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揍王鵬揍得正嗨,再加上周圍比較嘈雜,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的來臨。


    眨眼的功夫,大鍾已經衝到猴子的背後,照著他的後背一腳就踹了過去,猴子猝不及防,被踹得一個趔趄,罵了一句操,轉身和大鍾扭打在一起。


    大鍾雖然強壯,但是動作不靈活,臉上已經挨猴子三拳了,卻隻不疼不癢的踹了猴子一腳。


    猴子順手抄起一張凳子,照著大鍾背上就拍了上去,大鍾悶哼了一聲,然後就倒在了地上,大鍾躺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的,猴子舉起凳子,對準大鍾的腦袋,準備再給他來第二下。


    這種木質的凳子,堅硬無比,如果真這麽照著大鍾腦袋砸下去的話,那麽他的下半生,基本上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甚至都來不及多想,大步衝了過去,用自己的胳膊,硬生生的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凳子砸在我的身上,基本上沒發出任何的聲音,甚至我都沒怎麽感覺到疼,照著猴子的門麵,一拳就轟了過去,猴子慘叫了一聲,捂著鼻子倒退了兩步,鬆開手一看,手上全都是血。


    猴子叫罵了一聲,他的那些狗腿子見猴子吃癟,停止了對王鵬的毆打,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我這邊,然後一呼啦的圍了上來。


    第二個衝過來的是劉建東,東北爺們兒可真不墨跡,說幹就幹,他那體格,一個能幹倆。


    場麵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接著王鵬也從地上站起來了,臉上全都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雙眼通紅,四處看了看,終於看到了正在角落裏擦鼻血的猴子,罵了一句操,然後衝過去一頓胖揍。


    還好宿舍不怎麽寬敞,他們人雖然多,但是有很多都插不上手,全都站在走廊上叫罵。


    即使是這樣,我們還是占了下風,王鵬已經掛彩了,王洪濤趴地上找眼鏡,我才幹翻一個,就被打倒了,倒地的時候,就看見夏文興這孫子正在抱著腦袋,一個勁兒的求饒,李輝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


    這一刻,我無比懷念自己以前一個人的時候,能幹就幹,幹不過就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能丟下這群傻逼兄弟,最主要的是那些人也不給我機會跑。


    另一邊,劉建東這個大塊頭牽製著大半的人,不過很快也被人群淹沒。


    我躺在地上,雙手拚命的護著頭,任由著那些人毆打,看見猴子正在爆踹大鍾,大鍾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不停的叫罵。


    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掙紮著站了起來,從褲兜掏出彈簧刀,大罵了一句操,然後朝著猴子衝了過去。


    猴子也聽到了我的叫罵聲,回頭就看見了我衝過去,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之色,連忙往邊上一躲,彈簧刀從他衣服裏穿了過去,我用力一挑,棉絮都飛了出來。


    我現在已經殺紅了眼,一擊不中,接著把刀抽了出來,不停的往猴子身上刺,猴子完全被嚇壞了,下意識的往後退。


    就在這時,我的腦袋被人悶了一鋼管,頓時眼冒金星,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接著模糊了視線,突然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猴子也終於回過神來,一隻腳踩著我攥著彈簧刀的手,另一隻腳照著我身上一頓爆踢。


    大鍾“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撲在我的身上,用他那龐大的身軀,把我護在身下。


    我的眼睛紅了,衝著大鍾叫喊:“金大鍾,你給勞資起開!”


    大鍾被踹的慘叫了一聲,依然不肯起開,就死死的把我護在身下。


    這一刻,我真的很感動,也特別想哭,感動的是有這種傻兄弟,想哭的是,這廝貨體格太龐大了,往我身上一壓,愣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宿舍門被人推開,李鑫戴著個大墨鏡擠了進來,一看到宿舍裏混亂的場景,頓時也是懵逼了,接著把大墨鏡一摘。


    “和氣生財,這個世界上沒有一頓酒解決不了的事情,實在不行就兩頓,我做東,各位老兄能不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幹倒了,剛好倒在我的旁邊,一臉懵逼的看著我。


    “這他媽什麽情況?哎喲!”


