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老薑頭,駱風棠是一臉茫然。


    他本身就有很多事情要忙,軍中的,駱家的,周家的,老楊家的。


    前陣子三天兩頭在外奔波,今天才剛到家,而且閨女山裏的營地,還有更深的山腹中養傷的親爹武王……這些事全都壓在駱風棠的肩上,他這根中流砥柱是真的忙。


    自然就沒有功夫去留意村裏別人家的老漢的身體狀況了。


    但楊若晴就不一樣了,她天天都在家裏待著,有時候還要去村裏晃悠晃悠。


    除此外,劉氏,大孫氏這些喇叭精都喜歡跑到她跟前來說村裏的風吹草動。


    “我自己沒有去親眼看,但聽我四嬸她們說,老薑爺前陣子一直病著,這幾日好了一些,至少能吃得下東西了。”


    小老楊頭歎口氣,“他的心境,我最能體會。白發人送黑發人,苦哇!”


    楊若晴清楚小老楊頭的處境,十多年前他唯一的兒子就死了,女兒也在瘟疫裏走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大家庭,陡然就隻剩下他一個老漢。


    孫子和孫媳婦帶著倆孩子常年在外地謀生,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回來短暫的小住個把月,比起小老楊頭,老楊頭可真是幸福一百倍。


    盡管老楊頭也有兩個兒子先他而去,可他留在身邊的還有三個兒子,一大群孫子孫女曾孫子曾孫女啥的。


    “小爺爺,你保重好自己的身體要緊,至於老薑爺那邊,您老就別操心了。”


    楊若晴微笑著勸,“老薑爺如今住在薑大家裏,兒子孫子都在跟前伺候呢!”


    小老楊頭點點頭,接著和他碗裏的冰糖雪梨。


    “會不會太甜了?我冰糖擱的有點多。”


    瞧見小老楊頭微微皺了下眉頭,楊若晴試探著又問。


    這種老冰糖不像後世的那種單晶冰糖,老冰糖每一塊都跟一塊石頭疙瘩似的,沉甸甸的。


    她當時手一鬆,抓了好幾塊下去,這個甜度對她來說非常到位,就是不知老人家能不能接受。


    小老楊頭鬆開眉頭,慈祥的笑了,“味道很正宗,好得很。”


    既然好得很,那為啥您老剛才要皺眉頭呢?


    楊若晴心裏很想問一問,但忍住了。也許,小爺爺是想到了別的事呢?


    “對了晴兒,上回我跟你們說了那件事,過後你娘她們去袁道長他們那裏,道長是咋說的?”小老楊突然又問。


    楊若晴愣了下,一時還真沒想起小爺爺上回說的是哪件事。


    小老楊頭咳了聲,提醒說:“上回你奶生病,我說我夜裏睡覺感覺屋裏有人……”


    噢,楊若晴瞬間恍悟,也全都想起來了。


    那回譚氏老太太為了老王家的事被氣到了,躺在床上好幾日不吃不喝,大家夥兒見她那副樣子都有些擔心挺不過去。


    當時,極少怪力亂神的小老楊頭就建議大家去找袁道長那問問。


    老漢說自己在屋裏感覺有不太吉祥的氣息,怕是譚氏身體虛弱魂魄不歸肉身。


    去找袁道長問問,設個法子也好破解。


    當然,楊若晴對這些,始終持著懷疑的態度。


    就好像老王家大孫子的事一樣,她始終堅持身體不舒服,就應該看大夫吃藥的。


    除非真的是那方麵的事,藥石無效,她才會考慮去找袁道長想法子。


    在小老楊頭說過那話後,孫氏她們很快就去了趟道觀。


    回來後大家都很輕鬆,因為袁道長給譚氏掐的命格顯示老太太一切正常,近期沒有什麽劫難。


    順便也給老楊頭掐了,老楊頭也是四平八穩。


    袁道長的話,給了老楊家人一顆放心丸,而偏偏譚氏過了一兩天突然就自己好了,也恢複了飲食。


    瞧瞧如今,這上躥下跳的,甭提有多精神了。


    所以對於當初小老楊頭說的那件事,大家起初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到後麵別的事情湧出來,分散了注意力,那件事也就漸漸的被淡化。


    隻不過如今小老楊頭當著楊若晴的麵再次提起,楊若晴才重新想起。


    “小爺爺你放心吧,袁道長說我爺奶身子骨都很健朗,從卦象上顯示都還不錯。”


    “哦,那就好那就好。”小老楊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有一顆懸著的心也跟著緩緩放下。


    楊若晴知道小老楊頭不可能無緣無故問這事兒的,畢竟過去那麽久了。


    “小爺爺,你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呀?”她又問。


    小老楊頭搖頭,“沒,沒呢!”


    “小爺爺,你就別瞞我啦,你撒謊啊,全都寫在臉上呢!”楊若晴又笑著說。


    “有嗎?”小老楊頭抬起頭,還抹了把自己的臉。


    這個動作逗笑了楊若晴,“不信你問棠伢子。”


    小老楊頭果真看向駱風棠。


    駱風棠憨厚的笑了笑,說:“小爺爺,你有啥事兒就說出來吧,省得晴兒擔心。”


    楊若晴跟著認真點頭,“小爺爺,我保證不去外麵說,出得你口,入得我耳。”


    小老楊頭想了想,放下筷子,說:“昨天夜裏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屋裏好似又多了個人。”


    “那人起初站在我帳子外頭,後麵我也不記得我是不是問了它是誰不,它又挪到我床尾去站著了。”


    “最後麵它還在屋子裏走動,翻箱倒櫃悉悉索索的,吵得我腦瓜子疼。”


    “我當時以為是鬧賊,可想爬起來又渾身無力,早上醒過來就想起這事兒,嚇出了一身冷汗,我立馬去檢查門栓和窗戶。”


    “全都好端端的,壓根就沒有撬開的痕跡。你們說,這事兒怪不怪?”


    楊若晴和駱風棠交換了個眼神。


    駱風棠二話沒說,起身就去了小老楊頭睡覺的屋子再次檢查門窗有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楊若晴則留在堂屋裏繼續詢問小老楊頭:“小爺爺,那你可瞧清楚了對方穿啥衣裳,身形啊,五官啊啥的?”


    小老楊頭邊回想邊搖頭,“屋裏沒點燈,就外麵那點光亮透進來,看不仔細。”


    “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男的,中等身形,上了些年紀,背還有些駝。”


    小老楊頭描述的這些外貌特征,在長坪村應該就能抓出十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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