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叔,你沒有事吧!”


    木驚宇看著眼前無恙的古沙空,興奮的說道:“自從我被太二前輩救走後,就到處托人打聽你和七絕前輩的下落。隻是以太二前輩的能力,也沒有找到你們的蹤跡。想不到,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古沙空拍拍木驚宇的後背,抿著嘴笑道:“木兄弟有心啦。我和七絕前輩,以及眾多師兄弟都沒有事,沒有事。就是可惜師尊他老人家,還有酒仙前輩、洛師妹、萬師弟他們……他們遭了毒手了……”


    說到傷心處,古沙空和木驚宇兩人,全都眼眶濕潤起來。


    狴犴等人麵麵相覷,想不到一直久尋不到的古沙空,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朱厭安慰道:“古沙空不要太過悲傷了。令尊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太二真人也說道:“哼,老夫可真是沒有料到,丹魔他居然當真敢不顧手足之情,勾結北冥王殺害醫仙,我可真是看走眼了!”


    整整二十多年來,丹魔每過兩年,就要帶著新配製的毒藥,去找醫仙比試,妄想勝個一招半式,好奪取上半部古籍。


    雖說酒鬼等人,擔心有了北冥王的支持,丹魔會在屢次的比試中敗下陣來,起了圍殺藥王穀的心思。可過了這麽多年,丹魔隻是老老實實的比試,縱然屢試屢敗,屢敗屢試,從沒動過什麽歪心思。


    所以,才讓眾人以為,他會顧及手足親情,不敢痛下殺手來。哪曾想到,這一次會突然動手,勾結萬道全,見暗害醫仙不成,就明著動起手來了。


    太二真人說的憤憤不平,古沙空隻是苦笑不語。等他把話說完後,才平靜的說道:“太二前輩,你可冤枉丹師叔了……”


    “我冤枉他?”太二真人氣的胡子眉毛一起跳了起來:“小子,你可是醫仙從小養大,不僅將一身醫術全部傳授,還立你為藥王穀未來的掌門人。怎麽才幾天不見,就想著改換門庭,學那萬道全,稱呼殺師凶手丹魔為師叔了?”


    木驚宇看到古沙空有苦難言的神情,心中其中必有隱情,連忙勸解道:“太二前輩,藥王穀一事中,小子從頭到尾都參與其中。先不說丹魔是否是殺害醫仙前輩的幕後黑瘦,單單是古大叔對醫仙前輩的一片赤誠,天地可鑒,日月可證啊!”


    太二真人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心知木驚宇所言不差。隻是見古沙空一口一個丹師叔叫著,心裏有氣出不來,痛斥他幾句出出氣罷了。


    木驚宇接著說道:“再說了,殺害我師尊和醫仙前輩的,可是那四個來曆不明的神秘人。連狴犴和朱厭二位法王都不清楚,您怎麽能胡亂怪罪到丹魔的身上呢!”


    木驚宇說的有理有據,不由的眾人不信服。而且,他們在逃出皮母地丘的時候,親眼見到一個黑袍老者,帶著三個神秘人殺到,攔下了眾人。


    如此想來,那四個來曆不明的神秘人,極有可能與那些黑袍人一樣,都是同宗同源了。


    狴犴點點頭,接過話道:“木小子說的不錯!老夫雖不在妖冥殿待著,對殿中的一些情況,還是了如指掌的。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或聽過,有誰豢養了這麽四個神秘人來。想必,當真如木小友所分析的那般,和突然出現的黑袍人是一夥的。”


    有了狴犴的作證,太二真人這才暫時消了一點怒氣。


    古沙空說道:“其實,這麽多年來,丹師叔並沒有真的想對師尊怎麽樣。而且,北冥王對丹師叔與師尊比試一事,基本不太過問。如果不是這一次,丹師叔對自己新進煉製的毒藥有信心的話,也不會拉著枯骨魔君等人,策反了萬師侄,想要一舉奪下上古醫書了。”


    眾人聽罷,全都沉默下去。木驚宇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轉而問道:“哦對了,古大叔。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還能去哪啊。”古沙空苦澀的笑容裏麵滿是無奈:“當我從密室中出來後,發現穀中已經空無一人了。四下尋找後,將剩下的三十多個弟子都收攏到一起,本想帶著他們返回密室去尋找你們。卻不料,丹師叔突然出現,將師尊和酒鬼前輩隕落的消息都告訴我了。後來……後來不由分說,帶著我們離開了藥王穀……”


    “這麽說來,你們這段時間,都是和丹魔在一起咯?”木驚宇不敢置信,怎麽也想不到,古沙空會真的和丹魔攪和到一起。


    “哎……要不是丹師叔及時收留了我們,怕是木兄弟你再也見不到我古沙空咯!”


    “哦?”虎王問道:“這麽說來,丹魔還對你們有恩了?”


    古沙空點點頭道:“虎王說的不錯。就在丹師叔將我們全部帶走後,大批的黑袍人突然來到了藥王穀,趁著枯骨魔君等人,都被七絕前輩引走之際,大肆搜查山穀,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其中有個老者,修為居然丹師叔還要高深,怕是到了神知巔峰境界了。”


    “如果不是丹師叔及時帶走我們的話,恐怕我和剩餘的幾十個弟子,都要命喪穀中了!”


    “黑袍老者?”木驚宇和眾人對望一眼,從古沙空的描述中,不難猜出來,那黑袍老者正是在皮母地丘外,與神秘人一起攔下他們的同一人了。


    朱厭問道:“古沙空,你可知道他們想要尋找的是何物嗎?”


