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奕南看著青鸞對自己擠眉弄眼,有些想笑。


    這會兒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得嚇成什麽樣子,還有心思擔心自己。


    這麽一想著,卿奕南心裏頓時覺得暖暖的,眼中的寒意也被笑容笑容所代替。


    老君掙紮了半天,終於抬起頭來。


    入眼便是卿奕南笑意盈盈的望著青鸞。


    他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有想過卿奕南對青鸞有些興趣,作為上位者,有幾個女人這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但現在的情形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青鸞。


    但他既不能暴露卿奕南的身份,又得給自己一個台階,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太上老君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眉色,衝青鸞問道,“你有何話要說!”。


    青鸞怔了怔,立馬回過神來,恭敬的拜了拜。


    “神君,這事本就是學生的錯,學生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是禍不及家人,請神君看在學生年少不懂事的份上,饒恕則個。”。


    小臉滿是哀求,看得卿奕南眉頭微皺。


    太上老君見著他原本笑意盎然的臉,瞬間又冷若冰霜,心頓時提了起來。


    但麵上,任是不動聲色。


    “這次你犯了大錯,但念你初犯,且主動認罪,我自當寬容一二。”,他頓了頓,“既如此,現下你便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我有需要時,你不得推諉。”。


    老君剛才深深思量過,若是卿奕南如此看重青鸞,那青鸞欠他一個人情,以卿奕南的脾氣來說,那就是他欠了自己一個人情。


    而且現在卿奕南現下也需要他賣一個人情,如此說來,一顆丹藥,換了兩個人情,再劃算不過。


    他心裏算盤打得邦邦響,但青鸞聽了後卻愣住了。


    雖然說以後有可能會有不想為而不得不為之事,但現在,難道就這麽輕飄飄的過了?


    她詫異的望向太上老君,又側眼看了看一旁神色緩和的卿奕南。


    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機不在失,時不在來,她立馬俯身拜謝。


    “多謝神君寬宏大量,以後神君有任何需求,小女子定竭盡全力,不負眾望!”。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一臉疲憊的衝她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


    這種事情,雖然得了便宜,他可不想再次經曆了。


    剛才情急之下,竟是忘了什麽是君,什麽是臣,想想就有些後怕。


    這個結果卿奕南很是滿意,雖然答應了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要求,但是最起碼現下沒什麽問題了。


    他衝青鸞揚了揚眉,伸手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幫她理了理褶皺的紗裙。


    太上老君反正都知道了他對青鸞的心思,也不妨讓他看得更清楚一點,免得以後有什麽事情他不在的時候,不好處理。


    青鸞有些拘謹,想要把卿奕南黏在紗裙上的手揮開,可阻擾了幾次都不得逞,便匆匆行了一禮,逃似的跑了出去。


    回屋的路上,青鸞百思不得其解。


    當時她以為自己今天真是死定了,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免不了膽怯一番。


    可老君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居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讓這事兒給過去了。


    暗忖不太對勁,可又不知哪裏出了問題。


    她望了望卿奕南,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老君做事都是這樣的嗎?”。


    卿奕南怔了怔,瞬間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麽。


    “我在這裏待的這段時間,老君一直都挺和藹的,應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願意同小輩所計較。”。


    他說完這話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太上老君在天界可是出了名的人精,平時別人求他辦個什麽事兒,都是算得居無遺漏才會答應,今日他用一個丹藥白白換了他兩個承諾,這等好事,誰不願意!


    可想是這麽想,話卻不能這麽說,還得表現出對老君的崇敬之情。


    青鸞看了看他,躊躇著點了點頭,“原是我想岔了,以為這次死定了……”。


    話未說完,腦門兒挨了卿奕南一個彈指。


    “啊!”,她輕呼一聲,皺著小臉凶巴巴的看著他,“你要幹嘛!”。


    卿奕南輕笑一聲,“什麽死不死的,有我在,誰敢讓你死!”。


    青鸞無語的睨了他一眼,“是是是,你最厲害!”。


    卿奕南突然想到了什麽,站定了,一把拉住青鸞。


    “你這麽擔心我?”,他柔聲問道。


    青鸞茫然的看著他,一臉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了,是不是擔心我!”,卿奕南解釋道。


