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回去,段瑞強突然來的一句讓我吃驚的同時還充滿疑惑和不解。


    “你這朋友啊不是正常人。”


    “不是正常人?你什麽意思?”


    段瑞強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問道:“你知道落頭民嗎?”


    “在書上看到過,是南方的一種妖怪,他們的頭可以飛出體外,他們族中有一種叫蟲落的祭祀活動,因此整個族群也被人稱為蟲落。”


    聽師父講起過關於落頭民的一個故事:三國時,吳國將軍朱桓有一個婢女,每天晚上別人睡覺後,她的頭就飛走了。從狗洞和天窗中進出,用自己的耳朵當作翅膀。快天亮的時候,她的頭再飛回來。身邊的人發覺不對,就在夜裏點了燈去看那婢女,見她隻有身體沒有頭,勉強有呼吸。


    人們用被子把她的身體蓋住。到拂曉時,她的頭飛回來了,但因為被子遮住了身體,頭就不能安上去,掉到了地上,她的頭歎息著十分愁苦,身體的呼吸很急促,好像快死了。於是人們就拿掉被子,那頭又飛起來,安到了脖子上,一會兒就平靜了下來。


    朱桓以為這婢女是個怪物,嚇得不敢再收養她了,就讓她走了。日後詳細地去了解她的情況,才知道她是落頭民。當時南征的大將軍得到過很多這種人。又曾經有人趁落頭民的頭飛走後用銅盤蓋住他的脖子,讓頭接不回去,他們就死了。


    “你怎麽知道他是落頭民而不是降頭師呢?”我問道,降頭師則是另外一種類似的存在。


    “你沒碰到過真正的飛頭降吧,降頭師在修煉中頭顱會連同腸胃一同飛出去。頭顱拖著腸胃,飛行高度不能超過三公尺,不然很容易被東西勾絆住。萬一降頭師很倒黴被絆住,又未能及時在天亮前脫困,返回降頭師身上。那麽,隻要陽光照到飛頭,降頭師便會連人帶頭化成一灘血水,永不超生。”


    “你的意思是,劉冉冉她?”


    “我也不確定,但是她身上確有落頭民的氣息。”


    “我之前在劉冉冉身後看到過一個頭顱在盯著她,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回去問問,和落頭民一起久了沾染上的氣息也說不定。”段瑞強說道。


    我從小就和劉冉冉在一起,她不可能是落頭民,要是的話,那她全家都是,怎麽可能會沒人發現?


    回去之後,劉冉冉竟然已經睡著了,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也就沒有叫醒她。


    “還去何曉璿家嗎?”我問道。


    “去!再晚估計她會沒命。”


    “怎麽不早說?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出發。”死人是我最不願見到的的事,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


    可如果早早就跟段瑞強去了何曉璿家,也許就碰不到劉冉冉,那今天晚上她說不準會怎樣,這都是命,冥冥中似乎早就被上蒼安排好了。


    “我不是以為你要請我吃大餐嗎。”段瑞強還在抱怨我請他擼串的事。


    “她在這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我不放心的看著劉冉冉。


    “放心吧,死不了。”


    一切都收拾好後我們才發現我們麵臨著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沒車,最後還是敲了領居家的門借來小電驢,慢悠悠的駛向何曉璿家。


    “這車怎麽這麽慢?”


    “估計快沒電了,但總比沒有強。你說你,好歹也是個老板,連個車都沒有,大晚上的去敲門問人家借我都跟著一起丟人。”


    好不容易撐到何曉璿家的小區,我們拿上家夥,擺脫門衛為我們都小電驢充下電,就直奔何曉璿的別墅。


    敲開門,何曉璿依舊畫著很濃的裝,我知道這已經不是何曉璿了,她的腳尖是踮著的。


    “又是兩位?進來吧。”


    我們剛一進來,就聽到一個人下樓梯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曉璿,誰啊,大晚上的。”


    這個男人估計和段瑞強差不多大,啤酒肚一晃一晃的,見到我們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道:“你們誰啊,大晚上的到我家來幹嘛?”


    剛看到男人時我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臉很白,比白紙還要白,大晚上的看到這人絕對比惡鬼還要可怕。


    看向段瑞強他也是吃驚了一會,隨後他和這家的男主人說道:“我是何小姐請來驅邪的,你們家的宅子有個厲鬼!今晚不除,你們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個問題。”


    “咒誰呢?我們家沒什麽厲鬼,你們趕緊出去。”男人不耐煩的說道。


    這時何曉璿突然開口,妖嬈地笑著,跟男人說:“有客人來,總得讓他們喝杯茶再走吧。”


    男人的態度瞬間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說了聲好,也不知怎麽的,何曉璿讓他先上樓竟然也答應了,他放心?