    古沙空搖搖頭道:“當時,我們已經走的遠了,並不知道大批黑袍人突然殺到,究竟要尋找什麽東西。不過,以我在穀中呆了三十餘年,穀中最寶貴的東西,莫過於那本上古醫書了。想必……他們就是衝著這個而來的吧……”


    上古醫書!木驚宇的眼神,不自覺的和秦雲川撞到一起。後者更是下意識的摸了摸前胸,裏麵放著的,正是醫仙賴以成名的千方窺金術!


    “他們要這本書幹什麽?”朱厭陷入沉思,一時想不通,黑袍人此行的目的了。


    “不知道啊!”古沙空回道:“後來,我們隨丹師叔潛入回了丹蟾山中,他老人家也苦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他們的目的來。”


    自從這些黑袍人出現後,先是殺人奪丹,後又將這罪名嫁禍到木驚宇的頭上,引得正道各派互相猜忌。後又聯合北冥王的人,在皮母地丘中,妄圖圍殺眾人。


    現在,更是從古沙空的嘴裏,得到他們趁機潛回藥王穀,尋找那本上古醫書來。


    一切的一切,都表麵這些來曆不明的黑袍人,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恐怕連北冥王,都被蒙蔽其中,被他們給利用了。


    正當眾人沉默不語,思索黑袍人的真實動機的時候,一直守在畢芸身旁的秋娘和麻姑兩人,匆匆走了進來。


    原來,先前服下秦雲川所煉製的低配解藥後,畢芸的狀況再次變的危急起來。二人手忙腳亂之餘,沒有能力控製畢芸的病情,隻好焦急的趕來求助了。


    眾人聞言,全都嘩啦啦的趕到後院去了。


    當秦雲川又為她服下一枚解藥後,畢芸的情形總算穩定了下來。而古沙空跟著到了此處,身為醫仙大弟子,本身的醫術自不必說。不用眾人開口,已經為畢芸按脈查病了。


    眾人本以為,古沙空能有法子救畢芸。哪裏想到,他最後得出的結論,與狴犴等人無虞。等秦雲川將在千方窺金術上看到的藥方,給古沙空說了一遍後,他的眼神猛的一亮。


    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雲川道:“秦雲川?古某早就聽說九華山有一個醫術高明,天資聰穎的少年,想不到正是你啊!”


    “古大叔過謙了,雲川愧不敢當啊!”秦雲川懷裏還藏著人家的千方窺金術呢,哪敢自詡醫術高明呢!


    “古大叔,藥方我們倒是有了。隻是,其中還差了一味天香木和深淵七彩珠,和鑄造藥鼎所需的材料。但是,畢芸的傷勢不妙,難以支撐到我們尋齊東西。”


    木驚宇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古大叔,可否從丹魔丹前輩哪裏,求得天香木和深淵七彩珠,還有一方上好的藥鼎呢?”


    古沙空無奈道:“這兩樣東西啊,別說師尊他老人家了,連丹師叔那裏也沒有啊!至於上好的藥鼎嗎,哪一個不是重餘千斤萬斤!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妖冥殿地界,不被北冥王手下發現,可是萬萬辦不到的。”


    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被古沙空給撲滅了,木驚宇忍不住哀歎一聲。


    “不過嗎……木兄弟不用擔心,古大叔此次前來,正是奉了丹師叔的命令,給你們送東西來的。”


    “東西?什麽東西!”眾人眼中一亮,齊齊看向古沙空。


    隻見他從袖中拿出一個乾坤袋來,從中倒出了兩樣東西來。一個藥匣中,放著一枚散發著刺鼻氣味的丹藥。另一個木盒中,則放著一盞古色古香的油燈來。


    古沙空指著這兩件物品說道:“這枚閉息丹,乃是丹師叔剛剛煉製而成。能讓畢芸公主的靈識和心脈,處於沉寂的狀態。配合上這盞回魂燈,能讓她處於不死之軀。就算曆經數十載,維持一絲生機而不死。為你們尋找天香木和材料煉製丹爐,爭取時間。”


    狴犴兩指捏起閉息丹,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而後輕輕點頭,確認了這枚丹藥的確實是閉息丹。而朱厭則拿起回魂燈,仔細打量了一番,又放回到原處。


    “古沙空說的不錯,這兩樣東西,確實是閉息丹與回魂燈。有了這兩樣東西,畢芸丫頭就能處於不死之軀了。”


    木驚宇麵色一喜道:“這麽說來,我豈不是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天香木和深淵七彩珠了?”


    “不錯!”狴犴點點頭:“但是,木小子你別高興的太早了,皮母靈根的毒性何等強大。就算有閉息丹和回魂燈相護,最多護她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在這段時間內,煉成解藥化解毒性的話。畢芸就會徹底變成一具活死人,神仙難救了……”


    朱厭跟著接口道:“狴犴說的不錯!隻是我等幾人,還要留在這裏,一來監視畢芸的情況,維持著回魂燈不滅。二來,還要防止有其他人來搗亂。這尋找天香木和深淵七彩珠一事,隻能落到你一個人的肩膀上了!”


    三個月!木驚宇握緊了拳頭:“狴爺爺放心,三個月的時間夠了!驚宇一定能尋齊天香木和深淵七彩珠,幫畢芸祛除毒液的!”


    看到木驚宇信心滿滿,朱厭和太二真人、南宮靜秋、虎王等人,也跟著燃起了希望。


    此間事了,古沙空完成了丹魔交待的事情後,與眾人告辭離去。


    木驚宇給秦雲川打了個眼色後,借口送古沙空出去,一起走出了碧水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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