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徐漢良卻微微一愣,感覺對麵這頭還真是不小。


    原以為這兩位隻是街頭賣藝之人,但這一開口所說出的身世卻不簡單。


    在這個年代,父親是科舉出身,至少也是一個舉人,或者說至少是一個進士。


    從文職轉到武職,一般舉人還是沒什麽辦法做到的。


    “此話聽聽便可,當初太祖便是出身武人,難不成太祖就不是一個好男兒?”


    徐漢良卻撇了撇嘴,說道。


    “慎言,慎言。”


    一聽這話,男子連忙擺了擺手,生怕徐漢良在說出什麽其他的話。


    但是對於徐漢良說出的這些話,他的心中倒是十分舒服。


    轉而扯開話題,笑著問道:“不知公子姓氏名誰?”


    一聽男子這話,徐漢良反而臉色一慌,不知道對麵這是什麽意思。


    剛剛自己所說的那句話,隻不過是到了嘴邊,順嘴就說出來了。


    但在說出來之後,他便有些後悔了。


    如今聽到對麵問自己的名字,更擔心對麵是想把自己給舉辦了。


    “這,在下徐漢良。”


    不過轉念一想,對麵空口無憑,即便是舉辦了自己,也沒證據。


    而且這男子也不像壞人,結識倒有好處。


    一聽徐漢良的名字,男子微微一愣:“徐漢良?寫出那,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的徐解元?寫出那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的徐漢良?”


    “這,大概是我吧。”


    徐漢良同樣一怔,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出名了,街邊隨便一個賣藝的都知道了自己名字。


    “前些天我家公子曾說過一句話,這天下文人大多無骨,若是有骨之人,定然是那徐漢良。”


    一旁的丫鬟聽到這,輕笑著接過了話茬。


    一聽對麵對自己的評價如此之高,徐漢良當下也不擔心他會舉辦自己了。


    “在下姓種,名為種修文,沒想到能和閣下結識。”


    男子微微作揖,一副小迷弟的樣子。


    這卻讓徐漢良有些疑惑,自己這力不能殺雞的小舉人,怎麽還成了一個武人的敬仰之人了。


    但徐漢良也沒問太多,既然對麵這麽說了,那徐漢良也不好拂了麵子。


    何況徐漢良剛剛在這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其實也是想要和這人學兩手的。


    反正剛剛那槍法,在徐漢良看到的賣藝的裏麵,應該算得上是最強之人。


    雖然這人說自己沒有參過軍,但是他絕對是殺過人,身上這種淩厲的氣息消卻不掉。


    剛剛男子所說的話,並不是作偽,應當不是一個逃犯。


    否則的話,也不會大搖大擺的在這裏賣藝,更不會在這裏說著要和自己結識。


    “這,種兄好。”


    徐漢良有些尷尬。


    在聽到這個姓後,徐漢良便想到了朝中的一位大臣,北宋的一位名將。


    但這年紀和那位名將也對不上,而且這名字和那位名將同樣對不上。


    種修文明顯是個自然熟,在得知了徐漢良的身份之後,立刻攀談了起來。


    而徐漢良也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兩人本身就是年輕人,所以沒說什麽話,兩人便已經熟絡了起來。


    自然如此,徐漢良自然是不客氣的開口了:“種兄,我看你武藝高強,而我恰好也是想要學習一些武藝傍身的,便想……”


    種修文一聽這話,有些意外。


    徐漢良可不像自己,是對於讀書絲毫不感興趣,所以才修武的。


    他可是新晉的解元郎,日後即便成為進士出身也並非一件難事,誰知道他居然想要和自己學武。


    “這,徐兄不是開玩笑?”


    種修文這才問道。


    “種兄說的哪裏話,雖然我並沒有從軍的想法,但還是想要有著一門武藝傍身的。”


    徐漢良這才說道,也沒編什麽理由。


    當然,他也不可能將原因完完全全地說出來。


    現在他二十歲,等到二十歲的時候,如果曆史沒發生任何改變的話,靖康之難也是會蔓延到常熟的。


    即便是靖康之難,沒有蔓延到常熟之內,那麽之前的方臘起義可是實打實的進入到常熟城中。


    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說,現在多學點武藝總歸不是一件壞事。


    他也不擔心這學武會耗費自己太多的精力,耽誤自己日後的仕途。


    畢竟原本他在科舉這一方麵也是臨時抱佛腳,最後靠著半個月的努力,這才拿到了一個解元。


    大不了就是到時候,多花點時間來準備。


    用一個月的時間,弄一個進士出身,應該不是啥大問題。


    這多虧是徐漢良心中想的,如果他嘴中說出這些話的話,絕對會氣死天下諸多讀書人的。


    人人渴望的進士及第,在徐漢良的嘴中,似乎已經是成為了唾手可得的東西。


    “這,若是徐兄當真是這麽想的話,自然沒有任何問題,我便在這常熟之多待一段時間。”


    種修文倒是沒有任何意見,笑著說道。


    “不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總修文有些羞愧的撓撓頭。


    “怎麽?”


    見種修文答應了之後,徐漢良心下自然歡喜,見到他這為難的樣子,心中也有些奇怪。


    “其實不瞞閣下,我在這常熟之中不甚熟悉。”


    “所以隻能靠著賣藝為生,不知徐兄可有住處?”


    種修文撓了撓頭,臉上的表情也愈加尷尬。


    “種兄這話也是見外的,既然是此事的話,那我便為你和是與另租屋一個別院,當做我的束脩吧,這段時間也需要勞煩兩位的。”


    徐漢良拱手作揖,接著說道。


    種修文臉色一些,旋即說道:“那便多謝徐兄了,此番也是多有煩勞。”


    徐漢良並沒有準備讓兩人住在自己家,而是準備給他們租一套院子。


    老宅還是有些太小了,如果住下這麽多人的話,還是太過於擁擠。


    經過了一段交談之後,徐漢良才知道他們出來已經是有了一段時間了,身上的盤纏也花的七七八八。


    其實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種修文太過於大手大腳。


    路上每每遇到稍有武藝之人,種修文便會如同徐漢良一般大撒幣。


    如此一來,身上的錢花的自然是飛快。


    如今還倒欠著客棧錢財,所以才會無可奈何,出來賣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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