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再這麽膨脹下去,又會不會爆呢?


    此刻,眼見黑豬這般鼓起來就像個大氣球一樣,墨亦的臉上為此是一陣哭笑不得。


    心中更是不禁一歎:這又該如何是好?


    除此之外,墨亦還隱隱察覺到這個黑豬體內的那股氣勢是越發的讓人感到心悸不已。


    隻怕情勢再這麽發展下去的話,說不準自己也有可能會就此而涼涼。


    於是他想了想,腦中迅速運轉的同時,目光卻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眼一旁還正在被滾滾火焰炙烤的肥肉。


    靈光一閃,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計。


    “喂……說你呢,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時,隻見墨亦抬起頭來,便是朝那個黑豬高喊了一聲,繼而他抬腳便是走到了烤架旁邊,旋即一手指著那烤架上的肥肉,嘴裏邊還一陣勸說而道:“如果你此刻還有意識的話,那就請聽我一言如何?關於先前一事還請恕在下無禮之過,閣下若是肯就此收手的話,那麽作為補償,這塊肥肉你旦可拿去享用。”


    此話一出,還別說倒是真管用。


    隻見黑豬正瞪著一雙猩紅大眼,同時直勾勾的盯著底下的墨亦,看樣子倒像是在查探墨亦此話是真是假一般?


    片刻,它嘶啞著嗓音,半信半疑而道:“那……你一個大男人,說話可不能騙人哦!”


    對此,墨亦的雙眼之中微微一亮,語氣頗為肯定的道:“我乃是修劍之人,從不打誑語。正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至於我的話信與不信,那就一切就都取決於你。”


    話止後,墨亦的臉上不禁一愣,而後他便是看見了黑豬渾身就如同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緩緩的縮小了。


    不過幾個呼吸間落下,它便是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同時在它體內那股讓人為之恐怖的氣息,也在悄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狀,墨亦長舒了一口氣,而後目光看了眼黑豬,忍不住感歎一句:“真不知你是什麽類型的妖獸,體內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居然可以這般令人感到吃驚不已。”


    直至此刻,墨亦也想不明白這黑豬究竟是什麽來頭,同時他腦海之中所儲存下來的知識,在這一刻裏也變得完全用不上了。


    黑豬並未理會墨亦,對於後者的話,它也並未去回答,而是驕傲的抬了抬下巴,很是得意洋洋。之後它朝墨亦吐了吐舌頭,便是四肢一踏地麵,整頭豬猛地跑到了一旁的烤架邊去了,它的眼神望著架子上的大肥肉,嘴邊更是一陣口水直流。


    眼見烤架周間的火焰還在,它似乎是無法取到那塊肉的緣故,於是它便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墨亦,兩者眼神交流之下,其中的言外之意可謂是溢於言表。


    見它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墨亦忍不住搖頭失笑一下,繼而他抬腳走上前去,體內劍元湧動之下,一團微弱的光芒從其肩膀上出現,這團光芒似水般流動著,從上往下而落,緊隨後便是緊緊依附在其手掌上。


    頓了頓,墨亦便是伸手將那塊肥肉從烤架上取了下來,然後他右手無名指上的劍戒閃過了一抹幽光,一片很是幹淨的荷葉隨而出現在其掌心中,他將那塊肥肉放在了這片荷葉上,緊接著便將荷葉置於黑豬腳邊的雪地上。


    一時間,熱氣騰騰,香味四散,撲鼻而來,引得黑豬雙眼一陣放光,它忍不住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口整齊的銀牙還亮蹭蹭的,而它的臉上更是極為的人性化,顯得很是興奮十足。


    不久,待肥肉上的熱氣消散不少後,黑豬再也安耐不住,張開豬嘴便是一陣大快朵頤,吃得那是滿嘴流油,好不樂哉。


    而墨亦正坐落在一旁的枯木上,他的視線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這頭黑豬,他又似乎是在研究一般,仔細的打量著後者,臉上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片刻,待這頭黑豬酒足飯飽後,於是墨亦便緩緩開口朝它說道:“既然吃飽了,能否與在下聊一聊?”


    聞言,黑豬先是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隔,一臉的意猶未盡,而後又想起了墨亦的問話,它頓時瞪著大眼睛看了下前者,更是定了定神,警覺而道:“你要跟本姑奶奶聊什麽?”


    話落,它還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而臉上更是帶有了一抹警惕之色,渾身上下更是繃得很緊,或許稍有什麽風吹草動出現,它就準備拔腿而跑,溜之大吉了。


    畢竟對它而言,眼下墨亦還是個危險人物,它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前者放鬆過絲毫的警惕之心。


    見狀,墨亦將一切看在眼裏,但他卻毫不在意。一時間,場麵那是足足安靜了半分鍾,良久他才緩緩說道:“我有些好奇,你這頭豬是不是妖獸啊?”


