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風搖搖頭,道:“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傳聞上官心貪玩,平日野得很,若當作正妻,恐有不適。”


    上官心雙頰鼓起,活像倉鼠頰囊,道:“鬼哥哥,心兒就站在你麵前,你說話還真不留情。”


    上官梅不屑道:“這些隻想納妾之人,我是絕不會應允。”


    宇文風問道:“那白陌青呢?”


    上官梅頓了頓,沉思半晌,歎了口氣,道:“他人雖好,必待心兒不薄。可惜他終日飲用罌粟花茶,身子早已弄壞。我可不想讓我心兒,早早就守活寡。”


    上官心杏目一亮,忽然道:“娘,心兒想到了。心兒上次不是說,想嫁給跟無憂一樣的大夫嗎?”


    上官梅忙道:“你看上哪家公子了嗎?”她心中又驚又喜。令她驚的是,上官心鮮少與她主動提及婚事,令她喜的是,若她早已定情某人,那自是最好,免得許配給她不愛之人。


    上官心圓睜雙眼,燦笑道:“心兒隻要跟鬼哥哥結婚,這不就成了?鬼哥哥醫術高明,人人皆知,又住在藥王穀,心兒便不用離開這兒。如此一來,心兒也可天天見著娘了,豈非一石二鳥?”


    上官梅怒容道:“這可不成。他三心二意,不會真心對你好。”


    上官心俏皮一笑,道:“若他對心兒不好,那心兒便跟娘告狀。”


    宇文風大感頭疼,不願淌這灘渾水,道:“你娘說得對,我為人品行不佳,不能照顧你。”


    上官心瞇起雙眼,笑吟吟道:“鬼哥哥別騙我了,心兒才沒這麽笨。若鬼哥哥人品真差,娘又怎會這般信任你,事事聽你意見。”


    上官梅俏臉飛紅,抿唇道:“你這ㄚ頭,在瞎說什麽。總之,這門婚事不成。”


    上官心捉弄道:“為什麽不成?莫非是因為娘,其實也喜歡鬼哥哥呀?如果娘也喜歡他,那心兒便讓給娘。就算讓心兒做小,娘做大,心兒都甘願。”


    宇文風故意道:“兩女共事一夫,這也不壞。”


    上官梅狠瞪他一眼,忿忿道:“平日你開玩笑,我倒也罷了。但在心兒麵前,你膽敢再胡說一句,我便是拚死,也要堵上你那張嘴。”


    上官心道:“鬼哥哥別怕,娘這是在害羞。”


    上官梅看了她一眼,道:“臭ㄚ頭,太久沒教訓你,你還真反了。”上官心見她作勢舉手,一個後退,鑽入後方的明妍書懷中,道:“明姐姐,娘要打心兒,你快幫幫心兒。”


    明妍書怵然變容,怔了好一會。她臉上麵紗依在,方才也未說半句話,為何會被上官心看破,她顯得十分納悶。她忍不住道:“你怎知我是誰?”


    上官心道:“明姐姐忘了嗎?小時候,明姐姐常下山跟心兒玩,心兒早記住明姐姐的味道了。”


    此言甫畢,明妍書不知該哭該笑,道:“你是小狗嗎?”


    上官心笑了笑,旋又看著她,道:“心兒知道明姐姐躲起來,必有苦衷,心兒絕不會過問。”


    宇文風想起前幾天事情,打岔道:“關於婚事,暫且打住好了。眼下最重要,便是該如何對付冥府門和五毒教。”


    明妍書被他一提,麵色忽沉,黯然道:“看來,血靈芝一事並非偶然。”


    宇文風見她愁容,眼透怨懟之色,轉過頭來,對上官心低聲道:“心兒,你先去外麵玩。”


    上官心欣然點頭,旋即取過皮球,往醫館外奔去。明妍書見她天真笑容,不禁心中一動,感歎道:“小孩子無憂無慮,率性單純,真是美好歲月。”


    上官梅聞聽此言,忍不住道:“並非所有孩子,都與心兒一樣。就以我來說,我在那孩子這年紀之時,早已隨爹行醫各地。坦白說,我還真擔心她,若出生在尋常人家便罷了,但這是藥王穀,由不得她這般貪玩。”


    宇文風正色道:“為人父母,對孩子有所期待,實屬正常。但若不循序漸進,一心拔苗助長,那便壞事了。”


    明妍書窺見兩人神態,露出笑容,道:“兩位談話,真象是一對夫妻,閑暇飯後談論兒女將來。”


    上官梅玉頰染霞,明明芳心竊喜,卻佯裝發怒道:“你可別像心兒一般胡說,誰會看上他這種人。”


    明妍書知她臉皮薄,故意捉弄道:“梅姐姐若看不上,那讓給妹妹如何?他瞧了我身子,我若不嫁給他,便隻能終生孤老。再者,倘若他娶了我,那心兒也不會再打他主意,這豈非一舉兩得?”