    說著臉上又挨了一拳,連忙雙手捂臉。


    “我靠,能不能別打臉?哎喲我去,還他媽打臉!老兄能不能……哎喲!”


    ……


    李鑫已經把酒都加到二十頓了,還是沒能解決問題,那些人就一個勁兒的往他臉上踹。


    護在我身上的大鍾,已經被揍得不成樣子了,猴子根本沒有停的意思,拳腳如驟雨般落在大鍾的身上。


    “勞資幹死你!”


    就在猴子準備踹的時候,突然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還罵了一句:“是誰敢打勞資?!”


    當時我的腦袋有點模糊,隻看見一個身影從我身上跨了過去,整個人騎在猴子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往猴子臉上掄,身手敏捷並且凶狠,就像甄子丹一樣。


    猴子捂著臉,不停的嚎叫,那些人停止了對我們的毆打,全都圍了過去,但是沒人敢攔著,隻是不停的在旁邊勸說:“飛哥,別打了!”,“飛哥,昆哥好像沒招惹你吧?”


    “都他媽滾犢子!勞資今天就是要弄死他,連勞資的兄弟都敢動,他媽活膩歪了!”


    是小飛的聲音,我擦了擦擋住視線的血,還真是他!


    他終於來了,竟然還這麽猛。


    那些人沒敢攔著小飛,猴子被揍得血肉模糊,小飛才停了下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特別霸氣的說:“李昆,你他媽是不是想死,連勞資的兄弟你也敢弄,別以為劉江罩著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為!”


    猴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有氣無力的說:“飛哥,是他們先招惹的我。”


    小飛又往猴子的臉上扇了一巴掌,怒喝道:“勞資不管是誰先招惹的誰,隻因為他們是我兄弟,我這人就是這樣,幫親不幫理!”


    這一刻,我覺得小飛哥太霸氣了,以前沒發現,他竟然這麽猛,而且還這麽有震懾力。


    猴子沒敢說話,小飛把我扶了起來,滿臉的愧疚:“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來晚了。”


    那些人乘著這個機會,趕緊抬著猴子逃跑了,小飛回頭看了一眼,也懶得搭理他們。


    李輝從床底下鑽了出來,王洪濤在地上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眼鏡,李鑫揉了揉淤青的臉,把大墨鏡往臉上一扣,滿臉崇拜的看著小飛。


    我把大鍾扶了起來,這家夥已經被揍得迷糊了,嘴裏還念叨著李婭梅的名字。


    王鵬坐在床上,嘴裏叼著支煙,正在揉著胳膊,看著滿臉是血的大鍾,眼神裏也閃過一絲愧疚之色,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


    我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沒什麽大礙,隻是一點皮外傷,傷得最重的還是大鍾。


    “小飛哥,什麽也別說了,先送大鍾去醫院。”


    這時候才外麵走進來一個男生,一身運動裝,嘴裏叼著支煙,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弟,男的走到小飛麵前,恭敬的喊了一聲:“飛哥。”


    小飛指著男生說:“我說劉江,你是怎麽帶小弟的,搞事兒搞到勞資的頭上來,你是高二的老大,自己的小弟自己管教,我敬你講義氣,所以不想越級,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劉江臉色有些尷尬的說:“李昆辦事兒是狂了點,希望飛哥別放在心上,我是他老大,所以我替他向飛哥道歉,改日我讓他請大家喝酒。”


    小飛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我扶著大鍾,就去了醫務室。


    到了醫務室,護士也沒多問,因為這種三流學校,混子當道,三天兩頭就有人鬥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鍾腦袋破了,縫了幾針,我隻是一點皮外傷,其他人都是輕傷,不礙事兒。


    縫完了針,李鑫掏的錢,走得時候還給大鍾拿了點消炎藥,還再三叮囑說,不準抽煙,更不準喝酒。


    離開了醫務室,已經是十點多了,李鑫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哥幾個,咱還去喝酒嗎?”


    我點頭道:“去,怎麽不去?”


    劉建東猶豫不決的說:“旭哥,醫生不是說不能喝酒嗎?”


    我白了他一眼道:“她說不喝就不喝啊,喝死拉jb倒,爺隻活心情,不活人生!”


    “哥幾個,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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