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那拿著鋼叉的妖怪說:“小子,你是什麽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這片山現在歸我家金渠大王管轄。我熊強乃是金渠大王手下的巡山將軍,你闖進我的地盤,還動手傷人。這就等於是冒犯我家大王。”


    旁邊那個貓臉的家夥一聽,也從嗓子裏“嗚嚕嗚嚕”的吼了幾聲,似在附和。


    薑博用眼睛掃了這兩個一眼,把手中的鬼骨竹插回了後背衣領中。他順著摩雲洞裏的通道一路追來,在拐出山洞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兩個妖怪的伏擊。雙方一交手,他就發現,這兩個家夥道行很淺。那個狗臉的熊怪會兩手不入流的法術,但粗糙的很。那個貓臉的家夥應該是某種虎豹一類的妖精化形,但連嗓中的橫骨都沒化去,人言都不會說。兩怪隻是憑著蠻力和本能而已,根本不是對手。妖怪的力氣雖然比一般人要大出很多,但是薑博是幽泉金身,力量正是他的強項。反手之間就用鬼骨竹把兩個小妖給打退了。那個熊怪還被靈火飛刀給掛了花,要不是薑博沒有存心想殺他的話,這小妖此時哪還能站著說話。


    兩個家夥被薑博瞪的有些心虛,那熊怪乍著膽子吼了一句:“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麽!”


    薑博平靜的說道:“幽泉宗薑博。”


    那熊怪愣了一下,說道:“幽泉宗是什麽門派?沒聽說有什麽道門的勢力管著這邊啊。就一個善德觀還封山了,門下弟子都招了回去。你來我北荒邊界要幹什麽!”


    薑博冷哼了一聲:“什麽北荒邊界,這裏還是寒泉府的管轄範圍。你們這些東西不守規矩,越界而出,還把官府的差人困住。我問你,前幾天進入山洞的那些人現在何處?”


    那熊強眼珠轉了一下,悄悄轉頭對旁邊的貓臉妖怪小聲說:“看來是鐮星明那家夥惹的禍。我就勸他不要明目張膽的大幹,這回好了,讓人找上門來了。”


    那貓臉怪大聲哼哼了幾聲,表示回應。


    熊強轉過來對薑博擠出一個笑臉,說:“這位仙師,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和老毛是今天剛被我家大王派來此處的。並不知你所說的事情。這樣吧,你先請回,我們替你好好查查。你三天之後再來,到時候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薑博冷著臉,並不說話,隻是直直的盯著熊強。那妖怪不由心中有些發毛,經過剛才的試探他早已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了。所以才顧左右言他,在這東扯西拉。見薑博並不接茬,他心裏也是有點打怵。倒退了幾步,突然高喊了一聲:“老毛動手!”


    旁邊那個貓臉妖怪嗷的一聲,上身伏地,背後鬃毛倒豎,頓時一大蓬一尺多長的剛毛如通飛鏢一般激射而出。與此同時,那熊強也是雙手高舉,口中念念有詞,一股腥風驟起,頭頂上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從天而降,照著薑博摟頭打來。薑博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兩個小妖實在太過弱小,和昨晚那個明性子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這種粗糙的手段用來對付他簡直是扯淡啊。那貓臉妖怪看來應該用的是一種天賦本能的妖法。以他現在的程度來講,說是法術都是抬舉他了。要是以後隨著這妖怪功行深湛了之後,或許會能演化為本命神通。但是那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以後的事情了,這家夥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都不好說。那個狗熊怪倒是有點能水,但是也就是個皮毛而已。那用的那招還真算得上是法術。此法叫做混元石,本是道門七大宗之中的玄元派的內傳法術。後來因為在當年道魔大戰之時,玄元派曾征發許多小派做馬前卒,充當炮灰。其中一些人因為立功,而學得了一些玄元派的法術和心法。這混元石也因此流傳出來,但是幾經轉手,這門法術已經有些走樣,威力大大下降。爛大街的東西,含金量必然低下,這也是不變的規律。


    就拿眼前這位來說,那石頭雖有磨盤大小,但實際障眼法的成分更大。隻要懂點門道的,就可以用好幾種方法把它破掉。民間百姓常用的潑黑狗血就能解掉這法術。而且這熊怪不得玄門正宗傳法,是以邪法祭煉,所以施展起來腥風湧動。如果是玄門弟子使來,隻會伴隨著清濁靈機的鼓蕩,怎麽會有汙穢之氣。


