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天把雪落帶出來,就是想打開她的心結,可是,雪落卻似乎拒絕和自己溝通。


    看到雪落的樣子,他能感覺到她心中的苦惱和憂傷。


    “心若,說得對,和你這種人,不能談情。”在和程昊天對峙了半天之後,雪落終於說。


    雪落的話讓程昊天顯出一副苦笑不得的樣子。“雪落,心若的話,你覺得很有道理,是不是?”


    “有沒有道理,她卻用事實讓我明白了你是怎樣的一個人。”雪落冷笑道。


    “她讓你明白了我是什麽人?”程昊天在暗色裏,甚至露出一絲微笑。


    他突然明白了,雪落之所以對自己這樣一定和心若有關。他的腦海裏刷得一下閃過自己和心若在山雨咖啡的那一幕。


    “心若還對你說了些什麽?”程昊天往前邁了一步,在雪落麵前站定。


    “我想知道,現在在你的心中,你選擇相信我,還是心若?”


    “哼,你,你們,我誰都不會再相信了!”雪落對他叫道。她努力偽裝出來的堅強和冷漠,卻讓她的眼淚出賣了。她無法再鎮靜的處理她心中的哀傷了。


    “你們?是誰?”程昊天步步緊逼的,不放過任何一個問題。


    雪落的眼淚滾滾而落:“你和心若都是大騙子!”


    程昊天聽雪落這樣說,他基本上已經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他上前去抓住雪落的手,雪落想掙脫他的手,卻又如何能做到?


    程昊天卻是一邊用另一隻手給她擦淚,一邊輕笑:“心若騙了你,而我,卻沒有。”


    “還說沒有,我明明看到你和心若在一起的!”雪落脫口出。


    聽到雪落說出這句話,程昊天強硬的把雪落擁抱進自己的懷裏。他把自己的下顎抵在雪落的頭頂,輕輕說:“有時候,你的眼睛也是會欺騙你的。”


    “我親眼看到的……我親眼看到的……”雪落掙脫不出程昊天的懷抱,卻是在他的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等雪落哭夠了,程昊天才放開她。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說;“好了,不要再哭了。幸虧現在不是結冰的季節。要不然,你的眼淚便要在你的臉上結成冰蛋蛋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雪落穿上。


    “我不知道心若都對你說了些什麽。但是,她一定沒有對你說,那天她來我的辦公室找我,她說,她想謝謝我在去年的冬夜我救了她,她告訴我說,她想請我喝咖啡,她還告訴我說雪落也在山雨咖啡等我。


    我想見雪落了。我覺得我有很久都沒有見到我的雪落了。”


    程昊天慢慢的給雪落講述了一件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雪落卻意外聽到了程昊天嘴裏冒出的一個詞“我的雪落。”


    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他的雪落了?


    “我想,我的雪落也可能很想見到我吧?雪落一向高傲,她想見我,卻不說,所以才用了這樣的方式約我見麵?我自作多情的這樣想,於是,就去了山雨咖啡。可是,山雨咖啡裏我卻沒有等到雪落,隻有心若。”


    “然後呢?”雪落仰著臉,看著他,像聽一個故事。


    “然後?然後就是我等不到雪落,就離開了山雨了。”


    “再然後呢?”


    “再然後,心若說,她想讓我送送她。再然後,我就送她回家了,再然後,我送她回房間,再然後,我……“程昊天說著,臉上竟露出了雪落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孩子氣的神情和帶些邪魅的笑容。。


    沒等雪落反應過來,程昊天卻就把他的唇貼在了雪落的唇上……


    在暈眩裏,雪落下意識的再一次去抓緊了程昊天的衣服。


    在程昊天的親吻裏,雪落這些日子所有的悲傷,所有的苦惱,所有的傷痛,都在程昊天近似瘋狂的親吻裏,再也沒有了生存的空間,它們如同折磨了雪落許久的鬼魅,在見到陽光之後,都四處逃散了。


    暴風雨終於停了。


    雪落象一隻穿越了暴風雨的船,終於靠在了岸上。她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程昊天的胸懷。


    “雪落?”程昊天輕喚她。


    “嗯?”


    “你還記得,我們說過的有關朋友的話題嗎?”程昊天捧著雪落的臉,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睛。


    雪落的眼神從嬌羞變得茫然:“心若,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心若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永遠都不要去問她,而是要問你自己。我想,有一天,你會找到答案的。”


    程昊天對她笑笑。


    “有些事情,你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程昊天意味深長的對她說。


    “我的親眼所見,我親耳所聽,都不能相信,我還能信什麽?”雪落疑惑的看著程昊天。


    “你要相信你的心。”程昊天說著用手指指著雪落的心髒的地方。


    “可是,有時候,心亂了呢?”


    “如果,你的心亂了,那你就過來聽聽我的心。”程昊天說著,把雪落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


    雪落貼在程昊天的胸上,聽著他的心髒強有力的,一下又一下的跳動的。在那心跳的頻率中,雪落聽到了她從未聽見過的一種奇妙的聲音……


    就像一首動人的歌,緩緩的流淌在雪落的心間:


    如果世上沒有地老天荒,


    就用我全部的愛交換你的憂傷


    如果世上沒有地久天長,


    就用我一生的溫柔當做補償。


    用我的愛,去交換你的悲,


    用我的情,去擦幹你的眼淚,


    用我的溫柔,去撫平你緊皺的眉


    我願用我的所有,換你一生不再彷徨……


    我願用我的所有,換你一生不再迷茫,


    我願用的我的所有,換你的心從此不再惆悵


    感覺到雪落倚在自己胸前的那種沉迷,程昊天問:“你可是聽到了我的心在向你傳遞什麽?”


    雪落沒有說話。但是,她用了她從沒有用過的方式回答了他。雪落第一次用手臂環住了程昊天的身體。


    雪落多麽想就這樣一直這樣下去。這世界,就隻有自己和眼前的這個人。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程昊天終於輕輕扶開雪落。


    “嗯。”


    程昊天把雪落送回了學校,在雪落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程昊天說:“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嗯。”雪落答應著,回身對他擺手。


    回到宿舍的雪落,在幸福的暈眩之後,她的心,告訴自己,程昊天是愛自己的。


    愚蠢的是,有時候人一旦被悲傷衝昏了頭,竟然寧可相信任何人,卻唯獨對那個最愛自己的人說“不”。


    回想起心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第一次在心中懷疑起了自己和心若的友情。


    心若為了她自己,她真的會不顧自己的感受嗎?


    雪落一如從前,安靜的上課下課,隻是,她已經不再去山雨咖啡打工了。盡管她已經選擇了相信程昊天,可是,她已經決心好好學習準備考研的計劃卻並未因此而改變。所以,雪落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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