽屜,這個抽屜是我覺得我此行最後的意義所在了,如果這個抽屜裏還是什麽都沒有那看來這趟旅行絕對是毫無意義。我很輕鬆地就打開了這個抽屜,因為它壓根沒有上鎖。


    裏麵放的是一個長方形的鐵盒,鐵盒上鏽跡斑斑,我隨便一抹都是一把鐵鏽。因為生鏽,這個鐵盒十分難打開,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手指甲弄斷。於是我把這個鐵盒放到了自己的包裏,趁著外麵沒人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來的時候,我給那個看門的人發了幾根香煙聊了兩句,很順利地進來了當然也很順利地出去了。我帶著這個鐵盒還有裏麵的秘密回到了家,我不知道自己帶回家的是什麽東西,如果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我必須立刻上交或者自己藏起來。如果裏麵是什麽危險的東西那就一命嗚呼,尤其是故人特別喜歡玩什麽毒啊機關啥的,我們老祖宗花了幾千年都在研究怎麽整死自己的後輩。


    可是怎奈我好奇心十分地重,抱著僥幸地心裏我決定打開這個鐵盒子。找了副很久都沒人用過的手套然後從工具箱裏找來了一個螺絲刀,雖然這個鐵盒子很硬但是畢竟經過了許多年化學反應。沒過多久我就打開了這個盒子,可是裏麵卻是白乎乎的一片。整個盒子裏都是白色的蠟,這是為了保護蠟裏麵的東西不受到歲月的侵蝕。


    這裏麵的東西到底要貴重到什麽樣的地方才能讓主人用蠟封存起來,看起來即使不是什麽稀世珍寶那也是對主人很重要的東西。我用螺絲刀把這些蠟都敲碎然後扔到了垃圾桶裏,裏麵是個用黑布做成的小袋子,我鬆開了上麵的繩子,裏麵是一卷紙。


    沒錯就是一卷紙,所幸主人用蠟封存住了沒有長黴斑,所以上麵的字跡依舊是清晰可見。可是這上麵到底寫的是什麽要這麽小心的封存,難不成是那家酒樓老板寫給鎮子上某個院外家的千金大小姐的情書。還是壓根就是那家店的賬本,上麵記得全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啥的。


    我打開了那圈紙,紙上的味道很明顯是一股茶味,看來在放到蠟裏之前基本上都是跟那些茶葉呆在一起的。這看起來像是沒有出版過的書,就像是寫完的一篇小說的稿子,沒有人真正弄成真書,可是它的作者用針線縫住了這圈紙的右邊可以方便翻閱也不會打亂。


    我學習過幾年書法,這上麵寫的也都是楷書,閱讀起來基本上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剛看到第一張紙上寫的東西我就覺得這裏麵記載的東西一定非同小可,絕對值得用蠟來封存:


    “成早年獲銀,開茶樓一家,命斷夢。圈內所寫,乃成所見之事。今日記之於圈內,望成之後人謹閱之。所記之事皆為真,閱之或染疾病,甚早夭。如君啟之,閱後即焚,否惹禍上身乃成之過錯。”


    看來我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人寫在紙上的斷夢茶樓,這個作者差不多就是這寫下這些東西的人。可是這裏麵到底記載了些什麽被他說的這麽邪乎,還要閱後即焚,這裏麵莫非記載了當時的什麽軍事秘密或者某個大官的貪汙記錄。直到我讀完了前麵幾張之後,我才明白了這裏麵記錄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把這裏麵的故事寫下來,我自己讀完這些紙之後也大病了一場。可是老板既然這麽想記錄這些事情,我也覺得應該完成他的遺願把這些故事講給更多的人聽。據他所說,這些故事都是真實發生,他的親眼所見。古文比較難懂,我會把他寫在紙上的這些東西都翻譯成白話文講述出來。


    ……


    “老板,給我來碗大麥茶,我渴死了。”


    進門的是整日在小鎮上拉黃包車的陳三,他要是沒客人的時候就會忙裏偷閑跑到斷夢茶樓裏問老板要壺大麥茶,因為大麥茶是斷夢茶樓裏最便宜的茶。老板見他如此辛苦每每也都不會收他的錢,在這樣炎炎的夏日痛快地喝完一壺大麥茶就是讓陳三最滿足的事情。


    端茶的來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色的漢服,腰間的係帶上掛著一個翡翠饕餮吊墜。他很年輕,常年呆在店裏麵皮膚很白不像那些在外麵曝曬的糙漢子一樣,丹鳳眼睛鷹鉤鼻子,很多人都說他生的一副女人相。他叫張瑜成,是這家斷夢茶樓的老板。誰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什麽底細,所有人對他的印象就是突然有一天就在這個鎮子上開了這麽一家茶樓,而且從那以後就很熱鬧。


    “陳三,今天賺的多不多啊?”張瑜成的聲音很輕很柔,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你就別提了老板,這幾天啊真的是酷暑,出門的人都沒幾個,再說了咱們這個鎮子人也不多一天走來走去就那麽幾個人,這個錢啊是真的不好賺啊。”


    這樣的天氣,很多人連門都不願意出,但是卻願意在這斷夢茶樓裏麵坐上一小會兒。他們說這個地方有種神奇的力量,即使是大夏天也會讓人覺得清涼無比,明明外麵是酷暑,可是卻有陣陣涼風從門外吹進來。陳三知道在斷夢茶樓裏麵是沒法拉客人的,那些人都寧願呆在茶樓裏,於是他喝完大麥茶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又到哪個地方去找客人去了。


    斷夢茶樓是當時很少日夜都開著的茶樓,白天接客,晚上也一樣接客,隻有黎明的時候才會關門一小會兒。在很多人眼裏張瑜成就是個不用休息的人,日夜都接客。可是每到晚上那些打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斷夢茶樓,因為在那些打更的人裏麵有傳聞斷夢茶樓晚上接的客人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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