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餐廳的程昊天看到趴在餐桌上睡著了的雪落,小小的身軀,趴伏在那裏,讓他感到一陣心痛。


    每天都在這裏等自己。等到這樣晚,隻是為了給自己做點吃的嗎?


    程昊天知道,雪落隻是想等自己回來。


    程昊天輕柔的把她抱起來,想把她抱回房間去。


    可是,雪落卻醒了。


    當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時,竟發現自己在程昊天的懷裏時,她的臉紅了。


    自從自己住進他的家,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過親昵的行為了。程昊天對她更加溫和,卻也更加客氣,在這客氣裏,讓雪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疏離。


    其實,是程昊天一直在刻意和雪落保持著距離。那是因為,程昊天還沒有想好要怎麽麵對和自己共處一室的雪落。


    或者說,他在心底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和決策。他在想自己要和十五年前的雪落要做一個如何的割舍。


    那個十六歲的雪落離開自己已經十五年了。自己是不是要把她的記憶封存起來?


    而眼前的這個雪落,自己要如何給她一個交代?


    程昊天都還沒有想好。


    此時此刻,他懷抱著雪落,看他在自己的懷裏呈現出的那份嬌羞,那一刻,程昊天的心,卻再一次淩亂了。


    程昊天本以為他不會弄醒雪落。因為他已經這樣做過幾次了,雪落都沒有醒。每一次她都像個睡夢中的小孩子,睡得踏實而安寧。


    據說,人隻有在絕對信任的人麵前,心裏沒有任何設防才會睡成那種狀態。而雪落睡著的狀態,就像一個孩童。


    但是,這一次,她還沒有把雪落送回她的房間,她卻醒了。


    雪落朦朧著眼睛,嬌羞的看著程昊天的臉。


    她覺得這樣真好。就這樣被他抱著,到地老天荒。


    但是,雪落隔著一層布的衣衫,聽到了程昊天的那“砰砰”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便跟著狂跳了起來。


    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聽過程昊天的心跳了?那還是去年的冬天的一個夜晚裏發生的事了,那一晚,他親吻了自己,他的心跳,就是這樣的清晰有力的跳動著……


    程昊天聽到了雪落的那淩亂的心跳聲。走廊裏的燈光柔和嫵媚,而雪落的淩亂的心跳聲,卻讓程昊天再一次的回到了十五年前。


    這種心跳讓程昊天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沉迷了進去。他把自己的臉輕輕的附上了雪落的臉。


    他感覺得到雪落的臉是那麽的滾燙。這種滾燙讓程昊天已經悸動的心,仿佛又加了一把柴,讓他的心沸騰了。


    在雪落的已經迷離的眼神裏程昊天把自己的唇貼上了雪落的唇。


    雪落聽到了程昊天的急促的呼吸聲。這急促的聲音在雪落聽來,是迷人的,卻是完全陌生的。


    程昊天依然抱著雪落。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再把雪落送回她的房間去,而是抱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把雪落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床上,可是,他的唇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雪落的那柔軟的嘴唇。


    他不能再放開雪落。他舍不得放開雪落。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他如一個饑渴的太久的人,卻又遇到了甘露,他再也不能放開雪落了。


    而雪落在淩亂裏,漸漸被程昊天融化了。她找不到自己了。當她真正和程昊天融為一體的時候,卻是一陣刺痛傳遍了她的全身。


    而雪落在那一刻,終於知道了什麽才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一種痛。


    在這疼痛裏,雪落感受到了來自程昊天的那仿佛他積攢了一生的溫柔和激情。


    在雪落的柔軟的身軀裏,程昊天清醒地意識到:他願意用一輩子去等待的雪落,他在身體上和靈魂上完成了自己對她的擁有。


    等到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程昊天依然緊緊的擁抱著雪落,在她的耳邊問:“雪落,再也不會離開了,是嗎?”


    雪落看著程昊天。她點頭。而這句話,也是她想問程昊天的。她不知道程昊天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事實上,她從未想過要離開程昊天。她想的最多的是,自己可以留在他的身邊一輩子嗎?


    雪落卷縮在程昊天的懷裏。她有些敢相信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嗎?太過美好,太過幸福的事,雪落總是會這樣懷疑。她怕自己一覺醒來,會是一場夢。


    “是真的嗎?”雪落抬眼問程昊天。


    程昊天再一次親吻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然後吻她的脖子,……雪落在他的親吻裏,再一次迷失了自己。


    在雪落的嬌柔的喘息裏,程昊天卻把嘴唇停留在了她的肩頭,使盡的咬了一下。


    在猛然的疼痛裏,雪落驚醒。她詫異的看著程昊天。


    程昊天溫柔的看著她輕笑:“今晚的痛,會讓你記一輩子。你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嗎?”


    雪落低頭看自己的肩胛,那裏落著程昊天的齒印。


    程昊天輕輕把雪落摟在自己的胸前:“睡吧。等你醒來,我相信你還會看到那個牙齒印痕的。它會幫我提醒你,今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雪落點點頭。她把自己縮進程昊天的胸前,聞著他身上的淡淡的讓她著迷的氣息,沒用多久,她就睡了。


    雪落在夢裏騰雲駕霧,進入了另一種幸福。


    六點鍾,程昊天準時醒來。


    這麽多年的習慣了。他一直都是六點起床。


    但是看到睡在自己身邊的雪落,她睡意正濃,軟綿香甜的睡成了一隻貓的摸樣。


    程昊天沒有動她,但是卻轉身看著她。


    雪落真美。看著她睡覺的姿勢,就能知道她內心的幸福。


    此時的程昊天倒有些懷疑昨晚的幸福是不是真的了。


    一覺醒來,真的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的不真實。


    而雪落就那麽真實的躺在自己的身邊,睡著,自己還懷疑什麽呢?


    從此雪落屬於了自己。自己再也不會失掉她了。


    程昊天癡迷的看著熟睡中的雪落。看著熟睡的雪落,程昊天在心裏感慨:看著雪落睡成這樣,竟然也是一種享受。


    已經六點半了。自己應該起床了。


    程昊天輕輕的離開雪落,當他掀起被子,離開床時,他看到了在自己的身下,有一抹殷紅。


    他知道,那是雪落留給自己的。


    程昊天輕輕的離開了房間,他唯恐自己弄出的聲音驚醒了這樣幸福的一個人的夢。他到房間外麵的洗漱間裏去洗漱了。


    程昊天收拾完自己,吳澤已經在外麵等自己了。


    程昊天上了車,程昊天在車裏給程老夫人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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