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大戰仍在持續中。


    空氣時不時的傳來沉悶的空爆聲,三道不同顏色的流光時而撞在一起,時而迅速分開,兵器碰撞聲此起彼伏。


    突然一股無形的波動橫掃全場,所到之處,樓閣坍塌,大地龜裂,無數殘骸受到恐怖的擠壓瞬間被碾成齏粉。無論在哪個世界上,一發生什麽事,總有喜歡湊熱鬧的人。這不,許多紛至遝來的修者一不小心也被波及到了。


    幸運的是小命還在,但有的人因為傷勢過重,倒地不起,一個個鬼哭狼嚎,在這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地滲人,嚇得附近的人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不慎就被厲鬼索命。


    輕傷者,隻敢遠遠觀戰,看著周圍扭曲的空間,隻感覺頭皮發麻,很顯然隨便一道餘威打在他們身上,下場便是屍骨無存。


    好在那些人隻是上空作戰,激戰時所產生的餘波蕩漾絕大部分都在空氣中消散,因而沒有給附近的人造成什麽太大的傷亡,打鬥至今,也隻是毀了將近十幾座樓閣而已,要不然韓家的損失可遠遠不止這些。


    其實劍宗境強者之間的戰鬥,威力遠不止這些,不說毀天滅地,但全力之下想要毀掉一個小小的城鎮還是沒什麽問題的。之所以傷害這麽低的緣故,還是因為夏之沒有動真格,她不想害死那些無辜的人,以至於將自己的力量壓製在一半左右。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場上率先看出端倪的人居然是薑貫祺。麵對兩個劍宗境強者的聯手夾攻,夏之看似岌岌可危,然而無論多刁鑽的進攻,這女人總能險而又險的躲過去,有時候明明有還手的機會,她卻錯過了,不該出手的時候她卻偏偏出手,給人一種感覺,像是戰鬥經驗不足一樣。


    話雖如此,但是她的臉上一直都保持著風輕雲淡,從始至終都沒有慌亂的意思。薑貫祺的腦海之中緩緩回憶起了一個不堪回首的往事,臉色開始變得很難看,想當初他就是這樣被人戲耍的。


    夏之的舉動和那個戲耍他的強者是何等的相似,自己全力以赴,然而連對方衣角都摸不到,這種沉重的打擊一般人都難以承受,更別說那些心比天高的天才。


    什麽叫劍宗境圓滿,什麽才叫天才,他算是見識到了,和夏之相比,自詡為天才的薑越根本算不得什麽。兩者之間的實力懸殊,如同深不見底的溝壑,難以企及。


    薑越一劍震開夏之,眼裏再無忌憚,有的隻是不屑:“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他和薑步光的配合下,夏之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從頭到尾幾乎都被他們壓著打,他明顯看得出來夏之戰鬥經驗嚴重不足,要不是仗著修為比他們高一級,再加上身法足夠靈活,恐怕早就是他們的劍下亡魂了。


    空有一身強大的修為,卻發揮不出這個修為應有的實力,真是白瞎了!


    不管怎麽說,她能修煉到這個程度,也確實是天才,但也僅此而已,溫室裏的花朵終究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唯有他們這種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強者。


    在薑越心中,已經夏之當成是戰鬥小白了!


    然而事實真是這樣的嗎?


    夏之嘴角微微上揚:“話別說的太早,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說完,主動發起進攻!


    “不自量力!”薑越冷哼一聲,看向薑步光,留下一句:“你繼續佯攻......”


    話落,迎了上去。


    兩人再次鬥在一起,別看薑越長得陰柔,但所修煉的招式十分霸道,屬於大開大合的流派,手持闊劍,快捷凶猛,無論是橫劈,豎劈,因力量之大,產生刺耳的音爆,勢不可擋,每一次揮劍都將夏之擊飛老遠。


    他就像一頭猛虎,看見獵物直接撲了上去,在他麵前,夏之就像毫無還手之力的兔子,幾乎被打得節節敗退。然而即便如此,夏之臉上依舊還


    是那麽的淡定從容,眼見薑越持劍襲來,她不慌不忙的舉劍格擋。


    “碰”兵器碰撞間,火星迸濺,同時一股強大的勁氣從兩人中間凝聚,最後猛的擴散出去,接連擊中幾座樓閣,轟隆隆,聲聲巨響,卷起一陣塵埃。


    相比薑越的闊劍,夏之的劍很細長,隻見那劍身薄如蟬翼,顏色呈淡青色,揮動間隱隱有綠竹飛舞,聲似龍吟,給人一種錯覺,好像進入了水墨畫的世界一樣。


    眼看有被折斷的危險,然而細劍卻異常的堅硬,無論闊劍如何的激碰,硬是不傷絲毫。


    一縷縷幽光閃過,從這個角度看,夏之美得無懈可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精致到了極點,換做一般人,恐怕都不忍心傷害這麽一個人間尤物。


    然而對於不近女色的薑越來說,內心不僅毫無波瀾,一心隻有戰勝她的想法!


