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來自那個花都!


    聽後,墨亦內心深處不由得暗道一句,過後他也不作多想,而是朝花羽臣自我介紹道:“在下墨……不是,在下無極,無限的無,極致的極,此番見過花兄了。”


    話落下後,墨亦心中暗歎好險。


    幸虧他及時止住了脫口而出的話語,不然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給暴露了。


    如今事態嚴峻無比,容不得他有半點的粗心大意。


    再者,現在他的處境也變得很是尷尬不已,哪怕說是四麵楚歌倒也不為過。


    墨亦的心裏麵很清楚,一旦他的位置暴露在這個下區之中的話,可想而知接下來的後果將會變得有多嚴重。


    這其中,他不僅與魔道一眾有仇,而且正道一脈也容不下他。


    先不說簡仁汙蔑他的事情,僅僅因為他的人頭高達一億九千萬的緣故,便是可以引得無數修煉者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


    以至於在他羽翼未滿之前,也隻能猥瑣在下區之中暗暗發育壯大了。


    而無極這個名字,也是他在情急之下想到了無極劍,於是取其用來應付一下花羽臣罷了。


    倒也不是他故意想要去隱瞞後者,而是因為他不清楚花羽臣的為人如何。


    畢竟他們兩人也才剛剛認識不久,雖說花羽臣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但前者若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話,那麽他又會怎麽去處理好這件事情呢?


    接下去,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敵還是友呢?


    而這裏邊……誰又能說得清呢?


    再者,假如花羽臣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又毫不在意且對自己也沒什麽不好的想法的話,那麽他的這種行為就屬於是包庇罪了。


    而一旦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有朝一日被公之於眾的話,到時候隻怕花羽臣也會帝國所視為敵人。


    正因為想到了種種因素,所以說這由不得墨亦不去擔心。


    以至於他為了不給花羽臣帶來數之不盡的危險和麻煩,那麽隱藏自己的身份這對兩個人來說都好過一切。


    再者,話又說回來了。


    墨亦倒是很清楚帝國懸賞他的目的意義所在。賞金上億之高,已經足以讓世人都為之瘋狂了。


    且不說別人如何,這串數字就連他自己不禁都有些心動了。


    再者,他經曆了上次的背叛之後,便是早已醒目過來。


    如今的自己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留一個心眼,而這一切也隻為保護好自己不會再次受到傷害罷了。


    再說,心早已破碎,又如何能圓?


    事實也正因如此,除了真正對他好的人以外,如今的墨亦說實話很難再去相信別的陌生人了。


    常言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表麵上跟你一陣嘻嘻哈哈的朋友們,他們在背地裏又會不會捅你一刀子呢?


    所以說,他現在對朋友什麽的關係看得很淡,自身也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所在。


    此時此刻,在他的心裏麵也隻想找回五大碎片,然後讓自己的修為變得空前絕後般的強大,最後再去找簡仁那個王八蛋報仇,同時再將一切真相公之於眾,隻為自己一雪前恥。


    至此之後,自己便是別無其他什麽想法了。


    眼下,倒也不過幾個呼吸間落下而已。


    但在這一刻,墨亦的腦海之中卻是一陣思緒萬千。


    魔道與我水火不容,正道與我勢不兩立。


    至此,如今天下之大,竟無我半點容身之處。


    說來,可笑又可歎。


    ……


    “無極兄?”


    突然間見墨亦陷入了沉思之中,花羽臣的臉上不禁微微一愣,而後他伸手在墨亦的麵前揮了揮,又是道:“你怎麽了?有心事嗎?”


    “哦……”


    對此,回過神來的墨亦不由得輕咳一聲,臉上微微一笑,旋即說道:“沒什麽沒什麽……讓花兄你見笑了。”


    “無妨!”


    聞言,花羽臣擺了擺手,他也隻是略微古怪的看了眼墨亦,心裏麵倒也並未多想。


    過後,他卻是突然間從納戒之中取出了兩壇美酒,在墨亦泛起疑惑的神情時,便是將其中一壇子酒遞了過去,同時笑著說道:“正所謂相識就是一場緣分,咋們喝喝酒聊聊天如何?”


    話落,他還朝墨亦揚了揚手中酒壇子,意思為何可謂是溢於言表。


    對此,墨亦接過酒壇子,凝眼看了一陣,隨後他失笑的搖了搖頭,旋即說道:“花兄既有美酒,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


    “哈哈……如此甚好!”


