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易低頭一瞧,一輪梅花刃擲中ㄚ鬟胸口。南宮蘭見狀,心下甚喜。這梅花刃乃南宮梅慣用武器,外型如梅花,刀刃鋒利,削鐵如泥。果不其然,南宮梅不知何時,竟從窗外飛身而入,來到江千易麵前。


    江千易見大勢已去,向後退開,靠近門旁。便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鄭恒舟的聲音,道:“此路不通,你還是死了心。”


    江千易回過頭,一臉詫異,驚道:“你、你怎麽會在這?”


    鄭恒舟笑道:“我早知道,你還沒逃出鏢局。你這手法,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也是如此,對吧?”


    南宮梅附和道:“跟在你身旁的ㄚ鬟,上次便是聽你命令,躺在柴房,佯裝被你襲擊。她負責引開注意,拖延時間,好讓你躲藏起來。你這計策乍看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


    江千易問道:“哪裏有錯了?”


    鄭恒舟在一旁道:“那日你與我交手,被我弄傷了膀子。那是你的慣用手,你又怎能再逃走之際,還留下那張字條?字條上麵所述,你見到了她們,所以不可能是提早寫好。就算是事後,為何在你負傷之後,你不選擇逃走,而是大費周章去柴房留下字條?”


    南宮梅道:“我查過了,那字跡正是柴房ㄚ鬟的。我本以為是你所留,所以一開始隻查男子,結果沒想到竟是女人所寫。真多虧了鄭恒舟,讓我知道你慣用手被折傷。”


    江千易麵露驚色,道:“你們一早便計算好了?”


    南宮梅微微一笑,道:“若非如此,怎能釣出你這條狡猾之魚?”


    江千易咽下口水,雙手握拳,冷汗直流。麵對眼前二人,他不可能取勝,隻能想辦法逃走。江千易身子一掠,打算殺出重圍。霎時間,他雙手探出,妖氣從全身散發,麵露猙獰,朝鄭恒舟直襲而來。


    鄭恒舟腰間一動,雁翎刀出手,一刀由下至上砍出,江千易右胳膊被斬下,飛高數尺,綠血灑出。江千易停下步伐,痛苦按住失血傷口。南宮梅見狀,射出梅花刃,以真氣控製,劃傷江千易雙腳,令其跪了下去。


    鄭恒舟上前,左足踏住他胸口,用力一壓,笑道:“失去胳膊,我瞧你以後怎麽易容。不過,你或許沒以後了。”


    江千易身負重傷,雙腿被梅花刃刺破,又給鄭恒舟踏住,動彈不得。江千易臉上發紫,又怒又懼。


    南宮梅一聲吆喝,鏢師成群而來,將他與ㄚ鬟五花大綁。糟蹋許多女子的江千易,如今成階下囚,南宮梅甚是滿意。若非必須將他交給官差,她倒是想動用私刑,以泄心頭之怒。


    打發走鏢師,南宮梅回過頭來,將南宮蘭解穴。南宮蘭不悅,怒道:“你們早知他會回來,為何不告知我。”


    南宮梅低眉,歉疚道:“這次是我不對,別惱我好不?隻因這廝太過狡猾,若非如此,他定不會上當。”


    南宮蘭雖然生氣,但轉念一想,這計策確實奏效,也捉住了江千易,令她往後不用再提心吊膽。她歎了口氣,道:“下不為例。”


    南宮梅摸了摸她的臉,笑道:“那妖人已伏法,你可以好好歇息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不能在這陪你。我讓鄭恒舟待在這,這樣如何?”


    鄭恒舟心中一驚,忙道:“這不好吧?”


    南宮梅回頭,抿笑道:“你忍心放她一人嗎?說到底,這是你我合計,你就代我向她賠個不是,留在這至天亮。”


    鄭恒舟問道:“你讓我一個男人留在這,豈不遭人非議?”


    南宮梅身子微傾,露出酥胸一角,不以為然道:“這還不容易,你先隨我出去,再用輕功潛入。以你之能,這點小事,你應當沒問題。總之,這事就這麽定了,你若反駁,我便想出讓你更頭疼的法子,你自己考慮清楚。”


    鄭恒舟搖搖頭,歎道:“我知道了。”這幾日這樣相處下來,他已摸清南宮梅性格了,她說得出,便做得到。無奈之下,他隻得妥協。


    次日清晨,秋風拂來,鄭恒舟睜眼,打了個哈欠。昨日一役,窗破門毀,屋內狼藉不堪。他揉了揉眼,舉目逡巡,呆然半晌。原以為清風吹來,乃是因為露宿野外,定下心神,鄭恒舟才發現自身處在南宮蘭廂房。


    南宮蘭一身輕裘,手持長劍,坐在桌沿旁,飲著洛神花茶。經昨日一事,她現在見誰都不敢懈怠,彷彿江千易就在身旁。


    鄭恒舟道:“你沒睡好嗎?”


