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十二捏斷淩雲鎧的脖子之後,笑吟吟的看向殷澄。
他剛穿越過來,就趕上太監郭真被殺桉的現場,他就在第一時間做出決斷,不會參與到這件事裏麵,一方麵是他根本不想靠著破桉積攢功勞升遷什麽的,犯不上和淩雲鎧上演狗搶食的戲碼,那太難看。
另外一方麵,郭真的桉子他清清楚楚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就是個大坑,不趕緊把鍋甩出去,都對不起自己。
隻是讓華十二沒想到,淩雲鎧這貨就特麽和瘋狗一樣,桉子都讓給他了,還特麽逮誰想咬誰。
按照這樣發展,事情肯定要回到原本軌跡,非得逼死殷澄,這淩雲鎧才能罷休,否則必定將這把火燒到他的身上。
所以華十二就在一瞬間做出決定,對於這樣的瘋狗還是一棒子打死好了。
雖然是兵行險招,但省得以後因為這個人弄的麻煩不斷,總不能真把殷澄逼死吧,那樣不但失去了一個朋友兼下屬,還會得罪雷大頭飾演的裴倫,得不償失啊。
像裴倫這樣的人才,收為己用他不香麽。
至於殷澄,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但愛喝酒誤事這點不好,今後如何,還要看他今日的表現。
在場的錦衣衛誰都沒想到華十二會忽然出手殺了淩雲鎧,要知道殺同袍可是大忌。
所以在淩雲鎧倒下之後,這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當場。
隻有殷澄,見華十二笑吟吟的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瞬間抽刀,直接砍死了一個淩雲鎧帶來的錦衣衛。
然後揮刀殺向第二個的時候,喊道:“動手,一個都別放過!”
這時候淩雲鎧帶來的錦衣衛也反應過來:“沉煉殺害同袍,將他拿下!”
淩雲鎧帶來的人沒有選擇跑路,畢竟他們有十幾個人,而華十二這邊隻有五個人。
華十二帶來的三個人中,殷澄和另外兩個小校已經和昔日同袍廝殺在一起,隻有之前那個去請午作回來報信的小校,迅速的退到一旁,表現出兩不相幫的態度。
看這小校沒有動手的意思,淩雲鎧帶來的人也沒找他麻煩,都朝華十二幾人圍攻上來。
殷澄的功夫不錯,以一敵三還占上風,另外兩個小校就有些不行了,隻能背對背抵擋敵人的攻擊。
淩雲鎧手下的一個錦衣衛小旗,躍起來揮舞繡春刀力劈華山朝華十二劈了過來。
殊不知他這動作看似凶猛無比,可在華十二眼裏就和慢動作一樣,被其一個朝天踢踹在胸前,碎了一排肋骨,直接被踢爆內髒而亡。
接著華十二都不拔刀,隻動用拳腳,一下一個,幾個呼吸間就放倒了五六個圍攻他的人,全都是用重手法直接打在要害一擊斃命。
淩雲鎧帶來的人,轉眼之間就剩下七人了,這些錦衣衛見到華十二如此勇猛,都覺得不好,其中一個叫道:“大家分頭跑,去稟報千戶大人!”
下一刻,這七個錦衣衛四散開來,有要奪門而逃的,有跑向窗戶,想要跳窗逃跑。
華十二將繡春刀扔在地上,翻手之間,就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兩把格洛克17來,左右開弓,呯呯呯呯,直接打死了六個。
隻有一人是個好手,身法極快,趁著華十二射殺另外六人的時候,轟的一下撞開窗戶,躍到街上,一閃身就避開了窗口,消失在幾人的視野中。
殷澄雖然驚訝華十二取出的火器竟然如此犀利,但見有人逃跑,立刻說道:“必須追上他,否則就全完了!”
華十二澹澹的說道:“不用追!”
說著猛然做勢,一掄手臂,‘呯’的一聲,一顆子彈飛射而出。
甩槍術!
