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就像一個夢境,和我曾經去過的阿瓦隆很像,不過這兒沒有那兒麽強的魔力”


    阿爾托莉雅似乎對周圍的美麗景sè著了迷,不時停下來欣賞片刻。[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這裏的一切都給人一種地久天長的感覺,仿佛密密的鬆樹底下的任何東西在過去的一千年裏沒有生任何變化。


    時間似乎已經陷入沉睡,永遠不會醒來。


    在幾分鍾前,艾麗婭和那幾個jīng靈一一告別,接著就帶著菲莉茜雅她們一起繼續前進了。


    道路已經暢通,看守入口的叢林守護者吉爾德林還肩負著任務,所以並沒有跟隨一起過來。她們像河水遇到一塊風吹雨打的石頭從兩邊分流那樣繞過了這個神秘的老人,而等她們過去以後,叢林守護者挺直了身子,兩手一合,就像照亮他的光線那樣消失了。


    “他是誰?”


    在稍稍走遠後,阿爾托莉雅很好奇的輕聲問了起來。


    “他是智人吉爾德林,米歐蘭德拉家族的王子,凡蒂爾的白焰部落的酋長。自杜菲斯庫拉卡年代,即我們與龍族的戰爭以來,他一直是埃斯特梅拉的守護人。不經他的允許,誰也進不了這座城市。”


    阿麗婭也心的看了看後方,用同樣很輕的聲音回答了。看起來她即使是公主也對這個老人很鄭重。


    菲莉茜雅卻沒有多什麽,她這會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這與永恒世界內的翡翠之森有著不同特sè的森林。


    頭的枝葉很厚,讓人簡直搞不清太陽到底從哪個方向升起來,從哪個方向落下去。由於這個原因,再加上四周如同一轍的景sè與隱晦布置著的魔法,一般人在這裏必定會迷失方向,如果沒有jīng靈們指路,那些亂入者在杜維敦森林裏轉悠一輩子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空氣裏彌漫著濃鬱的花香,她們穿越了密密層層的山茱萸和鮮花盛開的薔薇叢,沿著一條狹窄的路馳騁。


    在這森林裏不方便體型過大的大天使出場,因而她們召喚了三匹駿馬代步,其實這還是為了照顧身體尚且虛弱的艾麗婭,在森林裏放不開的馬跑得並不見得比她們自己快。


    在艾麗婭對菲莉茜雅召喚出來的幻獸白馬表示了一番的驚訝與讚歎後,她們便繼續向縱深處馳騁,漸漸接近了杜維敦森林的zhōng yāng,也就是她們此次的目的地——埃勒斯梅拉。


    一路上看到的樹木越來越粗,越來越高,樹與樹的間距也越來越大,樹枝也就有了更多的伸展空間。光禿禿的褐sè樹幹猶如高大的柱子,一直伸展到上麵肋骨狀的天篷。天篷朦朦朧朧,看不分明,足有二百多英尺高,比斯拜因山或博爾山裏的任何樹木都要高大。阿爾托莉雅還很好奇的下馬繞著一棵老樹轉了一圈,結果足足走了七十步。


    “它們一定很古老吧?”


    收回了無比驚訝的目光,騎士王十分感慨的詢問著。


    在此之前,即便是在英格蘭最古老的原始森林裏,她也未曾見過這般巨大的樹木,而眼前的這株明顯還不是最巨大的,抬頭看去就能看到茫茫樹海中那幾棵鶴立雞群一般尤其高大粗壯的古樹。


    “是的,這些樹屬於阿拉加西亞最古老的生物,”


    艾麗婭了頭,然後伸出了一隻手含情脈脈地搭在身邊一根節節疤疤的樹根上,像是在撫摸一位朋友或情人的肩膀。


    “我們自從最初見到杜維敦森林以來,就一直對它們倍加愛護。我們盡一切努力來幫助它們長得枝茂葉繁。”


    一縷淡淡的午後光線穿過頭的翠綠sè枝葉,把她的胳膊和臉部染成了金黃sè,在昏暗背景的襯托之下顯得格外明亮。


    隻是就在這時,一絲悲傷突然的攀上了艾麗婭那俏麗的臉龐。“法奧蘭,可惜他們再也看不到了”


    法奧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遭到伏擊死掉的那幾個jīng靈騎士之一吧?