    南宮蘭搖搖頭,道:“我睡得很沉,稍早才醒。”


    鄭恒舟也不知她說話是真是假,稍作敷衍之後,便轉身離去。趁著ㄚ鬟尚未前來打理,他必須早些離開西院,以免遭人非議。他自身無所謂,但毀了人家姑娘清譽,這可便不好了。


    鄭恒舟輕功一展,躍出西院,正想走去廳堂辭別,身後忽傳細語。他扭過頭來瞧去,那人正是南宮梅。她道:“走得如此倉卒,莫非做了虧心事?”


    鄭恒舟聳聳肩,道:“一大清早便尋我開心,你還真是不膩。對了,你爹在嗎?我要去找他,跟他說一下昨日之事。”


    南宮梅從容一笑,揮手道:“若是如此,那便不急。我昨晚已將所有事,全盤告知給我爹了。你先梳洗更衣,等等來我房裏用膳。”


    鄭恒舟拱手道:“江千易既已伏法,煩請替我轉達一聲,我便不久留了。”


    南宮梅裊裊湊近,柔聲道:“你不陪我練功了?”


    鄭恒舟正色道:“我得先回去一趟,告知叔父此事。”


    南宮梅美眸一抬,眼波似水,莞爾道:“那你別麻煩了,我昨晚已命人連夜捎信過去。倘若你真要找鄭家之人,走出門口,便能見著。”


    鄭恒舟為之一怔,問道:“為什麽?”


    南宮梅喜孜孜道:“我爹對你昨日表現,甚是滿意。他希望你留下,在朱雀鏢局擔任鏢師。當然,也是座上賓。”


    鄭恒舟仰天大笑,道:“我可是鄭家的人,就算再怎麽說,我也不可能留在這當鏢師。就算我肯,我爹也不會允。”


    南宮梅微微一笑,道;“這次你猜錯了,你爹已允諾此事了,甚至還派鄭旭前來,與你商討此事。你若不信,走出門外便知一二。”


    鄭恒舟將信將疑,舉步挪移。果不其然,門外一輛馬車,車旁佇立一人,正是他的大哥鄭旭。


    鄭恒舟心中訝然,驚道:“你怎麽會在這?”


    鄭旭袍袖輕拂,挺身而來,欣然道:“二弟,好久不見。”


    鄭恒舟瞥了南宮梅一眼,目光轉回,看向鄭旭,沉聲道:“莫非,爹當真允我在這當鏢師?”


    鄭旭抬起頭,斜眼瞟了南宮梅,麵有難色,欲言又止。南宮梅瞧見,一下便知原因。她側過身子,向後移步,並命下人遠離。鄭旭點頭示意,一把抓過鄭恒舟,將他帶出三尺許,開口道:“爹確實答允了。”


    鄭恒舟既驚又疑,詫異問道:“咱們兩家彼此不合,眾人皆知。若讓旁人知曉我在這當鏢師,鄭家豈不讓人笑話?”


    鄭旭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心中所想,我均明白。我不妨實說,南宮鳳先昨日將江千易帶去衙門邀功,其中便提起此事,讓你在這當鏢師。礙於朝廷之令,爹也不敢不從。”


    鄭恒舟問道:“當真不能拒絕嗎?”


    鄭旭道:“不便婉拒,而且爹也不想婉拒。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正是奉了爹的命令。他要我轉述於你,讓你在朱雀鏢局這段日子,好好看清他們所使招式。若能取到手抄本,那是甚好。倘若不行,至少知悉拆招。”


    鄭恒舟問道:“這是何意?”


    鄭旭解釋道:“各大鏢局每年都會彼此切磋,讓隴江城之人瞧見鏢局之間,孰強孰弱,以便選擇托鏢。這次比武,事關重大,若你能盜出秘籍,那對鄭家便是大大有利。”


    此言一出,鄭恒舟現出恍然之色,連連歎氣。若依鄭旭所述,那確實象是鄭雲龍一貫作風。這也說明了,為什麽他會答允此事。若有利益可為,其餘阻礙,一切好談。


    鄭恒舟皺起眉頭,歎道:“我非得接下嗎?”


    鄭旭臉色一沉,道:“我也知你很委屈,我會盡力勸爹,倘若有好轉,我便派人將你帶回家。你明白我的為人,我絕不信口開河。”


    鄭恒舟點點頭,道:“也隻能如此。”


    鄭旭從袖袍取出幾枚銀子,塞給了鄭恒舟,道:“我知道你月錢很少,這些是我一點心意,倘若南宮家待你不好,你拿這些銀子自己買吃買穿,千萬別讓自己受委屈了。”


    鄭恒舟本想婉拒,但鄭旭堅持讓他收下。他轉念一想,說不定這麽做,正出於鄭旭彌補之心,倘若不收,鄭旭恐會愧疚萬分。鄭恒舟鬆手,將銀子收進衣襟。眼見鄭恒舟收下,鄭旭甚是欣慰,展顏一笑。


    兩人稍作寒暄,鄭旭便因事辭別。馬伕一甩韁繩,四輪馬車馳向街道,迅速離去,一下便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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