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視了一下眾人,希望能在人群之中找到師兄,讓他替我說幾句好話。


    我的為人師兄是清楚的,他一定會相信我的,我不明白,今天鄭育明為什麽會這麽針對我,我到底哪礙著他了。胖師伯也是鄭育明的師弟,他們曾經打成一片,關係很好,師伯出事,師兄肯定也已經告訴他了,所以他應該知道我此行來的目的。


    既然這樣他又為什麽會為難我呢?就算他和我師父不和,也不應該不救師伯啊。


    最後我被關在了一間柴房裏聽候發落,最初是有幾個弟子看守,後來不知道他們去哪了,走的時候好像還很著急,到了晚上,我砸爛窗戶逃了出去。


    在一個拐角處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師兄!”我喊道。


    師兄不知道是要去什麽地方,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師弟,我被鄭師伯派去執行任務,回來之後才知道你出事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還你清白的,事態緊急,曹速極來了,我得趕緊去支援。”


    “曹速極?就是那個妖屍?”


    此時背後傳來一陣劇痛,是曹速極,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突然從背後襲擊我,師兄和我都沒能反應過來。


    我疼的有些意識模糊,隻聽見師兄讓我跑,我就沒命的跑,我也不知道最後跑到哪了,好像是暈倒在附近的一個村莊。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坐起身來,四處看了看。


    這是個有些年代的泥瓦房,房間內都是些木頭和石頭做的家具,泛黃的煤油燈也是忽明忽暗。


    看來我是被村民救了,又一次大難不死。天已經黑了,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背後還是很疼。


    嗖……


    吱~


    隨著一股冷風把木門吹開,房間也頓時暗了下來。


    “是風把油燈吹滅了嗎?”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天氣好格外的冷。


    嗖嗖……


    又是一陣刺骨的風吹進來,借著月亮微弱的光可以看到還有少許的雨滴飄落進來。


    “下雨了啊。”


    打著哆嗦,正當我準備下床去關門的時候,外麵傳來一個人有節奏的腳步聲,好像是往這邊來的,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近,可以在門前看到他那被微弱的月光拉的很長的影子。


    “誰在外麵?”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突然停住了,可以從地上的影子看出來,他背後好像背著個什麽東西,那個東西似乎還在動,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呼呼……


    大量的雪花被風吹進來,屋裏頓時變得冷颼颼的,就連那微弱的月光也不見了,周圍一片黑暗。緊接著傳來一聲很尖銳很刺耳的慘叫聲,像是很痛苦的老鼠發出的聲音,特別滲人。


    “砰!砰砰砰!”


    “小兔崽子,讓你叫!在叫!在叫啊!”


    “奶奶的,咦?怎麽這麽黑,走之前剛給燈加的油啊,該死的吳老頭又賣老子假油。”


    黑暗中有個人走了進來,是房子的主人嗎?剛才是怎麽回事?他不會是個殺人魔頭吧?


    “終於弄好了,也不知道這個村啥時候能通電,這煤油燈也忒不好使了。”


    房間漸漸亮了起來,一個彪形大漢捧著碗熱茶坐在木桌旁,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當我把目光移到木門旁時,我驚呆了,放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血淋淋的麻袋!這使我更加堅信了之前的猜測。


    “咦,小子,你什麽時候醒的?剛才我在門外時是不是跟我說過話,風有點大沒聽清楚,見諒啊。哎呀,你臉咋這麽白,是不是傷又嚴重了?吳老頭明明給你看過了沒事啊,這老頭真該死!不僅是奸商還是個庸醫,這要是耽誤了病情可咋整。”


    麵色蒼白的我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一直盯著那個血淋淋的麻袋。


    “小子,你咋啦?可別嚇我,是好是壞說句話啊。”


    大漢見我還是不說話,就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哦,小子,你是不是被嚇到了?別怕,麻袋裏麵裝的都是死兔子。這個點啊,兔子剛好出來覓食,我就想著去抓幾隻回來給你補身子,今天運氣又好,多抓了幾條。剛才在門外有幾隻沒死透的,我就送了他們一程,兔子死的時候啊,叫聲特別難聽,大晚上確實挺嚇人的。這事怪我,你別怕,我這就把它們扔到柴房裏去。”


    什麽?兔子?真的是這樣嗎?總感覺還是有些奇怪。此地不宜久留,不管傷勢如何,明天一早就離開。


    “小子,對不住啊,你看把你嚇得,小臉透白。”


