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的叫喊聲也不是全部沒用,大副在休息的時候聽到聲音,趕來見到老夏的狀態驚訝之餘趕緊通知都漢,給老夏喝水,否則不再開船,都漢口頭上答應,先讓大副繼續開船,而自己卻是留在了船長室中。


    這兩天我有幸的被安排到了看管船長室這一眾“囚犯”的工作,當然,與其說是看管,不如說是一同被關押在此,都漢其餘的手下大部分都被安排到了下麵,隻剩下那名有些窩囊的中年男人和我一起在這裏“站崗”。


    都漢見大副走回駕駛室,臉上陰鬱的表情更濃,緩步走進老夏,硬是直接將扣在老夏肥碩的臉龐上的破布條拉扯開,而我也清楚的看到,在那滿是肥肉的臉上,已然有一道深深的被勒出的溝壑擺在那裏,似乎還有細微的血液滲出。


    都漢站在一旁,臉色詭異,而令我更為驚訝的是,在都漢的眼睛下沿,那黑眼圈儼然比好多天都沒有休息的老夏的還要深上許多,或許這也證明了我的猜想,都漢這幾天壓根就沒有好好休息。


    一件事情隻要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後續的進展將讓你徹底沒有辦法脫離,而對於都漢做的這件事情,他隻能一條路走到黑,甚至撞了南牆,也不能回頭。


    “老夏,今天怎麽樣感覺,還嘴硬麽?還罵街麽?n省人還是雜種麽?”都漢擺了擺手中的尖刀,對著老夏說道。


    而老夏嘴角已經流下了白沫,嘴唇都已經幹癟,這顯然是嚴重脫水的現象,連續五日的脫水,要不是老夏這人體格實在太棒,估計換成我的話早就完蛋了。


    後麵發生的事情,更是讓我大吃一驚,老夏微微睜開眼睛,嘴唇輕輕的抖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麽。


    可是他已經沒了力氣,說話的聲音自然小的可憐,都漢還以為他在求饒,這種充滿快感的事情他怎麽不會去感受一下,腦袋往前湊了湊,接著問道:“什麽,你大聲點,你說什麽。”


    “……”老夏的嘴巴依舊在連續張著,但是到底在說什麽誰也聽不到,甚至是離他最近的都漢也難以聽清楚。


    “什麽?你大點聲!”


    都漢真的認為他在求饒,以一個人的正常理念和認知,一個人被困成現在這個樣子,總不能就真的什麽都不怕,甚至是連續脫水了五天之後,第一句話自然是求饒,讓眼前這位大爺開開恩,賞一口水喝,賞一口飯吃。


    而似乎是想要攢足力氣,老夏長久時間沒有繼續張口,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老夏不會繼續說話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一聲顯得格外清晰的聲音從老夏的喉嚨中嘶吼而出。


    雖然格外的沙啞,卻足以讓空間不足十平米的空間內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我艸你姥姥,姓都的,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會饒過你。”


    輕描淡寫的幾句,老夏此時的身體狀態已經不足以支撐他說出太過有氣勢的話來,可是這句話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卻依舊重重刮進了我的耳朵,令我實在太過驚訝。


    如果角色互換一下,換做是我的話,那很簡單,我一定會張口求饒,一點不猶豫,將別人對我慫的評價貫徹的徹徹底底。


    可我實在是想象不到,是什麽樣的性格,甚至是人性,才能讓老夏到現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連一句軟話都不會說,答案顯而易見,那就是骨氣。


    這老夏是真的有骨氣,是真男人,這點我的確要承認,哪怕是別人讓你一口飯吃不上,一口水喝不上,他也不願意苟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長時間以來我和老夏沒有太多的焦急,和這個說話大大咧咧,張口閉口就都是髒字的男人我自然不願意有太多的交流,不過他此時表現出來的,的確足以讓人尊敬他!


    可我尊敬,並不代表在場的某位心中會覺得開心,而很不幸,整個船上他儼然已經是土皇帝,掌控了其他人的生殺大權。


    都漢臉上的肌肉都在不斷的跳動著,似乎對於從老夏口中說出的話十分的不滿,可我也明白,他又能怎麽樣,大副已經提前通知過他,不允許他再傷害任何一個人,如果再有人流血的話,他將不再開船。


    而那樣都漢他們逃亡的打算也就會徹底失敗,不過似乎著對於都漢來講,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現在的他似乎已經變了一個人,變的不像自己,手中的那把刀足以讓他變成了另外的樣子,掌控著別人生殺大權的他,已經將這種威脅的話拋之腦後。


    將手中的刀子舉起,都漢在老夏眼前晃了晃,外麵月光很亮,沒有開燈的船長室中被月光灑滿,月光落在刀子上,閃爍出寒冷的光芒。


    晃了晃手中的刀子,都漢接著說道:“怎麽,你不怕這刀子麽?不怕我要了你命?”


    但對於老夏來說,現在死亡或許才是真正的解脫,他或許就真的不怕都漢的威脅。


    嘴角咧出一個極為嘲諷的笑容,當然我也知道,對於現在的老夏來講,能做出這個表情已經極為的不易了。


    “去你媽的,要殺要剮隨你便,老子就算死也不怕你這n省雜種。”


    行了!一切都了然了,都漢徹底被激怒,而後果也實在是過於的恐怖。


    我渾身顫抖著,以往在家中,被老婆嘲笑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反抗過,甚至還在心中覺得有些不服。


    比如像殺魚這種血腥的工作,我從來覺得不會做都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連殺魚的刀子在我手裏都會不住的哆嗦著,更何況身前正擺放著一個鮮活的生命。


    十平米不到的空間內,我離著都漢老夏他們距離幾乎隻有兩三米不到,而那閃著寒光的刀子中反射出來的道道冷光,時不時還會從我的眼間穿過,在這空間內不斷的上下掃動著。


    我控製不住身體的向後倒退了幾步,可那血腥的味道還是格外的清楚,就連已經過了幾天之後,那血腥味道都還沒有在這屋子裏散出去,更何況此時又添加了新的血液。


    手起刀落,都漢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那柄尖銳的刀子直接刺入了老夏的脖子正中,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似乎這一擊在都漢的腦子裏已經提前研究多次,刀子刺入之後,輕輕的一扭,也徹底斷絕了老夏能夠被治愈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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