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自薑風眠提起國寶一事,氣氛也就慢慢變得冷淡起來。姬禮坐在王座上,也就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薑風眠談論一下外麵的戰鬥,最多的還是與南宮鷹揚討論接下來如何安撫皋京城的百姓。


    “國主大人,你看這樣如何,我們薑家願意付出寶物,與您交換岐國的國寶。這樣一來,我們帶走國寶,就可以避免前仆後繼的魔道修士們,禍害貴寶地了。”姬禮雖然年少無為,沉溺酒色,但在根本問題,卻異常堅定,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就是不肯放棄離字令牌。薑風眠無可奈何,隻能退讓一步,想要用功法,或者是靈器與他交換。


    姬禮坐在紅底金邊的王座上,翹著二郎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到宮女的托盤上,饒有興趣的向薑風眠詢問道:“哦?沒想到風眠大人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著實超出本王所料。不知道風眠大人,你願意出資多少,來交易我手中的岐國國寶呢?”


    “王上,這.......”一聽到要交易國寶,南宮鷹揚瞬間急了,想要勸誡姬禮,卻被姬禮的眼神製止了。


    薑風眠心頭微喜,聽姬禮的意思,國寶交易此事並非不可,隻是他想看看薑風眠的誠意有多少。薑風眠覺得,這筆買賣,肯定穩賺不賠。因為他是修士,手頭上的好東西自然是不少,而且背靠薑家這個龐大的修士家族。而且,姬禮畢竟是凡人,像靈器,靈劍,陣符和符咒根本都用不上。姬禮能夠開口索要的,最多也就是一些金銀財寶,或者靈丹妙藥之類的,而且轉數必須得比較低。否則,丹藥轉數過高的話,姬禮的凡人身軀就會因為丹藥力充盈的靈力,直接爆體而亡。金銀財寶這種東西,除了金道修士和煉丹師需要以外在修行界也派不上什麽大用,所以價值頗低。


    就在薑風眠準備開口出價道,姬禮眼中精芒一閃,狡黠一笑。他一副偏頭疼的模樣,打斷了將要開口的薑風眠:“我本意想與風眠大人做了這筆交易,割舍了國寶,避免岐國百姓承受這無妄之災。隻是,這宮廷之內的廝殺聲實在是擾的我心煩意亂,讓糾纏我多年的偏頭痛又犯了........”


    看著偏頭疼的姬禮,薑風眠隻想說,嗬嗬了。還偏頭痛呢,你怎麽不說你中風了呢?


    薑風眠明白姬禮話裏的意思,姬禮的意思是,想要合作,你就去把那群魔道修士解決掉吧,這樣才能讓我看到你與我交易的誠意,否則休想。


    “原來如此,既然國主大人聽不慣廝殺聲,那在下隻好把子軒他們叫回來。我相信,以國主大人的王都守衛軍,一定能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這些魔道賊子的。”薑風眠作為名動南疆的強者,自然是有一些傲氣與傲骨,他雖然對沒有修行資質的凡人沒有偏見,但是讓一個凡人在他麵前指手畫腳,他還是很不爽的。所以便小小的震懾一下,讓姬禮知道,他倆身份的巨大差距。


    姬禮不為所動,看向南宮鷹揚,開口道:“南宮統領,既然風眠大人想要看看我們岐國的手段,咱們是不能藏拙了。”


    “謹遵王上聖旨。”


    南宮鷹揚與他的王都守衛軍早就躍躍欲試了,他想要向薑風眠證明,岐國可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麵團,就算是他們南疆薑家,也不行。


    “好,那在下就在這裏,等待南宮統領的捷報了。”薑風眠可不認為單憑這群凡人,能夠打敗這些魔道修士,就算他們都是武者,也不絕無可能。


    而大陣之中,環境與外麵大不相同,三輪明日掛在白色的天宇之中,地上黃沙彌漫,薑子明精修光道,他所布置的陣法,自然是更有利於光道修士的攻擊,其他流派的攻擊都要被或多或少的壓製。


    喝!


    朱三四大喝一聲,一道開山豬的靈獸虛影在他背後浮現而出,飛升到他的頭頂。朱三四力量激增,直接催動功法直撞,腳下的黃沙像浪花一樣被分飛到兩邊,巨大的力道下,遇山開山,遇石碎石,無人敢擋。


    “該死!”


    李默愁與薑抗暗罵道。


    此陣之中,排去主持法陣的薑子明,便隻剩了薑狂和李默愁二人,但加上朱三四,法陣之中的魔道修士卻足足有五位。


    突然,一位精修奴道的魔道修麵露喜色道:“太好了,我的噬金鼠找到大陣的中樞了,隻要擊破它,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這位魔道修士名為蜀標,專修奴道,最擅長的手段就是奴役鼠類靈獸。現在大陣之中充斥著的上千頭老鼠,致使法陣的環境節節崩潰,就是他的傑作。隻見他滿臉胡須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左手一指,一記老鼠模樣的光團打向一處被噬金鼠覆蓋的角落。


