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封禁、兩處水府,形成的三角格局,是薑子牙此行最大發現。


    這點,可以很好的證明,他找對了方向。


    相對而言,那時高時低、源源不斷生成的因果之力,薑子牙卻是翻來覆去,怎麽都看不明白。


    以至於,他原本留出,去追蹤長河道人足跡的時間,都被耗費在水府之中。


    即使閉上雙眼,薑子牙都能清晰的描述出,長河道人從建造水府開始,到離去時的所有動向。


    就連細節之處,都絲毫不差。


    做到這點,除了金仙境修為帶來記憶提升,薑子牙窺探水府景象超過三百次,也是原因之一。


    他敢肯定,水府中必定隱藏什麽重要線索,卻又始終不得要領。


    “長河道人為什麽,會選擇在這建造水府?”薑子牙腦海,也始終有著疑惑。


    “是刻意,還是無心?”


    如果是前者,或許能從長鋒山主那裏得到答案,可要是後者,隻怕長鋒山主都是難以回答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又一次,水府湖水呈現出來的景象,回到了長河道人第一次出現,建造水府時突然轉身刹那。


    “眼前這幕,似曾相識!”薑子牙讓景象停頓,開始翻找起記憶中的完整景象。


    在這之前,他連長河道人的名號都沒聽過,自然不可能有所接觸,熟悉感隻能來自水府留影。


    薑子牙相當肯定,他沒有因為看過太多次,生出畫麵重疊的錯覺。


    “有了。”薑子牙腦海中的景象,在四百七十年左右停頓,和眼前景象對比,兩者完全吻合。


    那個時候,水府早已經建造完成,有陣法保護,也沒有出現破損,需要修補。


    事實上,長河道人那個時刻動作,和水府無關,而是如同其他時候那樣,去水府外搜尋靈物。


    薑子牙記得,他帶了一株年份不少的靈藥回來。


    當然,這不是重點。


    “撇開環境因素不說,長河道人前後兩次動作,完全一致。”對比之後,薑子牙做出了定論。


    固然,每個修者都會形成各不相同的動作模式,但多多少少存在些差異。


    要是沒有其他發現,薑子牙或許不會加以深究,然而此刻,卻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會不會還有更多?”薑子牙一心三用,邊思索這條線索,邊催動起圓光術,繼續逆轉時空。


    “又有了。”沒過多久,又有兩個完全重疊的動作被找出來。


    和之前那組動作相同,長河道人所做的事情,完全不同,可呈現出來的動作,卻是完全複刻。


    要說長河道人是刻板、自律修者,但他其餘的動作,又變動極大。


    緊跟著,薑子牙又找出了第三處、第四處對應動作,心中模糊的想法,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之前長鋒山主做過確認,水府中出現的那道身影,確實是長河道人。”


    “然而,多寶適時停手,以至於長鋒山主真正見到,長河道人留影的時間不長。”


    這也導致,薑子牙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長河道人是真、是假?


    要始終困在這個思維誤區內,薑子牙別說看了三百次,就算三千次、三萬次,都不會有發現。


    事實上,就算換了多寶道人前來,也不會比薑子牙做得更好。


    作為清楚知曉圓光術弊端的修者,多寶道人在圓光術的使用上,將更加謹慎。


    就算最終還是能完整的回溯時光,呈現長河道人在水府的軌跡,但很大幾率不會引出因果線。


    如此,多寶又怎麽可能像薑子牙這樣,接連使用數百次圓光術?


    可是,單獨把長河道人的景象拿出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就連長鋒山主,都不會生出疑問。


    那些兩兩相對,重複動作,時序混亂,出現場景各不相同。


    除非帶著懷疑,要不然很難從漫長的時光留影之中,發現問題所在。


    “這樣一來,長河道人為什麽會選在這裏建造水府,也有了答案。”薑子牙已然接近了真相。


    事實上,這和他最早做出的假設,也是相當吻合的。


    “長河道人並非主動留下,極有可能受到外力操控。”


    “這處水府的建造,搜尋靈物隻是假象,真正原因,是那附體長河道人的事物,在進行融合。”


    不得不說,那事物相當狡猾,知道以這點做出掩飾。


    薑子牙還奇怪,為什麽長河道人每次外出,帶回來的靈物類別廣泛,還有不少是相互克製的。


    以流光瀑底蘊,或能生出靈物,但在數量、質量上,卻又遠遠不及。


    “說不定,就是從那處被遮掩了天機的水府搬過來。”薑子牙在發現基礎上,做出大膽假設。


    “那處水府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引開視線?”


    就像現在,要不是薑子牙突發奇想,多寶道人、長鋒山主,所有注意力,都落到那處水府中。


    或者說,要是薑子牙沒能發現神秘封禁的存在,就算再來長河水府,也不會有收獲。


    最終,隻能不了了之,沒可能像現在,將隱藏的真相,給找了出來。


    某種程度上,薑子牙的情形有些類似,不同之處在於,薑尚是前身魂滅之後,才又借體重生。


    而那依附長河道人的事物,卻是強奪。


    在這洪荒世界,並不罕見,那些修煉邪魔秘術,乃至實力高卓修者,都能做出奪舍這樣舉動。


    一時間,薑子牙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查下去。


    同時,他也在腦海之中,勾勒出了事件大概輪廓:“那處神秘封禁中事物,衝破了封禁鎮壓。”


    “並且,以某種秘術控製住了遊曆至此長河道人,並且強奪長河道人身軀、身份。”


    至於說,那冒名頂替的事物,為何留下水府記錄?


    要麽,是長河道人神魂沒有完全湮滅,趁機留下線索,向神劍山發出警訊。


    除此之外,就是那頂替長河道人存在,有其他的圖謀,說不定,就是在打那三條暗河的主意?


    “最好不要來惹我。”薑子牙喃喃低語,“否則,不管什麽來頭,都是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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