    他是個很高傲的人,認為自己修煉天賦舉世無雙,絕不容許有人在這方麵排在他麵前,哪怕對方是個女人......


    “你就這點能耐嗎?”夏之無情的嘲諷。


    “哼!”薑越麵色一沉,開始兩手握劍,丹田運氣,元氣正源源不斷的從手臂湧入闊劍身上,一道璀璨的光芒閃過,力量得到增幅的薑越,猛的往下一壓,瞬間將平衡打破,隻見夏之以極快的速度墜入地麵。


    轟!


    一陣地動山搖,塵埃飛揚。


    然而不過兩個呼吸間,一個人影從濃煙中走出,白衣如雪,沒有絲毫的汙漬,從頭到腳依舊是毫發未損。


    薑越皺眉,心想,這女人不是一般的難纏!


    夏之活動了一下筋骨,看向半空中的薑越時,淡淡的道:“熱身活動就到此為止吧!”


    突然間,一道劍氣從左側襲來,夏之不閃不避,慢悠悠的伸出手,一指出,直接將那道劍氣碾碎!


    “怎麽可能?”薑步光愣了愣,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還不等他多想,隻見原地上的夏之已經消失不見。


    “好快!”感應到了可怕的鋒芒,薑越大驚之下,連忙橫劍格擋,夏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要不是他反應夠快,這悄無聲息的一劍足以要他性命。不止如此,這一劍的威力,居然震的他虎口生疼,手臂發麻,像是被電了一樣。


    見一擊不成,夏之毫無在意,元氣湧動之下,劍尖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華,猝不及防之下,薑越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劍身傳來,嘴角忍不住溢出一口鮮血,然而更詭異的是力道居然一次比一次沉重,最後已經達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硬生生被擊飛出去。


    眼看就要砸在地麵上,他一咬牙,一劍猛的刺在地上,堅硬的闊劍彎成了一道詭異的弧度,快要接近崩潰的邊緣,瞬間恢複原樣,同時一股衝擊力將他彈飛,最後一個簡單的後空翻,穩穩落地。


    “小心!”還不等他喘口氣,夏之已經朝他逼近,細劍正在瞳孔中不斷放大,薑越想都沒想,跟著立即刺出。


    劍尖與劍尖相撞,爆發出驚人的威力,薑越沒想到比力氣自己居然輸了,狼狽的後退二十幾步才停了下來。


    反觀夏之,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嗖!”夏之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薑越雖然自大,卻不是蠢貨,後知後覺的他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剛才還以為這女人發揮不出實力,沒想到打臉居然來的這麽快!


    “我就不信了!”薑越臉色變得猙獰,他是個不服輸的人,閉上眼,靈識全開,認真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在這裏!”就在這時,他猛的睜開眼,一劍迅速往背後刺去,沒想到竟是刺了個空。


    “不好!”感應到危險來臨,他整個人條件反射似的一個下蹲,險而又險的避開了致命的一擊。


    與此同時,薑越見她脅下空門大開,便是順勢一劍向上刺,準備製其死命,不料經過剛才的硬碰硬,手臂酸軟,力不從心,隻能不甘心的退走。


    殊不知,這是夏之故意露出來的破綻,一旦薑越真的發起進攻,那麽下一秒他就會看見腦袋高飛,血如噴泉的一幕發生!


    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剛開始薑越還能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應對,然而隨著時間流逝,他開始招架不住了,從原來一攻一守完全轉為守勢,幾乎被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雙劍相交,薑越元氣急瀉,心慌不已,驚怒交集之下,不顧自身安危,運起全身之力,長劍突刺,朝著夏之頭部刺去,然而劍到中途,陡然轉向,劍尖直指心髒部位。


    見他臨時改招,夏之玩味一笑,身形一閃,不與他換傷。還不容易有了一次還手的機會,居然又刺了個空,那種無力感,氣得薑越差點破防。


    不過怒歸怒,但心裏也吃驚不已,如今的夏之和之前相比之下,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力大如牛,速度更是恐怖,靈識與感官雙開,硬是捕捉不到她的蹤跡。


    前幾次躲閃,完全是自身憑對危險的感知硬生生躲過去的。要是換個經驗不足的人,恐怕一個照麵就已經涼了。


    “嗖!”這時,讓他頭皮發麻的聲音傳來,知道地麵作戰對他不利,連忙一躍而起,借助風勢飛到一個高處。


    看不見人在哪,薑越心一狠,知道一味地躲避不是長久之計,他也不再藏拙,冒著元氣耗盡,哪怕會傷到根基,他也要打敗夏之,證明自己的實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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