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想怎麽實施那個想法呢。


    卻聽風靈有些驚恐地問道:“相公,你是妖精麽?怎麽憑空變出這麽大一個水池子?”


    我笑道:“妖你個頭,你相公我可是仙人。”


    我花了許久讓風靈相信並了解了修士的存在後,繼續想要實施我那個大膽的想法。


    這是老色胚的堅持。


    很可惜的是,我通過溫泉的水麵看到了自己的尊容,頓時感到反胃,簡直是啥想法都要沒了。


    真他麽的醜。


    左半邊臉全是血痂,看起來猙獰不已,跟個鬼一樣。


    所幸臉上的傷都在眼瞼以下,不然左眼連睜眼都難。


    關鍵那股魔氣盤踞在左臉,我又不能用靈力修複,一旦強行修複,可能魚死網破把我的頭都給爆了也說不定。


    所以我很可能得保持這副模樣很長一段時間。


    風靈見我看了看水麵突然沉默了下來,知道是因為看見了臉上的傷的緣故。於是勸解道:“相公不必在意,奴家不會嫌棄你的。”


    我的臉都黑了,這是親老婆啊。


    哀歎一聲,我畢竟不是純顏控,不會為了一張臉自怨自艾多久的。默默回屋把道袍拿了出來,準備洗澡。


    我在風靈麵前脫光了衣服,緩緩走進溫泉池子。臉都紅了的我心說都老夫老妻了,我沒啥不好意思的,嗯!


    溫泉底部自然有一層靈力做的隔膜,不會踩一腳泥什麽的。


    但風靈卻下意識捂臉連忙跑到屋內,又想到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而剛剛相公才因為臉上的傷自尊心一定很受傷。


    自己剛剛才說不會嫌棄他,現在他一脫衣服自己就跑回屋,這算什麽?出爾反爾麽?


    於是壯著膽子就走到溫泉邊上,紅著臉看我用手抹著身體洗澡,似乎很舒服的樣子。


    本來一開始是打算讓她來一起洗一個鴛鴦浴的,可惜有那個想法,沒說出口的膽子。


    可是看著風靈那嬌羞的模樣,頓時又覺得自己畏首畏尾的,不像個爺們。


    就支支吾吾地說:“那什麽,風靈……額,娘子啊。嗯……你要不要……一起?……嗯,一起洗澡,很舒服的。我教你啊。”


    風靈聞言臉都紅透了,但也沒回話,沉默了下去。


    我頓時覺得應該是操之過急了,正經的那個操之過急。忙說:“學洗澡這事也不急於一時。其實當下這種天氣,不學也是可以的。”


    風靈開始解衣。我目瞪狗呆。


    春雨潤物細無聲,隻聞鶯啼燕語隨清風。


    呸,打野仗。還弄的文縐縐的,不知羞!


    ——————————


    陳隱這次可能是用力過猛了。


    第二朵青蓮綻放,他當時就暈了,這下可好,別說是找我了,連自己都難保咯。


    苦心扔完青蓮之後回到原來屍山的位置,發現陳隱眉頭緊皺,氣息不斷跌落。從四重境後期直直跌到三重境後期才停下,靈氣如流水一般從陳隱體內流失。


    而屍魔血魔殘存魔氣開始瘋狂撲向已經油盡燈枯的陳隱。


    麵對這種情況,苦心居然還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先去找我,還是先救陳隱。


    再看白撿一個老婆,非常快樂的我,簡直渣男一個。


    最後自然還是去救了陳隱,先用那座黑光琉璃塔將陳隱攝入其中,免得被魔氣浸染。然後發出仙音求援,想著多叫點人過來一起找自己的小朱。


    有人從千裏之外,瞬息而至。揮手之間,此地殘留的兩位四重境魔物的魔氣被清洗幹淨。


    那是位麵容極其年輕的黃紫貴人。但他身上氣息浩渺,不是修道多年的修士可沒這份氣度。他笑著再一揮手,之前陳隱與屍魔血魔的鏖戰紛紛浮現。當看到陳隱用跌境的代價強行使出劍氣青蓮這等殺招斬殺兩頭魔物的時候,笑著說:“雖然悍勇,但不理智。明明可以再好好修養一番,若能如此,何至跌境呐。”


    一招手,竟無視黑光琉璃塔的空間規則,將陳隱招了過去察看情況。


    苦心念念不忘我失蹤一事,壯起膽子問道:“前輩,還有雲夢山清崧子與我們同行。不知道前輩能否找尋一番。”


    “若不是因為你急著要找那個清崧子,我小師弟會鋌而走險導致跌境麽?”這位黃紫貴人冷笑著說。


    “真是可笑,他們雲夢的廢物,他們自己來找不就行了?老是麻煩別的宗門擦屁股。是不是雲夢沒有廁紙可以用啊?”