    青鸞白了他一眼。


    “我再怎樣也是鳳族的人,大伯和他關係也還不錯,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也不會對我太過,而你就不一樣了,修為本身就低,太上老君揮揮手指就能把你這一身修為給廢了,我不扛下來,難道讓你上啊!”。


    卿奕南一聽,心裏樂開了花,這就是赤裸裸的擔心的。


    他嘴角揚得越發的高,整個人激動不已。


    “以後你得一直這樣對我!”,他說著,一把把青鸞抱在了懷裏。


    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鼻尖滿滿都是她的氣息。


    青鸞被突然的擁抱給怔住了。


    須臾後,用力把卿奕南給推了開來。


    “誰要一直這樣對你,以後你再這樣行事,不要說太上老君,我就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她大聲喝道。


    老是這樣,動不動就占自己便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這個爛德行!


    青鸞恨恨的看了他兩眼,邁步向前。


    卿奕南急忙跟上,賠笑道,“好好好,以後什麽都聽你的,好了吧!”。


    青鸞輕哼一聲,不答話,靈動的大眼卻漸漸彎成一道月牙。


    而在良規院,卿奕南走後,景沛急忙把胖子和瘦子扶到一處。


    二人看著景沛都像見了鬼一般。


    剛才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是青鸞的夫君,而青鸞對景沛又甚是照顧,那這個男人,說白了就是景沛的靠山。


    他們見過很多修為高深之人,但此人的修為,卻是他想破了頭都無法啟及的。


    他二人一改往日的橫眉冷眼,諂媚的衝景沛說道,“勞煩景兄幫我倆找個醫師過來,這裏就不用麻煩景兄了。”。


    二人本就一身劇痛,這會兒還要勉強憋出笑容,臉上猙獰得比鬼哭還難看。


    景沛聽著這話,渾身打了個寒顫。


    他記得剛才自己也打了寒顫,是被陌生男人給嚇的,現在卻是因為心裏給惡心的。


    他訕訕的笑了笑,“我這就去。”。


    說完,風一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待他走後,胖子和瘦子對視了一眼,眼中的狠厲暴露無遺,但狠厲中卻帶著一絲後怕。


    “到底是什麽人?”,瘦子虛弱的開口。


    現在他的腳完全就跟麵團一樣,膝蓋以下毫無知覺,膝蓋以上卻陣陣劇痛。


    胖子也是孱弱不堪,這會兒喘氣兒都有些費勁。


    他茫然的搖了搖頭,“這人修為深不可測,你我以後行事,得穩著點!”。


    話雖這麽說,但是他卻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事情給捅出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青鸞而起,那青鸞也要能承擔這事兒帶來的後果。


    其實胖子想得很簡單。


    蘇瑀和青鸞的婚事,一次美人君在上課時,無意中提到過。


    因為蘇瑀混元堂的佼佼者,所以美人君為了激勵眾人,讓大家把蘇瑀作為目標,好好學習一二,末了,就順便提了一句青鸞和蘇瑀的婚事。


    這事兒當時也讓他倆震驚不已,但說白了,那是青鸞的事兒,就算她和景沛再好,現下也是鞭長莫及,他們欺負欺負景沛,泄一泄從青鸞那兒累積來的火氣,也無可厚非。


    但現在,欺負景沛,卻被教訓成了這樣。


    胖子決定,要把青鸞的婚事攪黃,不光是婚事攪黃,而且還要讓她身敗名裂。


    既然那個男人說是青鸞的夫君,那他倆當然是要大肆宣傳一番了。


    正經人家的男兒,怎麽會看上水性楊花的女人,隻要她的名聲被踩到了腳底下,那以後,便有的是機會對她進行打擊報複了。


    正待胖子暗自琢磨怎樣行事之時,旁邊想起了一個嬌俏的聲音,“二位哥哥這是怎麽了?”。


    胖子用力睜大雙眼瞧去,竟是一個婀娜多姿的較弱美人。


    美人眉目含羞,正一臉憐惜的看著他倆。


    “你是?”,胖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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