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親弟弟!


    要換成表的,還真沒這個膽子。


    “你....”


    王玄敢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破氣。


    王玄挺已是破罐子破摔:“咱們已經被拿著罪證了,怎麽做,大兄你說了算。”


    “反...反了!”老三王玄縱一咬牙,要是其他人私通北濛,還能想點辦法,王家頂梁柱私通北濛,可不是個人意誌了,代表整個王家!


    不反,也得反!


    “大兄,想想爹!”王玄挺不斷煽風點火:“爹是怎麽死的?現在都沒死明白!”


    “再想想娘!淚水洗麵,當我王家和那狗皇帝一樣,連水都要省著用嗎?”


    “擅殺功臣,哪有這等道理?”


    “爹又是出身景國,我們肯定也早就遭到猜忌....”


    王玄均道:“爹的死,確實有些疑問....”


    王玄縱發了狠心:“大兄手中握有中營,二兄手中掌有前營,拱衛京師的五方營,已占其二,突然發難,必有可為!”


    “可...”


    年紀最小的王玄將、王玄善還想爭辯一二,他們對爹娘的感情沒有那麽深,而且這麽造反太突然了!


    “沒你們說話的分。”


    王玄敢揮手,一氣將幼弟王玄善給轟暈了,老六王玄將隻能縮在牆角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他沉聲道:“三弟,你本要負責運糧,明早便調集兵馬出城,到時候倒戈一擊,吸引五方營兵馬,我和二弟借機發難。”


    “還不夠。”王玄挺道:“城內還有蓑衣衛,宮中也有禁軍把守,還有那不敢見光的魏老陰人,曹玉府也有些門道,如果被他看出端倪.....”


    魏瑾和曹玉府是兩個難處,也正是有這兩個人,小皇帝才能放心禦駕親征,一個一品高手,能震懾宵小,一個看星星觀天下,能防患於未然。


    “我們也有後援。”王玄敢卻好像不是特別擔心這兩個麻煩。


    “哪來的後援啊!”


    王玄挺不解,就自家大哥這交際能力,有朋友那才叫見鬼了!


    王玄敢目光一凝:“六國餘孽,朝中有心人等,都是我們的援軍。”


    “嗯?”


    王玄縱眼前一亮:“大兄的意思是....”


    王玄敢雙手握拳:“我掌中軍,自十二衛離京後,便負責城中治安,抓了不少宵小,洛邑城內而今魚龍混雜,隻要我們起事成功,占據先機,這些人必然渾水摸魚攪動乾坤!”


    “好!”


    王玄挺大叫一聲,甚至有些自豪。


    這麽看,起事還真有可能成功!


    甚至直接占據洛邑,再將那些人招攬麾下,王家登上大位,自立為王,割據一方,成就霸業,好像也不難!


    大乾京師淪陷,然後六國餘孽並起,西方大慶虎視眈眈,小皇帝肯定忙的焦頭爛額,沒多少功夫處理他們!


    霸業可期!霸業可期!


    這可多虧了自己一封書信,如果不是這封信,哪能逼得大兄起事?!


    王玄敢先甩了王玄挺一個大巴掌,好你媽呢,要不是你哪來這麽多破事?


    王家兄弟繼續議事,臨末了,各自準備起兵造反。


    王玄敢看著仍處於昏迷的王玄善,吩咐道:“將小弟捆了,押去地窖,免得他通風報信,壞了大事。”


    天不亮,王玄敢就出了侯府,還得和軍中的老二說上一聲,拿上兵符調兵。


    這一切被侯府門口的夜香工看在眼裏,見王玄敢遠離,這名夜香工飛快趕到了甘府。


    甘惟澧倒了壺酒,自言自語道:


    “起兵?”


    “王家兄弟,一門七將,都是人才,可惜王兄死的早,沒能好好教育。”


    “陽奉陰違、徇私舞弊、欺上瞞下、拉幫結派、跑冒滴漏、遮蔽視聽、暗箱操作,哪個不比叛亂好?”


    “不過....”甘惟澧又是一壺酒:“倒也並非沒有機會,五方營兩營兵馬,加之城中諸多亂黨,如若十二衛回師不及時,或是那曹孤雁棋差一步,說不定能攻入皇宮。”


    “甘來。”


    “老奴在。”


    “如此這般,把魏老陰人引出宮。”


    “是。”


    吩咐完,甘惟澧乘興又多喝了一壺,魏瑾出了宮,一品變二品,到時候整個皇宮,可就一個一品高手都沒咯!


    ..................


    王玄敢找上了剛結束夜巡,在營中休息的王玄徹。


    “大兄?”


    王玄徹起身相迎:“接替前營輪值的是右營馬將軍,你和馬將軍換值了?”


    王玄敢匆匆道:“二弟,城內有六國餘孽領家兵護衛,意圖謀反!”


    “謀反?”王玄徹大驚。


    “速速將兵馬便交予為兄統領,肅清洛邑賊子,賊子勢大,高手眾多,唯有大軍雲氣才能壓製一二!”


    王玄敢說著,展露出剛剛突破的二品氣勁。


    “大兄突破了?!”王玄徹一喜,大哥突破到二品,又逢賊人謀反,借機立功,王家豈不是能一飛衝天?


    “這是兵符,大兄速去,我一直覺得吏部的官員,有些問題,不知那賊子是何人?”


    王玄徹掏出兵符,他隻有四品,雲氣配合高手,才能作用最大化。


    王玄敢麵無表情道:“就是為兄我。”


    “是兄長啊....”


    王玄敢忽然麵色大變。


    你在說啥?


    “你.....?!”


    “我便是城中謀反的賊子。”王玄敢將兵符收入懷中:“前營兵馬,現在也成了叛軍。”


    我成叛軍了?


    王玄徹心頭一震,就要搶回兵符。


    可他哪是王玄敢的對手,王玄敢抬手就是一掌,劈在其額上。


    而後趁著老二被拍暈,昏迷不醒,撕下其袖袍,便帶著兵符離去。


    天空下起了小雨,是蓑衣衛喜歡的天氣,也是宵小最喜歡搞事的天氣。


    王家老三王玄縱領軍,押送糧草,往城外走去。


    兵馬行至一半,王玄縱忽然調轉馬頭,一劍削斷兩個城守的腦袋!


    “皇帝輪流做,今天到我家!”


    “殺入皇宮!人人封官加爵!”


    王玄縱手底下的中層軍官,都是心腹,事出突然,但出發前,已有過密議。


    密議嘛,就是給聽話的人許諾畫大餅,給不聽話的人遞上刀子。


    不願意跟著他造反的,現在都埋在地裏了,剩下的大多覺得事有可為。


    小皇帝不在,十二衛不在,王家占據兩營兵馬,還有洛邑內各種牛馬為伍,大事可期。


    “今日,我等起事,大乾亡國!”


    洛邑南門燃起了大火,在小雨裏飄搖燃燒,火焰越竄越高,騰著片片霧氣。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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