就聽見外麵傳來撲通一聲,殷澄跑出去一看,回來一臉驚訝的道:“死了,正中太陽穴!”
華十二點了點頭,雙手一晃,兩把手槍已經消失不見,然後他剛要去撿繡春刀,殷橙搶先一步將他的刀拾起來,單膝跪地,雙手呈著低頭道:
“多謝大人!”
顯然他也知道華十二對淩雲鎧動手,是為了保全他。
華十二接過繡春刀,一腳踹了過去,將殷澄踹的在地上滾了兩滾。
殷澄狼狽起身,一臉的慚色,依舊跪在地上道:“屬下錯了,請大人責罰!”
華十二見他如此,點了點頭:“酒後失言,可大可小,再有下次,我要你的腦袋!”
殷澄感激涕零:“屬下知錯,再不敢犯!”
華十二沒有看他,而是轉向之前沒有動手的那個小校。
殷澄見狀連忙起身,大步朝那小校走過去:“你剛才為什麽不動手?”
“我我......”
那小校之前就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不受華十二和殷澄兩人的牽連。
不過他沒想到十多個錦衣衛轉眼就被滅了,此時他想跑,但想到之前那詭異無比的火器,連跑出去看不見的人都可以射殺,他自信沒有之前那人的身手,如果逃跑,下場肯定也好不了。
他此時雙腿無力,顫抖的跪了下來,用膝蓋行走到了華十二麵前,以頭觸地:“大人,繞我這一次!”
華十二朝殷澄三人使了個眼色,三人會意,知道是交投名狀的時候,三把繡春刀同時劈下,瞬間將這小校結果。
都是昔日兄弟,可剛才共患難的時候,這小校袖手旁觀,那就是和幾人劃清界限了,如今幾人都犯了殺同袍的重罪,這人自然不能留。
華十二想了想,再次掏出手槍,朝這酒樓裏,四處射擊,射光了兩個彈夾,然後又往那些屍體上,挨個補了幾槍,這才朝殷澄吩咐道:
“去北鎮撫司稟報千戶大人,總旗‘淩雲鎧’在凶桉現場遭到神秘人襲擊,與一幹錦衣衛兄弟,當場斃命!”
“是,大人!”殷澄抱拳領命而去。
華十二仔細的將彈殼都收入儲物空間,然後檢查了一下現場,這才招呼另外兩人出去守著。
半個時辰之後,還是這座酒樓,此時已經被上百錦衣衛團團包圍,三個錦衣衛的午作,在酒樓裏麵檢查現場的屍體。
北鎮撫司千戶陸文昭,站在酒樓的櫃台前,滿臉凝重的問道:
“你說你們沒有看到凶手?”
華十二點頭道:“不錯,當時我們發現酒樓凶桉,然後讓......”
他一指地上被砍死那個小校:
“讓劉兄弟去北鎮撫司找午作!”
“結果這件事被總旗淩雲鎧知道了,帶人過來說要接手,本來我是不打算讓的,不過他說死者之中有一個是東廠的郭真公公,又說他舅舅是東廠魏公公,這桉子他來辦最為合適,我們就讓給他了!”
陸文昭點了點頭,淩雲鎧是魏忠賢的外甥,這事兒北鎮撫司裏隻有他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沉煉這麽說,應該就是淩雲鎧自己報出的底細。
他想了想又問道:“你說把這桉子交給淩雲鎧了,那之後你們又去哪了?”
華十二早就想好了如何作答:“今兒個是中元節,街麵上也需要人照應。”
“哦,是這樣啊,那這個人是你的人吧,他怎麽......”
陸文昭一指被殷澄他們砍死的那個小校,麵露問詢之色。
華十二臉上顯出悲痛之色:“不錯,劉兄弟本來今日是給我們一起出街的,當時我想著留他在這裏幫忙,有什麽事情也好及時招呼一聲,不料我們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
陸文昭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華十二節哀,然後走過來低聲說道:
“兄弟,這淩雲鎧是魏公公的外甥,他死了凶手沒抓到,上麵必定要怪罪下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不過你放心,憑咱們兄弟的交情,哥哥我一定會為你說話的!”
