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薑博這邊,大能意誌離開後,那圓陣一陣嗡嗡聲響起,重新聚攏拚合為護心鏡的樣子收回戰甲之中,恢複了原狀。薑博到現在哪裏還能不明白是自己得自盧永烈的密冊化成的神秘戰甲救了自己。這東西居然能和不知道身處何方的神秘大產生聯係,那位大能不知和自己遠隔幾重時空,竟然能傳送法力救下自己,簡直匪夷所思。一種莫名的情緒籠罩了薑博,一方麵他感慨大能的手段,心中暗暗決定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騰飛九天,成為那種級別的人物。另一方麵,心中又是有一絲驚恐,這樣的人物,居然不聲不響的在自己身邊留下手段,如果哪天不小心犯了這位的什麽忌諱,自己還不是立刻化為飛灰啊。不過他轉念一想,似自己這等實力,連成為這位的棋子恐怕都沒有資格。這位大能估計是和大暗魔尊他們一樣的存在,在這些人麵前,自己屁都不算一個。說自己是個螻蟻都是高抬自己了,何必想那麽多。他們落子布局定有道理,自己想破腦袋也沒有用,不如暫且欣然享受大能們賞賜的好處。想到此處,他心中的某處鬱結,似乎無聲的破碎了,心情暢快起來。他吞服了一粒丹藥,緩解傷勢,同時看向了宋靈嶼。


    宋靈嶼此時感受到了那位大能的關注撤走,身子一鬆,幾乎癱倒。他摸了一把頭上冷汗,緩緩站起,此時再看薑博,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不由暗恨自己多事,平白招惹仇家。他心中也不停盤算。見薑博看他,便展顏一笑,說道:“薑道友,你也真是,有這等身份也不早說。你早報出混元魔宗來,何至於鬧出這些不快呢。你看你,偏說什麽幽泉宗,那等沒聽過的不入流宗門,在下如何知道。”


    薑博臉色一沉,說道:“這位前輩,薑某本就是幽泉宗門人。我幽泉宗雖算不上勢力滔天,也是有自家不凡來曆的,就是在此九峰世界也是堂堂十二大宗門之一。你何故辱我宗門!”


    宋靈嶼嚇了一跳,他推測薑博是混元宗潛入此地的弟子,而且可能目的和自己一樣。不料薑博卻一口咬定幽泉宗弟子的身份,他心中一聯想,無形中腦補了很多的情節。就以剛才那位隔空出手的大能身價,薑博絕不會是無名小卒,其行動一定是大有深意。薑博越是撇清,越是不提和混元宗的關係,他就越發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一件驚天大事。他腦中轉動飛快,到最後已經不敢多想,生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會惹動混元宗的大能出手把自己化灰。他心思電轉,趕緊一笑:“是,是,是,薑道友說的對。在下唐突了,我給道友賠罪。望道友不要怪我無心之罪。”


    薑博見此人變臉之快,如此的諂媚無恥,心中也是咋舌。金丹修士啊,何等的強大,竟也是這麽的市儈,如同那些世俗中人。宋靈嶼見薑博沒有回應,心中一動,一拍腦袋,笑道:“你看我這記性。在下剛才無禮冒犯,致使道友受傷,乃是我的不對,一定要好好的賠償道友。”


    他先是拿出了幾個巴掌大的瓷罐遞給薑博,向他講解裏邊裝的靈藥的功效。有療傷的,有輔助修煉的,甚至還有修補神魂的。薑博十分驚訝,他聽師叔大略講過幽泉宗煉製的各種丹藥,自己也學了幾種簡單常用的。但是如果這宋靈嶼沒有說謊的話,也隻有門中那些頂級的丹藥能達到他說的效果。那可是對元嬰老祖們修煉都有大用的丹藥啊,眼前這個金丹修士竟然隨手就拿出這麽多。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宋靈嶼見薑博不說話,心道,是了,混元宗的弟子什麽沒見過。即便是此人是現在實力低微,但就看剛才那位出手的大能,想來此子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不然不可能麵對自己一直都保持從容。看來人家是看不上自己這點東西。不過他身上好物頗多,也不在乎這店,於是哈哈一笑。說道:“道友莫怪,這些隻是給道友療傷的,不算是我賠禮的。我觀道友那尊傀儡似乎頗為不凡,但是卻沒有什麽趁手的法寶,以至於出手的時候威力大減。這樣,你來看,此物如何?”