    男人走後,段瑞強向前邁出一步,掏出銅錢劍直接指著何曉璿,頗有氣勢的說道:“孽畜!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行散去,以免待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此時我心裏為段瑞強點一百個讚,他竟然也可以這麽有氣勢,在我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沒那麽帥過,看來今晚不用我出手,他一個人就能把這厲鬼給解決了。


    段瑞強在路上跟我提過他在南街淘的這把銅錢劍,說是絕世罕見,是由一百零八枚不同的銅錢製作的乾坤法劍,非常厲害,什麽牛鬼蛇神都能秒殺,這也是他為什麽會這麽有底氣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何曉璿看著我們笑了,笑聲幾乎可以刺破耳膜,但是樓上的男人似乎是聽不到一樣,沒什麽動靜。


    段瑞強罵了一聲冥頑不靈,一劍刺了過去,隻聽一聲脆響,乾坤法劍變成一百零八個銅錢散落一地。


    不明情況的段瑞強和何曉璿當場就愣住了,特別是段瑞強,他始終不敢相信,殺鬼利器的乾坤法劍竟然就這麽壞了?


    我也不原因相信,但這畢竟是事實,情況危機,何曉璿開始回過神來,我必須提醒段瑞強。


    “強哥,你是不是淘到假貨了?”


    段瑞強一個後跳與何曉璿拉開距離,氣勢依舊很足。


    “不要緊,我還有很多能滅她的寶貝!”


    段瑞強身後一直背著半袋子法器,他伸手隨便從裏麵掏出一件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強哥就是強哥,靠譜!”


    看到段瑞強這信心十足的樣子我剛才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了,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段瑞強既然能主動要求過來,肯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的。


    可接下的劇情反轉太大,段瑞強的法器要麽就是效果不好,要麽就是根本沒效果,最後他把身後的袋子朝著厲鬼一扔,就往出口跑,邊跑還邊對我喊道:“小帆,快跑!”


    我剛轉過身來就感覺腳背什麽東西纏住了,是何曉璿的頭發,段瑞強也是一樣,沒能跑出去就被頭發拉了回來。


    何曉璿的指甲一下子長的有五六厘米那麽長,這不科學,她把我們拉過去後伸手潮我們刺了過來,我閉上眼睛,覺得自己要交代在這了。


    那一瞬間我把身邊所有人都回憶了一遍,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沒能盡孝,其次是師父,我恐怕不能贖回道觀了,但願師伯能承擔起這個責任吧。


    就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我聽到何曉璿發出一聲淒慘淩厲痛苦的叫聲,掙眼一看,一張黃符不知什麽時候貼在了她的胸口。


    段瑞強擦了一把冷汗。“奶奶的,終於有一個是管用的。”


    此時纏住我們都頭發已經鬆開,正是逃跑的好機會,我和段瑞強沒命的往門那跑,但最後也沒能快過頭發,何曉璿回過神來後又把我們纏住拖了回去。


    “段瑞強,我是被你給害死了,那些東西要是向聶丁買多好。”


    “還不是你摳門,給的經費不夠嗎,要不我至於到南街淘,你意我樂意啊,那麽多騙子。”


    碰!


    別墅的門突然被人踢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筆直的站在門外,救星啊,我和段瑞強同時喊了一聲:“旭爺!”


    何曉璿見到王旭,臉色一變,露出驚恐的神色,隨即閉上眼睛癱軟在地,同時附近的窗戶像是被風吹開了一樣。


    “想跑?”王旭輕蔑一笑,迅速竄過來跳窗追了上去。


    我和段瑞強拍著胸口,緊張的神情始終都沒得到緩解,何曉璿醒後看見我們和家裏嘈雜的一切,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段瑞強說道:“何小姐,你是不知道剛才那厲鬼有多凶,虧我們道行高,要不然你和樓上那位就危險了。”


    何曉璿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麽跑到上樓去,緊接著我們就聽到了她的哭聲。


    “這是怎麽回事?”我問道。


    段瑞強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麽了。


    “那男人死了,他的精力早就被女鬼吸幹,最後一口氣是那女鬼撐著的,現在也沒了。”


    王旭又回來了,他的手上多了一個竹筒,用一張黃符封了口。


    他跟我們說這女鬼生前也曾是這的住戶,因為生不出孩子來在婆家不受待見,甚至受到虐待,以致有一天意外身亡,所以她就開始怨恨所有人,並且嫉妒其她能生孩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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