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的偷情二字,上官仙玉頰染霞,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抿唇道:“你是否早知道此事,所以才請人特地安排?”


    淩天霄笑道:“你猜猜呢?”


    上官仙似嗔還喜,嬌聲道:“你這人哩,就愛動歪腦筋,滿肚子壞水,累得人家整日為你著想好像像個傻子一樣。”淩天霄聽她大放撒嬌,心中一動,右手下探,摟住她的纖腰,吻了她臉蛋一口,笑道:“美人如玉,珠玉在前,很難讓人不動歪腦筋。”


    上官仙將淩天霄帶到床旁,讓他側臥枕膝,微笑道:“你一路上駕駛馬車累壞了吧,我幫你按摩一下好了。”言罷,她開始替他揉捏筋骨。


    兩人在床上暢談一番,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忽傳刀劍撞擊聲,時不時夾雜吆喝叫囂聲,令人駭然萬分。上官仙擔憂道:“發生了什麽事,你不去瞧一瞧嗎?”


    淩天霄搖了搖頭,笑道:“躺在這兒這麽舒服,要我離去,除非拿八頂大轎抬我。”


    上官仙瞧他說得誇張,掩嘴輕笑,旋又白他一眼,微嗔道:“你若不去瞧瞧,那你今晚就休想上我的床了。”淩天霄伸手撫著上官仙的粉頸,上官仙正在納悶之際,便給他輕輕使力,被迫向前俯去,香唇頓時讓他封住了。一陣銷魂蝕骨的纏綿後,上官仙羞不可抑地道:“你還要胡鬧嗎?”


    淩天霄給她的媚態弄得心中一熱,很想再與她纏綿悱惻,卻又知道她不喜急色,隻得勉強地爬起身來,帶著她往樓下一探究竟。兩人才剛到樓梯口,便瞧見底下喧鬧吵雜,以中央圓桌為基準點,恰巧分成兩派陣營,一方是手持長刀的人,一方是禦劍派弟子,雙方叫囂,場麵混亂不堪。


    淩天霄不動聲色,雙手伏在欄杆上,俯視下方,彷彿在看一場好戲般。


    跟禦劍派叫囂的人群之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袍的虯髯大漢,他顴骨寬大,粗眉怒目,一聲大喝道:“好一個冤家路窄的日子,你們座下弟子前幾天暗算本派弟子蘇煥,今天我恰巧拿你們開刀,以正我金刀門之威!”


    淩天霄露出恍然之色,暗自驚呼一聲,原來這些人是蘇煥的同門師兄弟。仔細一瞧,他們手中大刀均塗上金漆,看起來閃亮刺眼,稱不上華麗,比較像流於俗氣。


    宋仲嵩麵露難色,幹咳一聲,皺眉道:“久聞金刀門下偃江快刀沈一帆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此地乃人來人往的客棧,實不宜動刀舞槍,若有摩擦,宋某在此賠罪。”


    沈一帆哈哈大笑道:“虧你遊走江湖多年,難道一句道歉就可以化解了嗎?本門弟子蘇煥下身受到重傷,經大夫診斷再也不能人道,他乃家中唯一男丁,你教他如何對得起兩老?如今他在江湖上已成笑話,人人談之,你毀了一個人,你要如何賠?”


    宋仲嵩大訝道:“本門弟子告訴我,他是因強擄民女,意圖辱他人之妻,所以遭此劫,難道他沒有任何過錯嗎?況且當初他砍傷本門首席大弟子,本門弟子也自認武藝不精,為何他就能大聲討公道?”


    沈一帆冷笑道:“哼,我可是聽他說了,你們是以三對一,這可不是什麽以武會友,而是令人唾棄的可恥之舉。倘若他學藝不精被人擊倒,那就算他倒黴,但你們不單仗勢欺人,還背後偷襲,枉你們自稱名門正派,想不到是這等卑鄙小人。”


    宋仲嵩臉色立變,猛地轉過頭來看向嚴穆,驚詫道:“當真有此事?”嚴穆被這樣一瞪,登時語塞,支支吾吾,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沈一帆提刀一揮,對準了宋仲嵩,大喝道:“事實擺在眼前,你無從狡辯。”


    宋仲嵩歎了一口氣,冷峻道:“沈兄打算怎麽做?”


    沈一帆雙目厲芒閃動,嘴角輕揚,透出殺意道:“很簡單,你們全都得死在這。”他說出此話之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態度充滿自信。


    嚴穆聞言大驚,衝口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殺就殺我一人好了。”


    沈一帆不以為然道:“你說得不錯,江湖規矩,一命賠一命。隻可惜你並非大丈夫,你們禦劍派偷襲傷人,以多欺少,充其量隻是一群鼠輩,用不上這規矩。我將你們殺光,也不過是為民除害,整頓江湖秩序罷了。”


    宋仲嵩大怒道:“你別欺人太甚,大不了禦劍派奉陪到底,來個玉石俱焚。”


    沈一帆哈哈大笑道:“倘若是禦劍派掌門親臨於此,我或許還會給上三分薄麵,但就憑你說出這番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我聽聞你舊疾纏身,近年少入江湖,今日我大發慈悲,讓你往後不再受病痛之苦,你該感激我才是。”


    雙方劍拔弩張,蓄勢待發,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客棧勢必要染滿鮮血。其餘的客人不是躲在房裏,就是趕快逃出外頭,就連掌櫃和店小二也藏在廚房,隻敢遠處窺視他們。


    上官仙柳眉輕蹙,微嗔道:“禍是你闖的,你不去收拾一下嗎?”