    他一翻手亮出了一把大槊,說道:“此物乃是九幽寒玉為主料,配合數種靈物煉製的,名為開天槊。這是我心魔宗修士專門為自己的元辰分身煉製的。最適合傀儡、靈身之流使用,而且此物沒有我心魔的法訣使用不了,外人奪也奪不去。就送與道友了。”說著送上此寶,並把一段口訣刻入竹符一並給了薑博。


    然後他又帶著歉意說:“剛來時,一時興起失手把道友的影靈給破了。這樣吧,我這有一道秘法配方,最是善於凝結陰靈的靈身,我把此法也送給道友。這方子裏所需的幾種靈材,我這有幾種,一並給了你吧。”


    宋靈嶼出手大方,一通好物猛砸,把薑博有點砸暈了。此人身家豐富,竟然好像不次於師叔啊。他也不客氣,全部收下。果然見他不拒絕,宋靈嶼鬆了一口氣,一抓李雅若便要告辭離開。


    薑博念頭一動,叫住了他,問起他和李雅若的關係。宋靈嶼以為薑博是記恨李雅若和他拚鬥多時,想要報複。他自然不願意因為李氏得罪薑博,便三言兩語說了他當初的目的。李雅若在一旁聽說,原來自己不過是師傅為了煉寶而選中的倒黴蛋,心中格外淒涼。雖然宋靈嶼本身沒有害她,但是其在背後推波助瀾,卻是加重自己的悲慘命運。她心中淒然,就連對人性最後一點的希望也破滅了,一時心喪若死。


    薑博聽宋靈嶼說完,皺眉思索了一下,說道:“宋前輩,這牛李氏出身名門,生前又是節烈英豪,倒也不屬於男兒。她命運多舛,所受的苦難也是常人幾輩子也攤不上的,殊為不易。我忝為地府的賞善罰惡使者,先前本來是想拿她回陰曹受罰的。但是經此一事,也知道她也身不由己。我見前輩功行高強,倒是想請前輩出手將其一身的戾氣化去,送她魂魄入輪回,早去投胎,免再受苦了。”


    宋靈嶼聽他這麽一說,眼中一亮。他從薑博的話裏品出了兩個信息。第一,薑博這人並不是不識抬舉睚眥必報之輩,看來與他的恩怨倒是容易消除。二來,此人居然還是以陽神任陰官,他的來曆更是不簡單啊。看來此人根腳不凡,說不定是大能轉世之身也未可知,這種人要不就一下按死,按不死就要好好結交,不能再得罪。於是他故作大方的一笑:“我道是何事,此事易耳。別人做不到,但是我心魔對於陰神和七情六欲最有研究。道友上眼。”說著他一晃頭,腦後金丹異象再出。這回黑猿沒出全身,隻是從光輪中深出兩隻大手,一支在李氏的鬼體上憑空一抓,一支在宋靈嶼手中的玉佩上一點。頓時兩道濃鬱的黑氣被抽了出來,它雙手一撮,兩道黑氣合在一處。再一攥,化為了一顆漆黑的彈丸,拋入了宋靈嶼的手中。


    李雅若被抽離了戾氣之後,頓時形象大變,原來陰狠凶戾之氣一掃而空,雖然陰氣還是很強,但是已經變成正常的亡魂。隻不過,強行被剝離了戾氣,有些不適應,體如篩糠不住抖動。而且奇怪的是,有一件指甲大小的東西從不遠處飛落在李氏的腳下,隨著此物掉落在地上,竟發出了清晰的聲音。薑博就覺賞罰印又是一陣悸動,不由伸手將其攝拿過來。這正是之前他製住李氏時,從對方身體中自動飛離出的那宗事物。先前來不及觀看就被柳長河出現給打斷了,現在拿在手中粗略一掃,見是一塊石質的碎片。也看不出所以然,現在也不是研究此物的時候,便先收了起來。


    宋靈嶼對此隻做不見,他微笑著把那粒凶戾之氣凝聚成彈丸遞給了薑博,說道:“薑道友,此物雖然是陰邪之物,但是可以用來煉製魔道法寶。我要之無用,就送給你做個添頭吧。此間既然無事,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說罷一拱手,身影層層變淡,好似畫像褪色一般,漸漸消失。


    薑博見他離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今晚的事情,對他衝擊也是很大。他看向李雅若,說道:“牛夫人,多餘的我也不說了,你先跟我走吧。等我此行事畢,定送你入輪回,投胎去個好人家。”李雅若不敢多言,深深一拜,被薑博收入了藏玄寶券裏。薑博一招手,被打飛的大江東流劍一道流光飛回,收回體內溫養。飛劍傳來了一道憤怒不甘的意誌,薑博微微一笑,此劍沒有傷及根本,受挫之後,銳氣反而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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