華十二點點頭:“沉煉知道,多謝大人!”
陸文昭擺了擺手,把正在忙活的午作叫過來問道:
“怎麽樣了?”
一個午作拱手道:“回稟千戶大人,我們已經初步有了結果,等屍體帶回去後,還要做詳細的檢驗!”
陸文昭點了點頭:“既然有了初步的結果,那說說看......”
※※※※※※※※※※※
華十二跟著一直忙活到天亮,等屍體拉回北鎮撫司,這才和陸文昭打了招呼,和殷橙幾人交了差事,回家休息。
殷澄幾個跟著他出了北鎮撫司衙門,等左右無人的時候,低聲叫道:“大人!”
華十二頭也不回的道:“之前怎麽說,之後便怎麽說,其他的事情等日後再說不遲,都散了吧!”
“是,大人!”
殷澄等人一拱手,各自散去。
華十二按照沉煉的記憶返回家中,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一碗自熱火鍋,燒了水,邊吃邊考慮如何完成係統任務的事情。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砸門,華十二把最後幾口牛肉吃了,將東西都收入空間,提著繡春刀走過去將門打開,就見外麵站著幾個東廠番子。
為首的太監一臉不善的問道:
“你就是沉煉?”
華十二抱拳道:“在下正是錦衣衛百戶沉煉,不知幾位公公有何貴幹?”
為首那太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道:
“為何如此久才開門?”
華十二微微一怔,從敲門到他開門,不過一兩分鍾的功夫,這就算久嗎?
不過他沒有傻到和人家算這個,回答道:“昨夜當差,一夜未睡,剛才小憩了一會!”
那太監微微點頭,這才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吧,魏公公有話問你!”
華十二點了點頭,將繡春刀係在腰間,返回身將門鎖了,跟著幾個太監直奔東緝事廠。
等到了東廠大堂前麵,那太監吩咐道:“你且候著,我們進去回稟廠公!”
說完就把華十二晾在這裏,進去稟報魏忠賢去了。
此時日上三竿,太陽毒的厲害,華十二站在烈日底下,加上錦衣衛這一身行套,不大功夫就感覺汗流浹背。
過了能有一刻鍾,便見到殷澄幾人也都被人喚來,等在這裏,幾人對望一眼,都沒有說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才有東廠番子出來叫道:“錦衣衛百戶沉煉、小旗殷澄、校尉王岩、崔浩,廠公有請!”
華十二走上前去,入門之前將繡春刀交給一旁的東廠番子,其他三人盡皆如此。
走上東廠大堂,站到中間,就見老太監魏忠賢高座堂上,正是電影裏金老師的模樣,在他左右,分別站著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
陸文昭和其他幾個錦衣衛千戶,還有幾個東廠檔頭,都分列左右。
陸文昭見華十二還敢抬頭看魏忠賢,嚇了一跳,喝道:“還不跪下!”
華十二也知道如今不是莽的時候,不情不願的單膝著地,抱拳道:“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沉煉,見過九千歲!”
殷澄幾人則是雙膝跪地,口稱:“拜見廠公!”
周圍人聽見華十二的話都是一怔,九千歲這個稱呼,大家也隻是私下裏稱呼,還沒有人公開這麽叫過,沒想到這沉煉竟然會這麽說。
魏忠賢也是一怔,繼而嗬嗬笑了起來:“你倒是會說話,行了,你們幾個都起來回話吧!”
“謝九千歲!”
華十二直接起身,這一聲又惹得魏忠賢笑了笑,讓田爾耕、許顯純等人都暗恨沉煉在魏忠賢麵前溜須拍馬,倒把他們都顯下去了。
魏忠賢這時候開口問道:“說吧,昨夜是怎麽回事?”
華十二當即把和陸文昭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魏忠賢聽完思索了一會,問道:“北鎮撫司的午作說,淩雲鎧他們都死於一種新式的火器,你們可曾見到那火器是什麽樣子的?”