    話音未落,也不知道從哪召出一把拂塵往身側一掃,擋住一把飛劍的攻勢。


    就算敏銳地察覺到了有飛劍攻來,並且早做準備格擋。年輕道人還是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萬千拂塵絲,竟已被斬斷半數。


    那把飛劍的主人得理不饒人,飛劍一退再斬,竟然想要生生毀去一把法器級別的拂塵。


    年輕道人臉色陰沉,將拂塵召回。大袖一擺,長劍在手。更是將陳隱又放回塔內,顯然是要再跟這位飛劍的主人切磋切磋,劍尖青色劍芒不斷凝聚,正是陳隱的殺招劍氣青蓮。


    不過又不盡相同,這用劍芒凝成的青蓮顯然比劍氣青蓮強度要高不止一個檔次。


    遠處飛劍不斷顫鳴,肅殺之氣令天地變色。


    對方顯然也是爭鋒相對,準備了一個大殺招。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準備動手之際,有一位麻衣老者突兀出現在兩人中間,兩人凝聚的殺招竟也無聲歸於無形。


    “清離,你想殺掉你天擎師弟麽?”麻衣老者蓄了一撇羊胡子,卻不是我師傅玄微子是誰?“還不與你師弟致歉?”


    “弟子知錯。”那飛劍主人終於現出原形,卻是一位灰袍道人,頭戴蓮花冠,麵容俊逸非凡,此刻作揖與那年輕道人致歉。


    “見過玄微師叔。”年輕道人打了個道門稽首,卻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師叔還是很愛護弟子的,出現的很及時。”


    言下之意,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玄微子聞言,微微笑了笑。說道:“清離,怎麽停下了?為師隻是說不得殺掉你的好師弟,沒說讓你停手啊。怎麽?閉關這麽久,連出劍的膽量都沒有了麽?”


    清離應一聲是,飛劍一掠而殺向年輕道人。


    “記得滾遠點打,別在這兒乒乒乓乓的吵到貧道。”玄微子又說。於是,那道號天擎的年輕道人被一劍擊退數百裏之遙。


    玄微子慈祥地看著苦心,問道:“小師侄,我那不爭氣的三弟子上哪去了?”


    苦心作揖問禮過後,將前因後果複述了一遍。


    玄微子聽罷,連忙一揮袖子,一處鏡花水月浮現,裏麵有那一處祠堂,堂內一盞盞燈火,是那山上掌命燈,一旦火滅燈熄,代表這位弟子也已經魂歸閻羅了。


    還好,燈座銘刻清崧二字的燈火尚明。玄微子和苦心同時鬆了一口氣。


    既然性命無恙,玄微子也就不急著找自家三弟子了,因為有件大事要辦。


    “清崧性命無恙,師侄大可放心。由此西去三十裏,有我仙門接應弟子,你可帶著陳隱師侄前去療傷。”玄微子來去無蹤,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苦心恭聲應是。


    ——————————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在這個世界逛街,嚴格地說,應該叫趕集。


    我帶上了半邊木麵具,遮住左半邊臉,免得嚇到人。同時也掩飾了自己的境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現在我隻想跟風靈好好生活,同時教她修行,做一對長生不老的神仙眷侶。


    很可惜地是,也不知道風靈臉上的疤是怎麽形成的。我用靈力去治,竟然毫無作用。想起有種仙草專門治這種免疫靈氣的疤痕,可惜手頭沒有,隻能從長計議。


    路上有不少人認識風靈,跟她打招呼的同時也有順口問了一嘴我是誰的。得到答案後,少不了錯愕。甚至有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說恭喜恭喜的,風靈也不惱,甚至有點開心。


    那番雲雨過後,是我提議來集市購置家具,見風靈麵有難色,我笑著說自己有錢,不用風靈的。風靈還有話說,我隻是柔聲道以後不用娘子吃苦了,自己非常有錢。又說自己揮手間就那麽大一個水池子,你還不相信我嗎?


    一提這事,風靈信了。


    雖說乾坤袋裏靈石就十來塊的樣子,但是換成銀兩的話,可是筆巨款了。我有足夠的底氣說這話。


    沒成想,隻是結伴去錢莊用了五塊靈石換了個一萬兩銀票的樣子就惹出了個小麻煩。


    絕對是我看起來太虛了,讓人覺得我好欺負。這事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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