    薑博身子不動,調動起周圍的陰濁靈機,左手憑空劃了幾道,隨手一指。就聽噗嗤一聲,那巨石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立刻縮成了一塊拳頭大的石塊,掉在了地上。而那些如飛鏢一般激射而來的剛毛,則是在薑博的身前三尺處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擋。本來繃得筆直,劇烈的顫動一下之後就複又化為蓬鬆的獸毛輕飄飄的落下了。不料此時薑博身後幾丈遠處一聲慘叫,噗通一聲有人摔落在地。


    原來竟是倒黴的鷹翔衛少掌劍馮寶琴。馮寶琴拐出山洞之後,發現了薑博與兩個小妖對峙。她沒敢出來就躲在暗中偷偷的觀看,萬沒想到的是,貓臉妖怪突然出手。雖然他是要對付薑博,但這小妖手底下哪有什麽準。他並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術法,所以還是有零星的剛毛打偏,飛向了馮寶琴藏身之處。偏巧馮寶琴探出半個身子在張望,一下子就中招了。別看這兩個小妖的本事對薑博沒用,但是普通人哪受的住呢。馮寶琴的臉上和前胸中了七八根剛毛,剛毛入體之後不但鑽心的疼,而且還伴隨著難忍的奇癢。她心中一驚,知道這是毒氣入體的情形。


    薑博微一皺眉,他早就發現了馮寶琴,但是並沒有理會。因為馮寶琴身上沒有靈氣吞吐的跡象,又沒有妖精的汙濁之氣,顯見是個凡人。此時見馮寶琴受傷,雖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也不忍放任。於是他轉身向馮寶琴走去,伸手一點,先封住了馮寶琴的經脈,讓她不得亂動。馮寶琴驚聲問了句:“你要。。。。。。”話沒說完,就被薑博捏開她的嘴,然後掏出一包疊成三角形的紙包,把裏邊的藥粉倒了進去。馮寶琴被薑博製住之後,心中也是驚慌,不過藥麵倒進她的檀口之後,化作清涼的一道冰線直入五髒。頓時疼痛和刺癢的感覺都消失了。


    另一邊的熊強本來見薑博輕易破掉了他倆的伎倆,心中一凜,心說要壞。轉而見薑博去救馮寶琴,他反應頗快,轉身拉著貓臉怪就跑。其實他心中原就知道奈何不了薑博,剛才偷襲也不過就是想拖延時間,給自己製造逃跑的機會而已。現在歪打正著,還不逃命!不料,剛走了兩步,就覺腳下一緊,身子便被一道繩索纏住了,身不由己栽倒在地。扭頭看向旁邊,見另一個妖怪也是一樣倒臥在地。身上纏著一圈黑色的長索,再回頭,一看那黑索的一頭竟然不是繩頭,而是一個小小的人頭。見他看來,還似乎對他一笑。熊強頗有幾分見識,強壓心頭的驚駭,用力掙紮著回頭看繩子的另一邊。這一看不要緊,那哪裏是什麽繩子,那是從薑博腳下延伸出來的兩道長長的影子。而薑博的身邊還有第三個影子,正在無風自動的搖擺著。熊強心中一片冰涼。


    薑博用自己配置的驅毒藥暫時壓製住了馮寶琴的傷勢,他運起靈機望雙眼中灌注,仔細看了一眼。見馮寶琴體內已沒有毒氣殘留,但是那七八根長毛還是有一大截殘留在她身上。這妖鬃失去了妖力支撐,此時是軟軟的垂在馮寶琴的身上臉上。這時候要是用蠻力去拔的話,紮進皮膚的鬃毛多半會被扯斷,留在她的身體裏。雖然沒有毒性了,但是會如附骨之疽一般紮在肉裏,時時刺痛著傷者。薑博略一猶豫,豎起一個手指對著紮在馮寶琴胸前的六根鬃毛閃電般的點了一遍。那六根鬃毛立刻被綠色的火焰點燃,像火藥撚子一樣飛快的燒著,鑽進肉裏,把紮在皮肉中的那段也燒掉了。但這火焰十分的霸道,雖然薑博已經控製了力道,但還是在馮寶琴的身上燒出了六個小米粒大小的焦黑的小洞。就連她胸前的皮甲和金屬飾件都一樣被燒穿,馮寶琴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薑博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那兩根紮在馮寶琴臉上的鬃毛。他看出這是個女子,所以有些犯難,燒掉鬃毛容易,但那樣勢必會把對方的臉蛋破相。馮寶琴也注意到了薑博的目光,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不過馮寶琴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堂堂鷹翔衛的少掌劍,刀頭舔血中打滾出來的,什麽沒見過。心中已經衡量過了,她努力鎮定了一下。說道:“燒吧。”


    薑博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廢話,把那兩根妖毛也給燒了。其中一根鬃毛穿透了她的麵具,幽冥靈火燒過的時候把那金屬麵具也燒出了一個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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