    他的這記功法效果極佳,原本那個角落布滿黃沙,卻在他的功法下顯露出來了一個白色的圓柱狀物體,它就是薑子明陣法的支柱之一。


    “快,掩護住那出缺口,不然大陣會崩潰的!”薑子明的聲音立刻在陣法空間之中回蕩著。


    李默愁與薑狂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無奈,他們確實低估了這群魔道修士,沒想到他們之中竟然藏著一位奴道修士,這次點子真的紮手了。


    奴道,自開創以來就是一種以一敵百的流派,奴道修士他們憑借強大的靈魂力量,奴役靈獸,控製著大量不同的獸群。原本,靈獸的靈性與人族相比,相差甚遠,對修士的威脅比較小。不過,它們卻可以在奴道修士的控製下,組成鋒利無比的矛,還有堅硬無比的盾牌。


    因為靈獸在這個世界中,並不匱乏,甚至可以說是泛濫成災。所以,犧牲這些靈獸的性命,來換取修士華池中寶貴的靈力,怎麽看也是穩賺不賠的一筆生意。其他流派的修士,麵對奴道修士,也是甚是頭大。想要克製奴道修士的方法隻有一個,便是直衝獸群,殺奔到奴道修士麵前,實行斬首戰術。否則,隻會靈力被獸群耗盡,得來一個身死道消的結果。


    這次,薑狂與李默愁真可謂是被奴道給惡心到了,那群死老鼠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撲向他們,用他們愚蠢的性命消耗著他倆寶貴的靈力和力氣。那幾個魔道修士還沒出手呢,他們兩個就有些自顧不暇了,要不是大陣操縱者薑子明屢屢幫襯,他們根本撐不過一刻。


    因為令人煩悶的是,這些小老鼠雖然脆弱,但傷害還真沒辦法忽略,它們單單一兩個的攻擊不痛不癢,但數量和傷勢累計起來,也足以致命。其他魔道修士隻要在這些鼠群的攻勢下,穿插一些攻擊,就足夠李默愁兩人難受了。


    所以,薑狂和李默愁還真不得不把自己的功法,往這些各種形態的老鼠身上招呼,還得防備魔道修士,照顧大陣。現在他兩人真的是見到老鼠就惡心反胃,恨不得天底下就不應該有老鼠這種生物。


    藤蔓劍氣!


    李默愁見到鼠群想要襲擊大陣的漏洞,連忙出手,他乃是農家的劍道修士,他掌握的劍道功法與普通劍修大不相同,不是純粹的劍道,而是與木道和土道等耕種農作有關。


    李默愁握緊了土黃色的劍柄,將自己的靈劍橫放在自己胸前,食指與中指從劍柄慢慢滑向劍尖,一道充滿生機的綠芒也隨著手指的滑動,覆蓋了整個劍刃。他朝著噬金鼠群的方向劈了一劍,劍氣縱橫,但卻沒有像其他人的預想一樣,斬碎鼠群。反而,化作了無數翠綠色的藤蔓,形成了一堵藤牆擋住了缺口,將噬金鼠們堵在了外麵。


    砰——


    箭矢般的噬金鼠群與藤牆發生了劇烈的碰撞,藤牆畢竟是劍氣所化,鋒利無比,讓噬金鼠群撞得頭破血流,血肉橫飛。隻要攻破了漏洞,大陣就破了,蜀標怎肯認輸,一段段的鼠潮,宛如一波波大浪,不斷衝擊著劍氣藤牆。劍氣藤牆像風中的殘燭,不斷搖曳著,仿佛下一秒,就會輕易被鼠潮摧毀。但李默愁咬緊牙關,他深刻的知道,自己一旦後退避讓,鼠潮下一秒就會將那漏洞打破。因為薑狂是武者,沒有群攻的手段,根本無法抵擋鼠潮。他們的辛辛苦苦布下的大陣將會白費,就連薑子明也會因為大陣被破,身受重傷。


    “這樣可不行,單憑劍氣藤蔓這一招,根本無法阻止鼠潮。看來,這次真的要拚老命了!”李默愁咬咬牙,一邊繼續催動劍氣藤蔓,一邊醞釀氣息,準備新的劍道功法。


    薑子明見狀,連忙催動大陣的攻伐手段與防禦手段,一道道棱形光芒刺向朱三四與另外三位魔道修士,打破了他們想要攻擊李默愁的意圖。黃色的光芒從三方明日撒下,幻化出一麵黃光盾牌,擋在了李默愁麵前,替他擋住了魔道修士零散的攻勢。


    劍貫長虹!


    半盞茶時間後,李默愁的劍道功法終於催動成功,一道璀璨的銀白色劍氣光柱猛然迸發,像一個巨大的橡皮擦,眨眼間就將戰場上五分之二的鼠潮給清空了。但同時,催動這記功法的李默愁,靈力也被消耗了大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他喘了口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強忍著喉嚨鮮甜的血腥味,繼續催動劍氣藤牆,抵擋著鼠潮的進攻。


    “好機會!”


    一位魔道修士潛伏在鼠群之中,現在看準時機,果斷出手,一根根褐色的藤木飛射而出,直奔靈力消耗頗大,還沒緩過勁來的李默愁。這是又是一位木道魔修。


    南疆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十萬座大山,還有山上的那些種類繁多的樹木了。所以,在南疆,修行木道和修行土道流派的修士的數量是整個五域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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