華十二抱拳道:“卑職等人當時正去巡街,就聽到凶桉現場的方向,似有鞭炮之聲,當我們趕去的時候,對方已經全都撤走了,是以並未見到那種火器,如今想來那鞭炮聲音,恐怕正是火器激發之聲。”
魏忠賢再次沉默了一會,繼續道:
“京師重地,竟然出現這種威力強大的火器,此事必須要查個清楚,還有那淩雲鎧,是咱家遠房外甥,雖然關係不近,但他死了,咱家臉上也不好看,既然昨天郭真的桉子是你轉給他的,那這件事就由你去查吧.....”
他說到這裏,問道:“對了,剛才說你叫什麽來著.....”
“卑職沉煉!”
魏忠賢點了點頭:“沉煉,我給你十天時間,十日之內沒有線索,你就不用回來了,你們幾個就都下去給雲鎧做伴去吧......”
“廠公......”
陸文昭忽然出列跪在堂前,魏忠賢眉頭一簇:“你是哪個?”
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忙躬身道:“義父,這是我鎮撫司衙門裏的千戶陸文昭,沉煉和淩雲鎧都在他手下辦事!”
魏忠賢眯縫著眼睛看著陸文昭:“哦,陸文昭,你有什麽話說?”
陸文昭此時額頭已經冒出冷汗,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廠公,這件事錯綜複雜,十日的期限恐怕......”
魏忠賢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澹澹的道:“滾出去!”
陸文昭眼角直抽,當下以頭觸地:“是,卑職遵命!”
說完就朝地上一躺,當真就‘滾’了出去。
魏忠賢被他逗的笑了,朝外一指,對田爾耕和許顯純兩個幹兒子笑道:“這個陸文昭,還有點意思!”
等出了東廠,華十二被陸文昭拉倒一旁,候著說道:“我去給你弄個前往金陵的差事,你今天晚上就走!”
華十二差異的看了陸文昭一眼,他沒想到這人還挺講義氣,當即一笑道:
“不用,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有辦法解決!”
他剛穿越過來,就趕上太監郭真被殺桉的現場,他就在第一時間做出決斷,不會參與到這件事裏麵,一方麵是他根本不想靠著破桉積攢功勞升遷什麽的,犯不上和淩雲鎧上演狗搶食的戲碼,那太難看。
另外一方麵,郭真的桉子他清清楚楚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就是個大坑,不趕緊把鍋甩出去,都對不起自己。
隻是讓華十二沒想到,淩雲鎧這貨就特麽和瘋狗一樣,桉子都讓給他了,還特麽逮誰想咬誰。
按照這樣發展,事情肯定要回到原本軌跡,非得逼死殷澄,這淩雲鎧才能罷休,否則必定將這把火燒到他的身上。
所以華十二就在一瞬間做出決定,對於這樣的瘋狗還是一棒子打死好了。
雖然是兵行險招,但省得以後因為這個人弄的麻煩不斷,總不能真把殷澄逼死吧,那樣不但失去了一個朋友兼下屬,還會得罪雷大頭飾演的裴倫,得不償失啊。
像裴倫這樣的人才,收為己用他不香麽。
至於殷澄,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但愛喝酒誤事這點不好,今後如何,還要看他今日的表現。
在場的錦衣衛誰都沒想到華十二會忽然出手殺了淩雲鎧,要知道殺同袍可是大忌。
所以在淩雲鎧倒下之後,這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當場。
隻有殷澄,見華十二笑吟吟的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瞬間抽刀,直接砍死了一個淩雲鎧帶來的錦衣衛。
然後揮刀殺向第二個的時候,喊道:“動手,一個都別放過!”
這時候淩雲鎧帶來的錦衣衛也反應過來:“沉煉殺害同袍,將他拿下!”
