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奕南噎了一下,他師從的可多了,天帝,澤境老君,但這些不敢說啊!


    他支支吾吾半天,“又不是什麽名門大派,關心這個做什麽!”。


    青鸞見他聲音小得跟蚊子一般,微微皺眉,審視般看著他。


    “你且說說。”。


    卿奕南突然想起,在人間曆練時偶然結交到的太行宗老道。


    那次他路過太行山一派,隻見陣門大開,幾名幽冥道的墮仙和太行宗長老打得熱火朝天,本不欲多管閑事,誰料其中一個墮仙丟法時竟差點誤傷於他,還一臉挑釁。


    他也沒多說,幾招就解了太行宗的燃眉之急。


    在幾位受傷的長老的強烈邀請下,隨意做了個客。


    本是無心之舉,現在居然可以派上用場。


    這時候卿奕南覺得,還是要多做好事。


    “我師從太行宗,師傅是長為道長”,他答道,神色一片坦然。


    長為道長就是太行宗宗主。


    當時他確實是看卿奕南天賦奇才,想收作徒弟。


    卿奕南自不可能當他徒弟,人界修道之人,一生所為不就是飛升成仙上天界,而他,卻是站在了天界的頂端。


    他扯了個其他的理由,委婉的拒絕了老道的好意。


    不過若去和他商量商量,有人詢問時,便說是他弟子,應不是什麽難事。


    “太行宗?”,青鸞眉梢微揚。


    她遊曆的時間不短,但是人界各行各派她確實不怎麽了解。


    不過她暗自記下了,回頭蘇瑀問起,告知便是。


    “你若想去瞧瞧,回頭我帶你去。”,卿奕南笑了笑。


    青鸞睨了他一眼,“算了,我怕你師門讓我把仙丹給吐出來。”。


    卿奕南頓時啞然失笑,這青鸞現在居然還記著仇呢!


    也是,就是因為那顆仙丹,他才有了借口一直跟在她身邊,當時還說那仙丹是傳家寶,要給家裏族長呢!


    本就是隨口一揪的借口,還好,青鸞也記不太清了,傳家寶,仙丹也可以說是師門的傳家寶不是?


    “對了,你上次說,太上老君有仙丹,可以祛除本身屬性的不良之處,可是真的?”,青鸞突然問道。


    卿奕南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她,“你還惦記這個呢?”。


    青鸞點點頭,“我得幫個人!”。


    卿奕南樂了,青鸞這個人吧,修為不咋的,性子還懶,現在有的這些靈力術法還多虧了她自己本身的天賦不錯。


    就這樣,還想幫人?


    “你想幫誰?”,卿奕南戲謔的問道。


    青鸞猶豫著要不要將景沛的事情告訴他,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


    “一個朋友”,她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說。


    卿奕南目暗了暗,“朋友?”。


    如果是青鸞要幫忙,那肯定不是蘇瑀等人,那人各方麵都在青鸞之上,定然不會勞煩於她。


    所以這人是青鸞身邊最近出現的。


    “你有新朋友了?”,他沉聲問道。


    完全不似剛才玩笑的模樣,周身氣息漸冷。


    不知道是不是變化太過明顯,青鸞感覺到了。


    她有些詫異,但依舊坦然答道,“嗯!在新地方交新朋友,不是很正常?”。


    卿奕南雙眼微覷著她,“正常?”。


    他現在心裏很是不舒服,本以為青鸞的生活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可稍微不注意,居然就結交了所謂的新朋友。


    “男的女的?”,他接著問道。


    青鸞覺得兩人現在的氣氛有些奇怪,不太想搭理他。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了,我走了。”。


    說罷準備轉身就走。


    可卿奕南怎麽可能同意她在這個時候離開。


    他一把拉住青鸞的手,在手中輕輕摩挲了兩下。


    聲線到是放柔了些,“你先回答我是男的女的。”。


    青鸞白了他一眼,把手掙脫開來,“男的!”。


    頓時,卿奕南的眼神如北麓極地裏瘋狂肆虐的寒風一般,凍皮涼骨。


    “你不要幫!”,聲音低沉得如從地下傳上來一般。


    青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憑什麽?”。


    卿奕南嘴角微掀,“憑什麽?就憑……”。


    說到一半,他頓住了。


    是啊,憑什麽?


    就憑自己心裏的不願?就憑自己現在很生氣?


    青鸞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他究竟能說出什麽。


    但卿奕南畫風一轉,又露出了那可憐兮兮的表情。


    “就憑,我這麽可憐,你得多幫幫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起青鸞的水袖在眼角抹了抹,擦拭那並不存在的眼淚。


    青鸞真的要崩潰了。


    她感覺自己真的需要一個強大的內心才能麵對他。


    這人怎麽這麽不按套路出牌,本以為是嚴肅無比甚至劍拔弩張的氛圍,轉眼就讓人哭笑不得。


    她嫌棄的把衣袖從卿奕南手中扯了回來。


    裝作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手緩緩抬了起來。


    看她那擔憂的眼神,仿佛是要好好安慰卿奕南一番,替他抹淚。


    卿奕南心裏頓時一喜,把臉往前湊了湊,眼神越發的委屈不已。


    “我在這裏隻有你呢,什麽都得靠你,所以你得多關心關心我。”,他故作哽咽的說道。


    青鸞眼含疼惜,心痛的點了點頭。


    手在快要接近卿奕南臉上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


    她一個巴掌就向卿奕南額上拍去。


    “我關心你個大頭鬼!”,青鸞喝道。


    這次換卿奕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說好的安慰呢?說好的關心呢?說好的擦眼淚呢?


    可青鸞哪會等著為他解答疑惑,她一甩衣袖,輕哼一聲,轉身遁地消失了。


    卿奕南從茫然中回過神,才明白被青鸞擺了一道。


    他自嘲的笑了笑。


    也隻有她能這樣了,也隻有她,他才會允許她這樣了。


    卿奕南仿佛覺得,白日的那些愁緒通通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語的釋然。


    當時青鸞問他是不是魔怔了,他瞬間如恍然大悟一般。


    魔怔,他確實魔怔了。


    他一直在思考以後,若是喜歡,將給她什麽樣的未來,那些未來是不是她想要的,又是不是她願意和他一起去承受的。


    可那些都還是沒有發生的事情,一切都還是未知。


    既然是未知,又何必去糾結什麽喜不喜歡,何必去在乎什麽以不以後,現下,就是最好的狀態。


    他不確定喜不喜歡,但是,他很明確自己不願意看到青鸞和別人在一起,也不願意有任何人和青鸞有所謂的以後。


    在他沒有確定之前,他也不會讓任何人有這種可能性。


    任你蘇瑀再情深,也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卿奕南不否認這樣很自私,也可以說是很不負責任,但是,他無所謂。


    不管是人,還是東西,他沒有確定不要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想染指,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他方才又趁機給蘇瑀上了一記眼藥。


    不管有沒有用,最起碼他自己開心了。


    卿奕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還有青鸞殘留下的味道。


    “如此,甚好。”,他邪魅的笑了笑。


    可笑過後,他眉頭一道冷氣凝結。


    他想起了青鸞所說的“朋友”。


    看來,他要去好好打聽打聽,這個所謂的朋友,是個什麽來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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