    上官梅嬌軀一震,薄唇輕抿,橫了他一眼,道:“一個心兒還不夠,連你也要這般欺負我嗎?”方才與官府劍拔弩張之氛圍,轉眼之間,煙消雲散,徒留眾人笑罵喧嘩。良久,宇文風想起有事,借故告退,返回別院。


    宇文風匆匆換上黑袍,將軟劍插入腰帶,並把絕影門腰牌掛起來。他看向銅鏡中自己的扮相,不禁暗自苦笑,自身宛若唱戲之人,忙不迭換不同衣飾,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搞混,現在是何種身份。


    稍作梳洗之後,宇文風神采飛揚,英姿颯爽,禦馬往鬼市前行。今日此程,因礙於絕影門身份,所以未帶獨孤月。


    半天不到,宇文風便抵至墨江城,從枯井下去,來到鬼市。他前往鑲玉客棧,眼前大門深鎖,隻有開一扇小門。原因無它,隻因客棧被絕影門包下了。宇文風踏步入內,裏頭早有一群人。他們頭戴黑笠,披上寬大鬥篷,時而喧嘩,時而暢酒,宛若一場宴會。


    花千醉雙目如電,從人群中揀到宇文風,立時走上來。她與與聞風對視一眼,互使眼色,兩人有默契地來到角落。


    花千醉率先開口,低聲道:“我查過了,門主之所以下令擄走上官心,是打算藉她要挾藥王穀交出藥草。”


    宇文風想起稍早之言,問道:“莫非是五毒教唆使?”


    花千醉雙目一閃,點頭示意。她道:“不錯,正是為了舒心茶。”


    宇文風皺眉道:“印象中,絕影門和五毒教並無交集。再者,近來五毒教猖狂,各派人士得而誅之,絕影門卻反其道而行,豈不怪哉?”


    花千醉飲了口酒,道:“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若絕影門潔身自愛,又怎會接殺人買賣?”


    宇文風略微沉吟,道:“就不怕那五毒教過何拆牆,翻臉不認帳?”


    花千醉嘴角微揚,笑道:“人家訂金可大方了,據說上次樹林失手,他們也未追究此事。”


    宇文風麵色一沉,正容道:“你可知五毒教總壇何處?”


    花千醉見他眼透寒芒,忍不住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想獨自一人前去?”


    宇文風反問道:“若有此意,你又如何?”


    花千醉搖搖頭,長籲一口氣,道:“你縱有三頭六臂,也隻是螳臂當車。若那地方這般容易,各大門派早派人圍剿,還輪得到你嗎?”


    宇文風想了想,不無道理,話鋒一轉,問道:“還有其他線報嗎?”


    花千醉俏目一轉,想了想,道:“關於追捕你一事,好像暫緩了。他們決定將目標再轉上官心,畢竟,這才是五毒教所要之人。”


    宇文風心中一沉,神色凝重道:“看來,我必須再以李總旗身份露臉了。”


    花千醉瞧他堅決神色,憂心道:“自上次失手後,他們似乎有了對策,你當真要犯險?”


    宇文風問道:“你怕我有個閃失?”


    花千醉知他故意試探,微微一笑,道:“我巴不得你落入陷阱,被人殺掉,這樣便不會有人知曉我的事。”


    宇文風故作吃驚,拍手道:“哎呀,都忘了你這種人。”


    花千醉道:“知道就好。”


    與此同時,荊奪天和張不凡也來道兩人麵前。荊奪天開口道:“據說幾天前,有人再花舫見著那李順,你常流連花舫,可有見到他?”


    花千醉輕瞥他一眼,聳了聳肩,道:“墨江水麵上,這麽多艘花舫,我又怎能掌握每一艘的動向。我是去尋樂,可不是去辦正事。”


    一旁張不凡指著她,冷笑道:“我瞧你是怕了吧?就算你真見著了他,也巴不得逃離此地,不敢留戀。”


    花千醉為之色變,眼透輕蔑之色,不屑道:“可笑至極,上次四人圍攻李順,你率先敗下陣來,你還好意思說?”


    張不凡臉色鐵青,雙手握拳,大喝道:“住嘴,那日隻是我舊傷複發。”


    宇文風見兩人互別苗頭,火花四起,忽然插入道:“荊兄,說起那李順,我或許見過他也不一定。那日我被花兄引薦去花舫,恰巧遇到幾個當差的,搞不好裏頭就有那李順。”


    荊奪天聞言一驚,思索半晌,道:“如此說來,他果然還在墨江城。”


    張不凡不耐煩道:“這小子話能信嗎?”


    花千醉見他疑心宇文風,冷眼道:“他的話再不可信,也比你吹牛好多了。你若是有閑工夫耍嘴皮子,不如多精進劍術如何?”


    張不凡咬牙切齒,瞪視著她。忽然間,他好像發覺什麽,露出詭譎笑容,道:“我知道了,你和這小子好上了對吧?怪不得你,如此袒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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