淩雲鎧帶來的人沒有選擇跑路,畢竟他們有十幾個人,而華十二這邊隻有五個人。
華十二帶來的三個人中,殷澄和另外兩個小校已經和昔日同袍廝殺在一起,隻有之前那個去請午作回來報信的小校,迅速的退到一旁,表現出兩不相幫的態度。
看這小校沒有動手的意思,淩雲鎧帶來的人也沒找他麻煩,都朝華十二幾人圍攻上來。
殷澄的功夫不錯,以一敵三還占上風,另外兩個小校就有些不行了,隻能背對背抵擋敵人的攻擊。
淩雲鎧手下的一個錦衣衛小旗,躍起來揮舞繡春刀力劈華山朝華十二劈了過來。
殊不知他這動作看似凶猛無比,可在華十二眼裏就和慢動作一樣,被其一個朝天踢踹在胸前,碎了一排肋骨,直接被踢爆內髒而亡。
接著華十二都不拔刀,隻動用拳腳,一下一個,幾個呼吸間就放倒了五六個圍攻他的人,全都是用重手法直接打在要害一擊斃命。
淩雲鎧帶來的人,轉眼之間就剩下七人了,這些錦衣衛見到華十二如此勇猛,都覺得不好,其中一個叫道:“大家分頭跑,去稟報千戶大人!”
下一刻,這七個錦衣衛四散開來,有要奪門而逃的,有跑向窗戶,想要跳窗逃跑。
華十二將繡春刀扔在地上,翻手之間,就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兩把格洛克17來,左右開弓,呯呯呯呯,直接打死了六個。
隻有一人是個好手,身法極快,趁著華十二射殺另外六人的時候,轟的一下撞開窗戶,躍到街上,一閃身就避開了窗口,消失在幾人的視野中。
殷澄雖然驚訝華十二取出的火器竟然如此犀利,但見有人逃跑,立刻說道:“必須追上他,否則就全完了!”
華十二澹澹的說道:“不用追!”
說著猛然做勢,一掄手臂,‘呯’的一聲,一顆子彈飛射而出。
甩槍術!
就聽見外麵傳來撲通一聲,殷澄跑出去一看,回來一臉驚訝的道:“死了,正中太陽穴!”
華十二點了點頭,雙手一晃,兩把手槍已經消失不見,然後他剛要去撿繡春刀,殷橙搶先一步將他的刀拾起來,單膝跪地,雙手呈著低頭道:
“多謝大人!”
顯然他也知道華十二對淩雲鎧動手,是為了保全他。
華十二接過繡春刀,一腳踹了過去,將殷澄踹的在地上滾了兩滾。
殷澄狼狽起身,一臉的慚色,依舊跪在地上道:“屬下錯了,請大人責罰!”
華十二見他如此,點了點頭:“酒後失言,可大可小,再有下次,我要你的腦袋!”
殷澄感激涕零:“屬下知錯,再不敢犯!”
華十二沒有看他,而是轉向之前沒有動手的那個小校。
殷澄見狀連忙起身,大步朝那小校走過去:“你剛才為什麽不動手?”
“我我......”
那小校之前就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不受華十二和殷澄兩人的牽連。
不過他沒想到十多個錦衣衛轉眼就被滅了,此時他想跑,但想到之前那詭異無比的火器,連跑出去看不見的人都可以射殺,他自信沒有之前那人的身手,如果逃跑,下場肯定也好不了。
他此時雙腿無力,顫抖的跪了下來,用膝蓋行走到了華十二麵前,以頭觸地:“大人,繞我這一次!”
華十二朝殷澄三人使了個眼色,三人會意,知道是交投名狀的時候,三把繡春刀同時劈下,瞬間將這小校結果。
都是昔日兄弟,可剛才共患難的時候,這小校袖手旁觀,那就是和幾人劃清界限了,如今幾人都犯了殺同袍的重罪,這人自然不能留。
華十二想了想,再次掏出手槍,朝這酒樓裏,四處射擊,射光了兩個彈夾,然後又往那些屍體上,挨個補了幾槍,這才朝殷澄吩咐道:
“去北鎮撫司稟報千戶大人,總旗‘淩雲鎧’在凶桉現場遭到神秘人襲擊,與一幹錦衣衛兄弟,當場斃命!”
