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是小紅,你是?”


    “是小紅就對了,快些跟我進來。”


    中年婦人上手就抓住了小紅的手臂往巷子裏拽。


    小紅有點慌,另一手抓著巷子壁,“你是誰?你要幹嘛啊?”


    “別嚷別嚷,是你家主人讓我來接你進去的。”


    聽到這話,小紅鬆開手,隨著中年婦人進了巷子,又進了其中一個小院子。


    剛進院子,麵前一張麻袋套下來,眼前一黑的同時,腦後被人類似木棍的東西敲了一下,徹底失去意識。


    淑華出了巷子,荷包裏多了十五兩銀子。


    十兩是賣小紅的錢,小紅是黃花閨女,模樣身段都不錯,又年輕,價錢比較高。


    另外五兩是人伢子預付的小青的錢。


    小青已非完璧,身段也不錯,但模樣不及小紅,所以價錢自然也要比小紅低一些。


    兩個丫頭湊在一塊兒十五兩銀子,淑華不嫌少,趁著這次亂子賣掉兩個不省心的狐媚子,尤其是自己還有把柄握在小青那個丫頭手裏,等到相公回來,自己就說這兩個丫鬟聽到家裏遭難,卷了銀子細軟跑路了……


    隻有自己,患難與共,貧賤不移的守著宅子,等他回來。


    淑華在街上走了一圈,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悄悄回了家。


    家中,小青已經不在了,小青屋子裏一片混亂,可以想象人上門提貨的時候那個死丫頭有多麽的震驚,慌亂。


    淑華越想越過癮,回到自己屋子,將藏得隱蔽的銀子細軟全收撿了出來,又趁黑出了門,尋了個正規錢莊兌換成銀票貼身藏著。


    那宅子也不敢再回去,找了個客棧投宿。


    一個婦道人家,又有幾分姿色,普通的客棧唯恐不安全,她在慶安郡的街上徘徊,夜幕下,三層高的天香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嗯,聽聞這天香樓是護國大將軍夫人開的,雖然跟長坪村有關係,但這裏的人不會認得她。


    而且護國大將軍威名在外,他夫人開的酒樓不可能有人過來找茬,淑華進了酒樓,要了間客房。


    淑華這邊剛進客房,楊華洲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五叔,晴兒信中說的那個女人果真來了咱酒樓,接下來咋整?”


    過來報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陣子為了躲避三無和楊永仙的報複而跑到慶安郡的楊永青。


    楊華忠想了下,“照著晴兒信裏說的辦,不要傷人性命。”


    楊永青壞壞一笑:“好嘞,我知道分寸,這就去安排。”


    ……


    把所有的首飾兌換成了銀子,算上顧誌華這段時日零零散散給的銀子,以及先前賣小青小紅的錢,淑華身上貼身藏著一百兩整銀的銀票,身上留了十來兩銀子做零花。


    因為在顧誌華回來之前,她不能回那宅子去,今夜現在這裏待一宿,明日一早就去雇輛馬車回望海縣找姨媽和姨夫求助。


    飯菜是酒樓夥計送到屋裏的,即使現在正處逃難,淑華也沒有委屈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


    口水雞,蜜汁豬排,麻油菜心,豬蹄黃豆湯,還有一碟馬碲糕。


    “夥計,勞煩你幫我去找一輛馬車來,車夫找那種麵相看起來老實可靠的,明日一早我要動身去趟望海縣。”


    淑華抓了一把銅錢打賞給夥計。


    夥計雙手捧著錢,笑得咧開了嘴,“夫人盡管放心,小的這就去找,讓人明日一早就來酒樓門口候著。”


    等到人出去後,淑華扯了扯嘴角,這世道,甭管走哪,有錢就是好辦事啊!


    她想好了,要是這趟顧誌華出不來,顧家生意也起不來,她就單飛。


    她身上還揣著小宅子的地契,那小院子兩三百倆銀子還是好賣的。


    到時候四百多倆銀子傍身,帶著心兒,還有肚子裏這個,到哪都好過。


    ……


    淑華還在夢裏,突然有人敲門。


    “誰?”


    “客官,我是酒樓的夥計,照您的吩咐找好了馬車夫,人已在樓下候著了。”


    屋裏停頓了下,“我這就下樓,你先讓人把車趕到酒樓後門等我。”


    淑華的那張銀票是貼身藏在衣裳裏的,她抬手摸了摸,嗯,還在。


    為了快些下樓,以防被賴頭華的人盯上,淑華也沒有去拉開荷包檢查就匆忙下了樓,坐進了馬車。


    臨走之際,夥計還當著淑華的叮囑那馬車夫:“這可是我們酒樓的客人,你千萬仔細把人送到望海縣。”


    車夫點頭,馬車四平八穩的離開。


    臨近晌午的時候,淑華順利抵達望海縣。


    付過車資,她進了城門,熟悉的街道一路延伸到顧家。


    顧家的門緊緊關著,左鄰右舍,街道對麵,但凡有閑人的地方都在朝顧家指指點點。


    淑華把頭上的帷帽子往下扯了扯,遮住自己的臉龐,埋頭拍了拍門上的鐵環。


    “哪個?”


    “是我,表小姐。”


    很快院門就從裏麵拉開一條縫,家裏的老仆人探出頭來,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果真是淑華,老仆人趕緊讓開身放淑華進來,並趕緊關攏院門,還拿一根木柱子抵在後麵。


    “老根伯,你這是做啥?是在防備什麽?”淑華見狀詫問。


    因為之前家裏派去慶安郡報信的人是說有人找家裏鋪子的麻煩,姨夫被官老爺叫去問話了,想讓顧誌華回去跟縣太爺那問問情況,畢竟是一縣的舉人。


    “表小姐你有所不知啊,自打咱家鋪子被人盯上,這幾日家裏都不太平,總有苦主上門來鬧。”老根伯愁眉不展,張口就倒苦水。


    “那我姨母和姨夫可在家?”淑華又問。


    “在,都在呢……”


    聽到縣太爺放了姨夫回來,淑華鬆了一口氣,不再跟這個看大門的駝背老頭廢話,轉身快步往後院去了。


    ……


    後院,丫鬟帶著心兒在院子裏玩球。


    “心兒!”


    “娘!”


    母子兩個抱在一起,淑華摸著兒子的頭,又狠狠親了幾口。


    “你姨嘎婆呢?”她問。


    “是奶奶。”心兒稚氣的聲音,一本正經的糾正。


    “啊?”淑華愣了下。


    邊上,丫鬟跟淑華這道:“表小姐,您還沒回來的時候,少爺已經把小少爺的身世告訴了老爺和婦人。”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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