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中嗡的一聲傳來了一個巨大的聲音,因為我清楚,流血的事件才會是這件事情的開始,亦或者是終結。


    直到我睜著眼睛不斷向前看去的時候,這才發現,順著那道鮮紅的血跡,我已然看到有一個人正躺在角落裏麵,一動不動。


    原本我還以為是在搶奪船權的時候,都漢和脾氣火爆的老夏又言語不和,更加上老夏手上原本就有家夥,兩柄切肉跺菜的到碰到一起,更巧合的是,這兩柄刀的主人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而老夏也很顯然落了下風,很有可能身上留下幾個傷口,此時正奄奄一息,可是我上下掃視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從他身上看到絲毫的傷痕。


    或許這血液不是他的?那答案也就隻有一個,正是在角落中的那人的。


    我原本想要通過他的背影確定他的身份,可是我查看了半天,卻無奈的發現,他和其他人實在太過一樣,很難知道他到底是誰,也不清楚這人真實的長相是什麽。


    而很顯然小波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畫麵,渾身劇烈的顫抖著,隨即蹲在一旁,用手捂著腦袋,似乎不想看到身旁就有一具死屍。


    見我眼神飄忽不定,都漢微微笑了一下,而我赫然從他的臉上發現了另外一個表情,那是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甚至是一種獲得了另外一種有價值的東西的感覺,一種所有人的生殺大權都把握在他的手中,他可以一句話就要了一個人的命,更是一句話就可以將一個人即將得到的未來給終結的權力。


    而似乎那個權力,正是從他手中的那柄刀中帶來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一塵不染的刀子,都漢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另外一種古怪的氣質之中,而我原本記得清清楚楚,他在中午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那眼中依舊是一陣陣的飄忽,甚至還有片刻的猶豫,更多的則是一種疲憊的感覺。


    可此時的眼中,反而滿是興奮神色,似乎一切都難以讓他覺得困乏,或許掌握了他人性命的權力,讓他已經不會再覺得疲勞。


    “王弟,剛才那麽對你實在是做哥哥的不對,來來來,坐下坐下。”


    雖然口中客套,可是我也明白,除了蹲在地上之外,這周圍哪還有可以坐的地方。


    船長室的床上?我又不是傻瓜,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會厚著臉皮坐在那上麵。


    而見到我蹲下來,似乎更是得到了能夠指揮別人的快感,都漢臉上的笑意更濃,揮了揮手中的刀子,衝著我說道:“你看,這就是不聽我話的下場。”


    用下巴指了指角落裏麵滿是鮮血的死屍,我無語,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他是指現在著船上一切以他為尊,別人都是狗屁,他手下的人都會聽從他的命令,而不聽從他命令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扭頭繼續看向我,都漢接著說道:“我們都是粗苯人,不懂那麽多的規矩,不像你們城裏人說事情說的頭頭世道,可是我們講規矩,誰聽話我們就留下誰的命,誰不聽話,俺們就要了誰的命,是不是小波兒?”


    他的話問道小波,可小波渾身顫抖了一下,愣是沒有說出別的話來。


    見到他這個樣子,都漢似乎更加的有了快感,渾身暢快的大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王振兄弟,你看你是跟著我們走,還是跟著他們走?”


    我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這人應該不是個蠢豬就是個傻x,短暫的權力似乎讓他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也讓他消失了平日裏該有的那些能夠思考到的事情。


    一句古話曾經說過,人隨潮流草隨風,識時務者為俊傑。


    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你都漢總不能現在手裏握著刀子,問我到底該站在哪一邊吧?在說了,我也壓根從來不是什麽船長的死黨,他們在工作時間喝酒吃火鍋我也十分的反感,當然,就算我是他們的死黨,這個時候我也絕對不會傻到要繼續和他們站在一條路繼續走到黑吧。


    見我不說話,都漢臉色有些陰沉,低下頭,在眼睛上沿死死盯著我,冷聲說道:“王兄弟,我知道你是不得已上的船,而且這船上也有人對你不友好,我呢,之所以留著你,就是覺得在那冷凍庫裏麵我有地方對不住你,可是你該說的還是要跟我說明白,否則我也絕對不能留下你。”


    “我還有別的選擇麽?”我嘴角列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對著都漢說道:“現在的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吧?”


    而都漢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當然,他也明白,以我這個從來不站在任何一邊的中立人,自然不會幫助船長他們做什麽事情。


    可我卻不知道,正是這句有意無意的話語,在不久之後,竟然就救了我一命。


    當然這還隻是廢話,我低頭不語,而都漢此時似乎非常滿意現在的狀態,連高高在上的船長都要被捆縛著然後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看著他們,連那個用刀子把他紮傷的老夏都要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裝孫子,都漢又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可以期待。


    似乎還有一件,船長室的門一直開著,這時都漢的命令,甚至他讓手下的一個人要長時間的站在門口處不能動彈,我坐在地上,雖然身上不是很舒服,可沒有了繩子和麻袋的束縛,也要好受許多,甚至我也會覺得隻要能讓我看見自己被誰整死的,也好過死的稀裏糊塗。


    直到過了一會兒,另外一名n省人從外麵推著一個人進來,而此人正是這船上的大副。


    大副為人很公道,很得人心,都漢雖然對船長他們不滿,可是大副在一旁,他卻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其他的感覺,隻是衝著大副露出一副歉意的笑容,接著說道:“大副,小弟這麽做都是被逼無奈,你也清楚,我們都是貧苦家庭出身,泥腿子,也沒什麽別的本事,隻有這一幫子的力氣能夠使使,你看這次我們出海什麽也撈不著,連他娘的日子都沒法接著過了,家裏也都揭不開鍋了。”


    大副低著頭,一直不說話,似乎等著都漢把話說完,我不得不在心中暗暗的佩服,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麽的冷靜,很顯然這人心裏素質是極強的。


    都漢接著說道:“我們也沒喲別的額要求,就是想要去霓虹國,這裏航海圖什麽儀表盤啥的我們都不懂,能夠倚仗的也就隻有您了,隻要您把我們送到霓虹國,我肯定不會傷你一根汗毛,而且我也保證,這些渣滓我再也不會開刀,而且到了讓我們兄弟幾個下船,你們繼續回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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