    大漢毛毛躁躁的從柴房回來,走到了木桌旁倒了碗熱茶喝了一大口,然後說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我就苗大彪,不建議的話就叫我彪叔,嘿嘿。”


    “彪叔您太客氣了,我叫楚雲帆。”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吃的,生悶兔。”說著苗大彪笑著往柴房走去。


    吃飯的時候,苗大彪總是看著我,時不時笑著問我好吃嗎,總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生悶兔確實不錯,讓我食欲大開,可能是自己太餓了的原因吧,畢竟胃已經空了很久。隻是更加奇怪的是,吃完了後我感覺這東西的結構不像是兔子,也沒看見兔耳朵,難道這裏有不吃兔耳朵的習俗?


    吃過飯後苗大彪就去別的房間睡了,我之前因為被冤枉的原因根本就不困,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之前發生的事,一點睡意都沒有。


    躺在床上不睡覺就容易胡思亂想,苗大彪回來的時候那聲淒慘的尖叫聲又在我的腦海回蕩,然後又想起那個血淋淋的麻袋,雖然苗大彪的解釋是兔子,但我覺得一定不會那麽簡單,難道他真的是個殺人的惡魔?


    想到這,我就有些後怕了,他興許一直在像貓玩老鼠一樣把我當獵物在玩,等他玩夠的時候就是我的死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警覺些總沒壞處,這裏一分鍾都不能再呆下去了,要趕快離開才行,穿好衣服,等到後半夜確定苗大彪睡熟了的時候再動身。


    這段時間我又想了想,如果苗大彪真的是殺人惡魔,那他肯定有豐富的作案經驗,一定也早料到了我會連夜離開,說不定現在就在門外或者是某處觀察著這個房間。不行,苗大彪既熟悉地形又是慣犯,他那人高馬大的體格要想弄死我這個營養不良的比貓弄死老鼠還容易。貿然離開也許會導致我死的更快更慘,想象一下,如果苗大彪麻袋裏裝的不是死兔子而是死人的話,那將會是多麽恐怖的畫麵,必須冷靜下來,保持理智,稍有不慎我就會死的很慘。


    但也有可能一切隻是我想多了。


    通過門縫掃了掃外麵,幾乎什麽都看不到,而苗大彪也許正躲在黑暗中享受著狩獵的樂趣,這讓我內心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突然,在門縫的另一邊出現了一隻眼睛!我在往外麵看他在往裏麵看,就這麽在和我對視!


    我被嚇的一身冷汗,後仰倒在地上,是苗大彪嗎?不對,那不像是人的眼睛。


    半天後並沒什麽動靜,難不成我眼花了?還是出現幻覺了?也難怪,一整晚都神經兮兮的,出現幻覺也很正常,隻是這幻覺未免也太真實了些。


    不知不覺天已經快亮了,終於有了些安全感,大白天,就算苗大彪是殺人魔頭也不會輕易的動手吧。但總要想出個辦法才行,如果再在這待下去,不死也會變成神經病。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晚,到現在也沒有要停的跡象。


    苗大彪的家有三間房,我和苗大彪各睡了一間,那麽剩下的一間就是柴房了,我要去弄清楚麻袋裏裝的究竟是什麽。


    如果苗大彪盯了我一個晚上的話,發現我並沒有逃跑的意圖,現在應該去睡會了吧,這應該是我最好的機會。


    我先是小心翼翼的走到苗大彪的門前,通過門縫看向裏麵,並沒看到床的位置,然後我輕輕地把門稍微推開了一點,斜著看了過去,苗大彪果然在睡覺。


    農村人一般都會起的非常早,這是習慣,不會輕易的發生改變。苗大彪現在還沒起,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昨天晚上沒睡。當然這隻是猜測,也許苗大彪有睡懶覺的習慣呢。


    確認了苗大彪在睡覺後,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柴房,什麽?上鎖了?誰家的柴房會上鎖,農村的柴房大都是既放柴火又做飯的地方,上鎖了,做飯不麻煩?這裏麵一定有鬼。我把門推開了點縫隙往裏麵看了看,剛開始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當我仔細搜索的時候,看到灶台上的被蓋住的鐵鍋邊緣有根手指漏了出來,頓時泛起一陣惡心。


    想起昨天晚上吃的生悶兔,自己還一個勁的叫好吃,真是罪過,這該死的苗大彪,必須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小子,你怎麽了,在柴房門口幹什麽?咦?怎麽還吐了。是不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此時苗大彪在我身後陰陽怪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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