    菲莉茜雅在記憶中迅翻查了一遍,很快的找到了這個名字,他是艾麗婭的護衛之一,陪伴了她足有二十多年,而之前認識的時間隻怕會更長。


    艾麗婭不過一百歲而已,相對於jīng靈漫長的壽命來她就是個懷著憧憬的女孩,過去生命中大半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這麽一個人的身上,而此刻他卻死了菲莉茜雅沒有話,和阿爾托莉雅一起靜靜的看著陷入了情傷之中的艾麗婭。


    “二十多年了,我們結伴同行,行走在生命短暫的族類中,唯有我們倆長生不滅。我們是夥伴……和朋友。”


    此時的艾麗婭似乎沒有到菲莉茜雅她們的憐憫,她仰頭看著頭茂密的幽綠樹冠,悲鳴般地嗚咽了起來,聲音沙啞,有如流水衝擊在冷硬的岩石之上。


    “但是杜爾查從我身邊奪走了一切,法奧蘭和戈蘭溫是近一百年來最先在戰鬥中罹難的jīng靈。看到法奧蘭倒下去,我頓時就明白了,戰爭真正的傷痛不在於自己受傷,而是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你關愛的人受傷。”


    “早在與沃頓人的相處中我就已經明白了這一,我眼看著自己慢慢開始尊敬的人,男人,女人,一個接一個,死在刀槍劍戟之下,死於毒藥和意外,死於年邁。然而,這種傷痛從來沒有直接生在我身上。當它來臨時,我心想:‘我肯定也要死了。’因為我們以前無論遇到多大的危險,法奧蘭和我總是能一起走出險境,如果這一次他不能幸免,為什麽我就可以?”


    菲莉茜雅現艾麗婭哭了,成串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一直流進頭裏。破碎的陽光照耀下,她的淚就像一條金光閃閃的玻璃之河。


    “然後就到了基裏城,杜爾查的大本營。”


    輕輕的擦了下眼角的淚水,艾麗婭的情緒更加的悲慟了。


    “那是我一生中最艱難的rì子。法奧蘭死了,龍蛋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失手送回了加巴多裏克斯手裏,還有杜爾查……杜爾查對我使出了所有他能想象出來的最殘忍的手段,滿足了控製他靈魂的殺戮yù。有時候,如果他下手太狠,還會把我治好,為的是第二天繼續他的暴行。如果他給我恢複神誌的機會,我就有機會瞞過獄卒不去喝那抑製法力的毒藥,但我從來得不到過寥寥幾個時的喘息時間”


    “隻要他有空,隻要我清醒過來,他就不停地折磨我。在他的酷刑下,一秒鍾是一時,一時是一星期,而一整天則漫長得無窮無盡。他很心地不把我逼瘋——否則會觸怒加巴多裏克斯——但他已經快了,他隻差一就成功了”


    艾麗婭的聲音越來越低,她慘然一笑,接著抬頭看向了邊上的菲莉茜雅,眼中滿是充盈的感激。


    “然後就是你來了,在希望已經斷絕的時候,一位遠方的傳奇夢幻般的從天而降,甚至我又再次見到了這個家園”


    菲莉茜雅歎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艾麗婭的肩膀。


    “生命就是不可捉摸的,但是他們如果還幸存的話絕對不會希望你如此悲傷。”


    對於戰爭中必然出現的死亡與離別,已經沒有了死亡概念的她根本不知道什麽好,最終隻有給出了這般的安慰。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啊”


    流淚並不能挽回失去的一切,那為什麽還要流淚呢?


    沒有人知道,因為生命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


    也唯有這樣,她才能夠一次次的燃心靈的光輝,創造出一個個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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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麗婭的傷感讓她們在原地滯留了好一會,但是沒有人有一的抱怨,如果連一個人悲傷地權利都剝奪的話那實在是太殘酷了。


    不過艾麗婭早就經曆過了無數生死,這次觸景生情也隻是之前積累的情緒一次xìng爆,哭過之後,她就又變回了那個敢於在年幼時就闖蕩世間的堅強戰士。


    “抱歉,浪費了不少時間我們繼續吧。”


    擦幹了眼角的淚痕,艾麗婭微紅的眼中此刻滿是堅毅。


    菲莉茜雅她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翻身上馬,用行動代替了語言,一行三人繼續朝著眼前這空蕩蕩、靜悄悄的森林進。


    在繼續走了四分之一英裏路後,樹木開始漸漸稀少,樹梢的縫隙裏透進了斑駁的陽光,照亮了前進的道路。


    出現在眼前的,是由兩棵無比巨大的古樹生長成的一道拱門——


    “埃勒斯梅拉我們回家了。”


    (抱歉了,有水)。降臨無限之唯美片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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