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雍公子!”一個清脆的童聲在渦神宮大門前響起,將雍檀震撼的情緒拉回眼前,一個一身水綠衣衫的可愛小童站在門口。雖然這綠衣小童看上去很小,但是身上的法力波動深不可測,隱隱有種玄妙的意味升騰不止。


    雍檀早聽說陛下有個名叫歸元兒綽號小桂圓的小師弟,看上去年幼卻已經是玄仙境界了。今天他們才第一次見麵,果然歸元兒玲瓏可愛又滿身靈氣。雍檀不禁嘖嘖稱奇,陛下就已經夠“變態”的了,沒想到他的師弟也如此強悍。隻是歸元兒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號的,難道說小爺英俊的容顏和赫赫威名已經傳到水族耳朵中了?


    歸元兒一句話粉碎了他的幻想,拉著子受的手不放的歸元兒笑嘻嘻說道:“師父知道大師兄和雍公子要來,特意讓歸元兒來迎接你們。”


    子受一向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師弟,雖然歸元兒妖身已經是數千年的壽命,但是妖族一向如此,靈智剛開的時候就是個懵懂小童,而且歸元兒一直生活在雲夢澤中,從來沒有與外界接觸過,性子溫和純良,巫之祁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在當年賜下他化形為人的機緣。


    雍檀正想著巫先生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神通廣大,連陛下和自己突然來訪都能算到,結果就聽到子受麵有訝色地說:“哦?今天燭師伯沒閉關療傷,而是出關了嗎?”


    歸元兒被子受牽著也不老實,一路蹦蹦跳跳地說道:“燭師伯剛剛恢複到天仙境,剛才他和師父正在閑聊,忽然對我說你師兄和一個叫雍檀的年輕人來了,讓我來接你們,我就來啦!”


    雍檀想起了從前還小時師父對他說過的洪荒大能,剛才宮殿大門上“渦神宮”三個大字讓他確認了“巫先生”便是上古渦神宮主巫之祁,那麽這位燭先生……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算無遺策的龍族軍師,整個龍族中最有智慧的燭九陰嗎?


    “這渦神宮是以上古淮河渦神宮為原型建造的,或許你也知道了我師父的身份,他正是上古渦神宮主巫之祁。”子受一猜就猜中了雍檀的心事,不經意地說道,“三年時間,師父與歸元兒一同點化了雲夢澤中幾個有深厚功力的大妖,他們聯手將渦神宮重新恢複到了現在的樣子。燭師伯又布置了陣法,將整個宮殿包含在空氣之中,此時渦神宮雖不如上古時期萬妖來朝的盛景,但是我師父師叔也算有了卷土重來,對抗天庭的資本。”


    這番話是大商朝甚至是陛下私人的絕密之事,子受願意帶他來這渦神宮,並且說這些事給他聽,這已經代表了君臣之間無上的信任。按說這時候應該誠惶誠恐地謝恩才是,但是雍檀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陛下清楚地知道他師承何處但仍然坦誠以對。這時候口頭上的感謝已經沒什麽意義了,說得再多也不如實際行動來得管用。


    一向話癆的雍檀閉了嘴,子受反而覺得很滿意,他雖然是個稱孤道寡的君王,但是在內心中還是渴求友情的,辜季心中藏得很深的自卑讓他很難成為子受的朋友。但是雍檀不一樣,在他心中是一直把雍檀當做朋友甚至是知己來看待的。


    三人說話之間就到了渦神宮的正殿,上首高位上坐著兩個人,正是巫之祁與剛剛出關的燭九陰。


    巫之祁正說著計劃中渦神宮的發展事宜,就見到三徒弟領著子受和一個年輕人過來了,他聽子受提過幾次這個號稱雍家幼麟的年輕人。如今功力日漸深厚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雍檀的師承來曆,他麵有訝色地瞥了一眼突然不說話了的燭九陰,知道老友也看出了問題所在。


    “這孩子修行的……莫不是那一族的功法?”巫之祁有些不敢確定地傳音問道。


    燭九陰淡淡的笑著,看不出心裏在想些什麽,他傳音道:“老朋友也耐不住寂寞了……當年找了他們許多年都每個結果,這麽多年後重新現世,卻是對一個人族的孩子傾囊相授?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巫之祁撇著嘴搖了搖頭,他自然清楚燭九陰口中的老朋友是誰,遠古時期那也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不過現在嘛……你徒兒還是我大徒弟的下臣,拚起徒弟來我巫之祁又怕過誰?


    當下巫之祁與燭九陰二人也不點破雍檀的身份,隻是佯作不知,幾人見禮之後各自落座,他看著快要突破天仙境的子受愈發歡喜,笑著對子受說道:“師父看你離玄仙境不遠了,挑個日子也該閉關去衝擊玄仙了吧?”