    聞其言語,黑豬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片茫然之色,疑惑道:“你說什麽妖獸?本姑奶奶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東東。”


    對此,墨亦輕皺眉宇,隨即又是話鋒一轉道:“不是妖獸的話,那你一頭豬體內不僅毫無修為,又是為何會說話呢?”


    聽此言語,黑豬的眼裏閃過了一抹濃濃的不屑之色,旋即很是鄙夷的“切”了一聲,說道:“拜托,什麽修不修為的?本姑奶奶可是一直都會說話的好不好,難道這在你眼裏就很奇怪嗎?”


    此刻在它的心裏麵,墨亦就已經被冠上白癡的名頭,它更搞不懂這家夥為什麽會問出這些在它看來就很是常識的事情。


    它雖然是豬沒錯,但豬就不能和人一樣說話嗎?


    簡直就很莫名其妙!


    “好吧!”


    對於黑豬這般的說辭,墨亦心中略感無語,繼而又是問道:“那我就問你個簡單的問題吧,你是否一直都居住在這片雪山裏?”


    聞言,黑豬皺皺豬鼻子哼了一聲:“我說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本姑奶奶不住這裏,還能住在哪裏?”


    頓時間,墨亦的臉色就變得僵住了,接二連三的被一頭豬給嗆住了話題,他心裏麵氣極不已,但腦海之中一想到這頭豬剛才一陣大發神威的樣子,無可奈何之下他也隻能訕訕一笑,還收起了想宰了這頭豬的心思。


    眼見墨亦吃癟,黑豬那是一臉的嘚瑟,還不忘朝他吐了吐舌頭,樣子可謂是盡顯戲謔之色。


    對此,墨亦氣得牙癢癢,卻也拿它沒轍,心裏麵更是清楚這家夥絕對是在報複剛才自己拍它豬屁股的仇。


    不成想這死豬居然這麽愛記仇,看來這性格跟人還真是沒啥區別啊!


    眼下看它這般得意忘形的樣子,恐怕自己也問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了,於是墨亦不在多言,也許自己跟它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既然惹不起它那也就不去招惹了。


    過後,它走它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切莫過於此,而他們之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此番他前來雪山的目的也隻為那個冰齒虎而已,想來自己又何必跟一頭豬去斤斤計較呢?


    想到這裏,墨亦頓時收斂心神,對他而言,一切也不過爾爾。


    片刻,他抬起頭看了眼夜色,眼下也已經將近深夜了,誘餌放出去頓時了,隻希望能夠引虎出山,到頭來可別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才好。


    見墨亦突然間不再搭理它了,黑豬心裏鬱悶的同時還不由得鼓起了豬腮子。


    此番出口怒懟墨亦看似是它贏了,但眼下墨亦的態度又不禁讓它感覺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變得好無力。


    而後又看墨亦整個人處於閉目養神之中,黑豬以為他是故作姿態,於是它忍不住朝墨亦“嗷嗷”了幾聲,卻不見後者回應,這讓它更是為之鬱悶了。


    不久,場麵上變得很是安靜不已,雙方皆是一陣沉默無言。而這頭黑豬它倒也沒離開,整頭豬就趴在一旁的雪地裏,但它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墨亦看,倒也不曾收回過。


    其實它心裏麵也是很好奇墨亦是什麽來頭,再者,這還是它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去接觸人類,以往這種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同時從出生至今,它就一直都待在這片雪山之中不曾離去過,但不知為何,關於外界的種種狀況如何,在它的腦海之中卻很是清晰不已。


    它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會擁有這種來自外界的記憶。


    隻知道世間一切的一切,這在它腦海裏都是應有盡有。


    而先前墨亦的問話,它除了是想出氣以外,更多的也隻是一陣敷衍罷了。


    雖然黑豬對外麵的世界也感到很好奇,但它卻是始終都不曾踏出過雪山一步,一切隻因為它心裏麵很清楚外麵的世界可謂是危機四伏,同時對它這頭豬來說更是不利。


    這其中,尤其是所謂的人性!


    在記憶中,最讓它為之忌憚的也不過是人類那變化無常且複雜無比的心思。


    自古人心叵測,莫過於此。


    倘若出世的話,麵對人類,或許稍有不慎它就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而眼下,正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如果不是它體內身懷神秘力量的話,恐怕自己早就被墨亦給宰了,做成一道他所說的什麽烤乳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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