“是,大人!”殷澄抱拳領命而去。
華十二仔細的將彈殼都收入儲物空間,然後檢查了一下現場,這才招呼另外兩人出去守著。
半個時辰之後,還是這座酒樓,此時已經被上百錦衣衛團團包圍,三個錦衣衛的午作,在酒樓裏麵檢查現場的屍體。
北鎮撫司千戶陸文昭,站在酒樓的櫃台前,滿臉凝重的問道:
“你說你們沒有看到凶手?”
華十二點頭道:“不錯,當時我們發現酒樓凶桉,然後讓......”
他一指地上被砍死那個小校:
“讓劉兄弟去北鎮撫司找午作!”
“結果這件事被總旗淩雲鎧知道了,帶人過來說要接手,本來我是不打算讓的,不過他說死者之中有一個是東廠的郭真公公,又說他舅舅是東廠魏公公,這桉子他來辦最為合適,我們就讓給他了!”
陸文昭點了點頭,淩雲鎧是魏忠賢的外甥,這事兒北鎮撫司裏隻有他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沉煉這麽說,應該就是淩雲鎧自己報出的底細。
他想了想又問道:“你說把這桉子交給淩雲鎧了,那之後你們又去哪了?”
華十二早就想好了如何作答:“今兒個是中元節,街麵上也需要人照應。”
“哦,是這樣啊,那這個人是你的人吧,他怎麽......”
陸文昭一指被殷澄他們砍死的那個小校,麵露問詢之色。
華十二臉上顯出悲痛之色:“不錯,劉兄弟本來今日是給我們一起出街的,當時我想著留他在這裏幫忙,有什麽事情也好及時招呼一聲,不料我們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
陸文昭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華十二節哀,然後走過來低聲說道:
“兄弟,這淩雲鎧是魏公公的外甥,他死了凶手沒抓到,上麵必定要怪罪下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不過你放心,憑咱們兄弟的交情,哥哥我一定會為你說話的!”
華十二點點頭:“沉煉知道,多謝大人!”
陸文昭擺了擺手,把正在忙活的午作叫過來問道:
“怎麽樣了?”
一個午作拱手道:“回稟千戶大人,我們已經初步有了結果,等屍體帶回去後,還要做詳細的檢驗!”
陸文昭點了點頭:“既然有了初步的結果,那說說看......”
※※※※※※※※※※※
華十二跟著一直忙活到天亮,等屍體拉回北鎮撫司,這才和陸文昭打了招呼,和殷橙幾人交了差事,回家休息。
殷澄幾個跟著他出了北鎮撫司衙門,等左右無人的時候,低聲叫道:“大人!”
華十二頭也不回的道:“之前怎麽說,之後便怎麽說,其他的事情等日後再說不遲,都散了吧!”
“是,大人!”
殷澄等人一拱手,各自散去。
華十二按照沉煉的記憶返回家中,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一碗自熱火鍋,燒了水,邊吃邊考慮如何完成係統任務的事情。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砸門,華十二把最後幾口牛肉吃了,將東西都收入空間,提著繡春刀走過去將門打開,就見外麵站著幾個東廠番子。
為首的太監一臉不善的問道:
“你就是沉煉?”
華十二抱拳道:“在下正是錦衣衛百戶沉煉,不知幾位公公有何貴幹?”
為首那太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道:
“為何如此久才開門?”
華十二微微一怔,從敲門到他開門,不過一兩分鍾的功夫,這就算久嗎?
不過他沒有傻到和人家算這個,回答道:“昨夜當差,一夜未睡,剛才小憩了一會!”
那太監微微點頭,這才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吧,魏公公有話問你!”
華十二點了點頭,將繡春刀係在腰間,返回身將門鎖了,跟著幾個太監直奔東緝事廠。
等到了東廠大堂前麵,那太監吩咐道:“你且候著,我們進去回稟廠公!”