    花羽臣倒是顯得很開心,一陣仰天大笑而道。


    不久之後,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而後肩並肩的來到了一處較為幹淨的地方。


    月下,他們席地而坐,麵對著麵,相視一笑,手中酒壇相碰而過。


    酒水入喉,待下肚,盡感一股酣暢淋漓。


    喝酒時,隨著雙方之間的話匣子一打開後,兩人那是聊得天南地北,好不樂乎。


    一時間,歡聲笑語響徹雲霄,場麵上倒是盡顯其樂融融。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中往來皆盡歡。


    許久之後,兩人的臉上不由得都有一絲紅潤,他們之間顯然是有些喝高了,但各自的瞳孔之中卻是一陣清明,絲毫沒有醉意從中浮現出來。


    這會兒,見危機解除之後,那個覃小澤也從躲藏之中跑了回來。


    而墨亦也隻是輕描淡寫的朝花羽臣介紹了一番,但覃小澤卻是有些神色不定的坐在墨亦一旁,他喝著花羽臣所遞過來的美酒,一陣悶聲不語。


    “那個……人有三急,無極兄就在此稍等片刻,在下要去一邊解一下手。”


    過會兒,花羽臣突然間站起來,他先是欲言又止了一下,而後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墨亦說道。


    “嗬嗬!花兄還請自便……”


    對此,墨亦忍不住失笑一聲說道。


    “見笑了!”


    花羽臣輕輕的抬了抬手後,轉身便是朝林中深處走去。


    而待他人走後不久。


    “你在想些什麽?”


    似乎是察覺到了覃小澤的不對勁一般,墨亦不由得淡淡的開口朝他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


    於此,覃小澤先是朝花羽臣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繼而頓了頓,他便是將自己所知道一切事情悉數的道了出來。


    不久,隨著覃小澤話止之後,墨亦的眼裏卻是不禁一亮。


    原來是這樣!


    正好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花羽臣回來之後,待他落座之時,墨亦並未遲疑,而是直截了當的朝花羽臣說道:“敢問花兄,你是不是花氏鍛造鋪的老板?”


    “哦?”


    聞言,花羽臣不由得深深的看了眼墨亦,然而待他的目光在掃過一旁正低著腦袋顯得畏畏縮縮的覃小澤後,他的心中便是已然清楚了一切。


    他思索一下,旋即淡聲說道:“沒錯,我正是花氏鍛造鋪的老板,就不知無極兄你此番話語有什麽指教?”


    “嗬嗬,花兄你可別誤解了我的意思啊。”


    稍作解釋了一下,墨亦的臉上笑了笑後,便是接著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老前輩與你店鋪裏麵的一個鍛造師父是故交,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好像是叫柳成音吧?”


    “什麽!”


    聽到這話後,花羽臣頓時就有些激動的說道:“這麽說你認識柳伯他嗎?”


    “不不不!”


    聞言,墨亦不禁擺了擺手,有些汗顏的說道:“其實我本人並不認識他,是我們家的老頭子認識那位前輩。”


    話音一落,墨亦他便是將不久前雲滄海所說過的事情,挑重撿輕般的一概道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


    過後,花羽臣似乎深想一下,旋即便是朝墨亦笑著說道:“這麽說來,無極兄我們之間還真是有緣分啊。既然你的師父與我家柳伯有故交,而你又是想去找他鍛造劍鞘的話,如此一來,咋們這也算是順路了。


    再過幾個時辰,這天色也快亮了。到時你便與我一同前去花都做客如何,也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好好的招待你一番。”


    對此,墨亦稍微斟酌了一下,而後臉上便也是笑了笑的說道:“如此……那在下就且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來,就讓咋們繼續喝他個痛快!”


    “幹了!”


    這時,一旁的覃小澤見狀,臉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一切是他自己多慮了。


    畢竟他也是來自花都的修者,對於郡城裏邊的大小勢力他心裏邊可是一清二楚。


    花氏鍛造鋪在郡城裏邊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


    往日來,像這種勢力在覃小澤的眼中就是一個無法企及的龐然大物,而他們店鋪的掌舵人更是屬於整個花都裏邊最頂尖的一個大人物之一。


    而像他們這類人,其中誰跺一跺腳,隻怕整個郡城都要抖上一抖吧。


    對於花羽臣這個名字,覃小澤可謂是如雷貫耳。


    想不到往日裏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人物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麵前,這讓覃小澤一時間裏有些不知所措。


    對他而言,自己能見到這種大人物都算是榮幸之至了。


    更何況,自己竟然還能喝到他所遞過來的美酒,這可謂是三生有幸。


    當然了,他也明白花羽臣這是看在墨亦的麵子上。


    否則僅憑自己一介無名小輩,又有何能耐可以跟其席地共飲呢?


    想到這裏,覃小澤那是越發慶幸先前自己的選擇沒有出錯了。


    不然的話,隻怕自己還是那個抬不上牌麵又很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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