    淩天霄摸了摸鼻子,露出苦笑道:“對方來勢洶洶,我若有個萬一你舍得嗎?”


    上官仙白了他一眼,氣若神閑道:“他們要是能傷到你,我倒還得感謝他們,好讓你記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淩天霄聳了聳胳膊,正打算吻她臉蛋,卻被她伸手輕輕推開。上官仙別過美麗的俏臉,赧然道:“這裏是外麵,很多人在看哩!”


    淩天霄環目一掃,眾人都把焦點放在樓下,誰還來偷看他們。不過他知上官仙臉薄,兩人關係又尚未公諸於世,所以隻能暫忍衝動。他捉弄道:“這吻就欠下了。”上官仙見他說話時眼含情愫,不禁心中一熱,微點了頭。淩天霄擔心她著涼,將鬥篷披在她的肩上,旋即縱身一躍,掠至樓下大廳中央。


    沈一帆雙目一抬,厲聲道:“何人膽敢介入此事?”


    淩天霄昂首挺立,不疾不徐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便是將他去勢的那個人,此事乃是我一人所為,跟禦劍派毫無關係。”


    沈一帆低喝道:“臭小子還大言不慚,若非卑鄙偷襲,蘇煥怎可能敗陣。”


    淩天霄淡然一笑道:“他隻是拉不下臉,所以才說謊罷了。”


    沈一帆雙目眥裂,怒道:“哼,我先送你上路好了,省得你胡說八道。”他揮刀而起,朝淩天霄冷不防地掠來。


    淩天霄處變不驚,待到刀尖離不到三寸,他才施展輕功,倏地向後退去數尺。沈一帆大驚失色,他本以為對方首級唾手,孰料淩天霄身似鬼魅,完全看不清他如何脫逃。


    淩天霄穩住身子,拔出紫霄劍,揚劍而起,隻見淡紫色光芒伴隨劍氣直襲而去,沈一帆急忙之下,執刀擺架,勉強擋去劍勁。


    這劍勁看似柔和實則沉重,打在刀上咯咯響,沈一帆不禁心中暗驚,這劍勁如此可怕,方才倘若一時輕敵,眼下早已重傷倒地了。


    沈一帆混跡江湖較久,交手不一會,便知淩天霄深不可測。他也明白像他這種高手,往往都會留有後招,以備不時之用。


    沈一帆左手一轉,刀勁橫生,刀風呼嘯而起,一套狂風刀法殺去,意圖探清虛實。淩天霄知道他想套出招數,所以不想趁他心意,僅以簡單砍劈應敵,若有其不足之處,便以自身絕頂輕功閃避。沈一帆手心冷汗涔涔,絲毫不敢大意,他雖看出淩天霄露出破綻,但不知是否為誘餌,所以遲遲不敢貿然出殺招。


    沈一帆身子一旋,刀鋒扭轉,一股強勁從刀尖竄出,此乃金刀門武學破磐刀法,由上至下狠劈一斬,刀勁破石摧牆,甚是駭人。淩天霄向後一躍,踏在桌子上,借力使力,往上彈至二樓高處。沈一帆向下一蹬,整個人仰衝而來,再劈數刀,攻其下盤。淩天霄雙腳一開,淩空跨出一字馬,執劍迎敵,雙方頓時被反彈數尺。


    淩天霄有條不紊地落下,反之,沈一帆雙腳重踏,把地麵弄出兩道窟窿。邢月縈看得緊張萬分,忍不住道:“宋師叔,我們去幫幫淩公子吧!”


    宋仲嵩皺起眉頭,微叱道:“雙方憑本事決一生死,你當真成他口中的卑鄙之徒嗎?若真是這樣取勝,那也是勝之不武,往後隻會令江湖中人唾棄罷了。”


    邢月縈被他當頭一訓,心中雖膽怯,但仍擔憂道:“可對方來勢洶洶,我擔心他有萬一,說到底他是個外人,沒必要淌這灘渾水。”


    嚴穆在一旁不屑道:“什麽外人,事情都是他闖出來的,當然要由他收尾。”


    邢月縈受不住他這冷嘲熱諷,怒道:“你還真敢說,要不是你偷襲蘇煥,他們用得著這般火大嗎?況且他當時若不出手,你隻怕早死了,還能在這冷言冷語嗎?”


    嚴穆被說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片晌之後,他惱羞道:“哼,你這麽關心他,你莫不是喜歡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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