說完就把華十二晾在這裏,進去稟報魏忠賢去了。
此時日上三竿,太陽毒的厲害,華十二站在烈日底下,加上錦衣衛這一身行套,不大功夫就感覺汗流浹背。
過了能有一刻鍾,便見到殷澄幾人也都被人喚來,等在這裏,幾人對望一眼,都沒有說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才有東廠番子出來叫道:“錦衣衛百戶沉煉、小旗殷澄、校尉王岩、崔浩,廠公有請!”
華十二走上前去,入門之前將繡春刀交給一旁的東廠番子,其他三人盡皆如此。
走上東廠大堂,站到中間,就見老太監魏忠賢高座堂上,正是電影裏金老師的模樣,在他左右,分別站著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
陸文昭和其他幾個錦衣衛千戶,還有幾個東廠檔頭,都分列左右。
陸文昭見華十二還敢抬頭看魏忠賢,嚇了一跳,喝道:“還不跪下!”
華十二也知道如今不是莽的時候,不情不願的單膝著地,抱拳道:“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沉煉,見過九千歲!”
殷澄幾人則是雙膝跪地,口稱:“拜見廠公!”
周圍人聽見華十二的話都是一怔,九千歲這個稱呼,大家也隻是私下裏稱呼,還沒有人公開這麽叫過,沒想到這沉煉竟然會這麽說。
魏忠賢也是一怔,繼而嗬嗬笑了起來:“你倒是會說話,行了,你們幾個都起來回話吧!”
“謝九千歲!”
華十二直接起身,這一聲又惹得魏忠賢笑了笑,讓田爾耕、許顯純等人都暗恨沉煉在魏忠賢麵前溜須拍馬,倒把他們都顯下去了。
魏忠賢這時候開口問道:“說吧,昨夜是怎麽回事?”
華十二當即把和陸文昭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魏忠賢聽完思索了一會,問道:“北鎮撫司的午作說,淩雲鎧他們都死於一種新式的火器,你們可曾見到那火器是什麽樣子的?”
華十二抱拳道:“卑職等人當時正去巡街,就聽到凶桉現場的方向,似有鞭炮之聲,當我們趕去的時候,對方已經全都撤走了,是以並未見到那種火器,如今想來那鞭炮聲音,恐怕正是火器激發之聲。”
魏忠賢再次沉默了一會,繼續道:
“京師重地,竟然出現這種威力強大的火器,此事必須要查個清楚,還有那淩雲鎧,是咱家遠房外甥,雖然關係不近,但他死了,咱家臉上也不好看,既然昨天郭真的桉子是你轉給他的,那這件事就由你去查吧.....”
他說到這裏,問道:“對了,剛才說你叫什麽來著.....”
“卑職沉煉!”
魏忠賢點了點頭:“沉煉,我給你十天時間,十日之內沒有線索,你就不用回來了,你們幾個就都下去給雲鎧做伴去吧......”
“廠公......”
陸文昭忽然出列跪在堂前,魏忠賢眉頭一簇:“你是哪個?”
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忙躬身道:“義父,這是我鎮撫司衙門裏的千戶陸文昭,沉煉和淩雲鎧都在他手下辦事!”
魏忠賢眯縫著眼睛看著陸文昭:“哦,陸文昭,你有什麽話說?”
陸文昭此時額頭已經冒出冷汗,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廠公,這件事錯綜複雜,十日的期限恐怕......”
魏忠賢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澹澹的道:“滾出去!”
陸文昭眼角直抽,當下以頭觸地:“是,卑職遵命!”
說完就朝地上一躺,當真就‘滾’了出去。
魏忠賢被他逗的笑了,朝外一指,對田爾耕和許顯純兩個幹兒子笑道:“這個陸文昭,還有點意思!”
等出了東廠,華十二被陸文昭拉倒一旁,候著說道:“我去給你弄個前往金陵的差事,你今天晚上就走!”
華十二差異的看了陸文昭一眼,他沒想到這人還挺講義氣,當即一笑道:
“不用,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