    子受聽了師父的話後,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日子政務繁重,要操心的事兒是一堆又一堆,徒兒也想修行閉關,可是這段時間實在是脫不開身啊……”


    巫之祁佯裝發怒道:“什麽破事能比得上我徒兒突破境界?有麻煩扔給比幹罷了,我看你最近這麽忙,他倒是有些閑下來了,沒事還喜歡在雲夢澤邊釣釣魚,就不能多幫侄兒分擔分擔?”


    子受苦笑著說:“皇叔畢竟不同於我們修道中人,上了歲數又何必為國事操心呢?他那一頭白發都是替徒兒操勞出來的,徒兒哪舍得再讓皇叔操勞。”


    巫之祁愣了愣,這倒是他沒考慮到的地方,算起來比幹也五十多了,可他腦海中的形象依舊是當年初見時那個穿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的黑衣清貴年輕人。


    子受接著說道:“這陣子忙完之後徒兒就閉關修行,不過麻煩事就在眼前,這不就來找師父和師伯幫忙了嘛。”


    燭九陰一直很喜歡這個天姿極高的師侄,聲音溫和說道:“說來聽聽。”


    子受看了眼雍檀,雍檀會意,一五一十地將此次西岐的見聞說了出來,雖然麵對著兩位洪荒大能人物,但是雍檀絲毫都不怯場,在巫之祁與燭九陰麵前表現出極好的風度,原原本本地將他在雁鳴湖下方的那個洞穴中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巫之祁在心中高看了雍檀一眼,暗讚一聲到底是那位的弟子,名門之後果然不可小覷。隻是雍檀所說的那個爐子他也沒什麽印象,按理說爐鼎之類的法寶在洪荒中是極罕見的,因為一個極有靈力的爐鼎在鍛造法寶時是可以省下許多事的,甚至可以說擁有一個爐鼎類的法寶之後就可以遠遠不斷地煉製出優質的法寶,這可比人間傳聞中的聚寶盆都有用地多。


    還是燭九陰見多識廣,他仿佛有所明悟,但還是不能肯定,問用雍檀道:“雍公子那件被火爐毀去的天蠶衣可還帶在身上?”


    雍檀醍醐灌頂般拍了拍腦門,從腰畔掛著的錦囊中拿出那件被燒出了點點黑斑的青衣,恭敬地遞給燭九陰,一邊謙遜道:“不敢當燭先生一句‘公子’之稱,晚輩多次聽家師提及燭先生,他老人家對您也很是欽佩,燭先生隻與師父一般喚我檀兒便好。”


    燭九陰雖目不能視,但是伸手便剛好接到雍檀遞過來的衣服,聽到雍檀提及故人,他隻笑了笑問道:“你師父師娘……如今可好?”


    “謝過燭先生關心,師父師娘都極好。”性子一向跳脫的雍檀難得恭謹,老老實實地回答燭九陰的問話。


    “我如今重傷之身,不便登門,等以後傷養好了,定要去你師父那兒討幾杯酒喝,他親自釀的屠蘇酒,可讓我想了許多年。”


    雍檀笑著說道:“師父釀酒一向是一絕,晚輩也隻有幸嚐過幾次,下次與師父聯係時定然將燭先生的話如數轉達。”


    巫之祁想起幾千年前燭九陰確實帶過那人親自釀造的屠蘇酒與他喝,那味道如同天上仙醪,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酒,正舌下生津地回味著屠蘇酒之味,就發現燭子一邊撫摸那件天蠶衣,他露在覆眼絲綢外的眉頭一邊皺了起來。


    “怎麽了?”巫之祁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火焰不是凡火。”燭子肯定地說道。


    巫之祁心說能燒了天蠶冰絲衣的當然不是凡火,這不是廢話嘛,要不是幾個晚輩在這兒這句話就蹦出來了,還好他忍住了,一邊暗罵燭子哪點都好,就是喜歡賣關子吊人胃口,太不爽利。他耐著性子接著問道:“然後?”


    燭九陰看白癡般“看”了他一眼:“不是凡火,當然是天上來的火,難道你忘了誰在跟我們作對?”


    巫之祁一拍大腿,不過刻意拍偏了些拍到了燭子的腿上,恍然大悟地說道:“這難道是玉帝王母兩個家夥使的絆子?”


    如今燭九陰實力境界剛剛恢複到天仙境,就算龍族本身的肉身強度夠高,但是巫之祁這勢大力沉的一掌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已是疼得有些齜牙咧嘴,但是在晚輩麵前的高人風度不可破,隻好傳音給巫之祁恐嚇一句:“等本上仙恢複到準聖再收拾你!”


    一邊忍痛解釋道:“聽檀兒你剛才的描述,這爐子……說不準便是太上老君八景宮中的煉丹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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