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勇軍……”


    李彥聽得都是一愣。


    義勇軍是人民誌願組成的,用來抵禦外敵的非政府武裝組織,從性質上麵來說,倒是與現在的情況不謀而合。


    而九一八後,東北軍主力放棄了有組織的抵抗,東北各階層群眾紛紛組成義勇軍、救國軍等抗日武裝,在極端艱苦的條件下,同日寇展開英勇的鬥爭,然後才有了《義勇軍進行曲》,最後才被選為國歌。


    當然這個名字古代也有很多,比如宋朝之前的五代十國,就已經有民兵號義勇軍,清朝時也有地方鄉紳組織的民兵團體叫義勇軍,至於沒有記錄下來的,就更多了。


    所以單就名字而言,義勇軍並沒有什麽特殊,“義”和“勇”本來就是人們自古以來所追求的寶貴精神,但關鍵是他人送外號“全義勇”,然後把鄉兵變成“義勇軍”,這要造反都不演了是吧?


    宋廷對於這些可是很敏感的,李彥看了看年紀輕輕的柴進,知道對方並沒有惡意,搖頭道:“柴大官人好意我心領了,隻是聚集鄉兵,是為了保衛家園,不可違製成軍。”


    柴進道:“可自古有言‘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若無林兄帶領,我等怕是難以與遼人抗衡……”


    盧俊義等人在旁聽者,也覺得義勇軍這個名字不錯,但能理解兄長低調的作風,微笑著勸道:“柴大官人不必擔心,兄長做事絕不會半途而廢,我們既然來了,肯定會與你們並肩奮戰到底!”


    柴進感激不已:“多謝!多謝!”


    等到了柴家莊前,天色已經暗下,看著烏泱泱一大批人來到莊外,驚得裏麵的門客立刻擺出防備姿態,所幸有柴進的叫門,才入得莊園。


    白天不在的柴雍迎上,這位更加貴氣的莊主弄清楚大致情況後,立刻吩咐道:“速速去準備晚宴!收拾好客房,安排諸位鄉親和義士入住!”


    也虧得莊園夠大,門客又已經偷偷溜走不少,還能住的下來,眾人先是吃肉喝酒,飽餐一頓,然後被安置在莊內。


    一番忙碌後,隻剩下柴氏父子,這位柴莊主才將兒子帶入書房,急切地詢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細細說來!”


    柴進將今日之事從頭講述了一遍,柴雍聽完後立刻道:“丹書鐵券絕不能為遼人所得,那我柴氏就成大宋的罪人了,必要之時,你帶著此物先走!”


    柴進怒目圓瞪,斷然拒絕:“我柴進要麽打退遼狗,要麽就死在滄州,絕不會貪生怕死,帶著丹書鐵券獨自逃竄!”


    眼見兒子如此剛烈,柴雍歎息之餘,倒也有幾分欣慰:“也罷!真要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刻,為父自有辦法!”


    柴進坐下,忿忿地道:“今日兒子也親手殺了兩個遼狗,還是遼人仗以精銳的皮室軍,倒也沒什麽了不起的!父親不要漲敵人威風,滅自己士氣,此戰有林兄這等義士相助,再組織鄉兵禦敵,定有退敵的希望!”


    柴雍撫須道:“為父以前見你結交江湖人士,百無禁忌,還擔心有惹禍上身,累及家門之時,如今看來幸得平日多行善舉,關鍵時刻才有人來報恩相助!”


    柴進頓時尷尬起來,低聲道:“我其實並不識得林二郎,更沒有施恩於他,反倒是此人的父親林指揮前來緝捕明尊教徒,那些賊子藏於莊上,彼此間還有些齟齬,現在想想真是慚愧……”


    柴雍動容:“有怨無恩,反來相助,真乃義士也!隻是這等人萬一離去,我們也不好挽留啊?”


    柴進歎了口氣:“所以我才提議鄉兵若能聚集成軍,冠以義勇之名,既表明了護衛家園的態度,又合了這位的名號,誰料他還不願……”


    柴雍大為皺眉:“哪有這般取名的?傳揚出去,別人還以為林衝要養私軍呢,你這不是陷人於不義麽?就是叫河北義勇軍,也比直接的義勇軍來得好啊!”


    柴進這才恍然:“怪不得他和手下的一眾兄弟都不願……我絕非此意,隻是覺得既然是由林兄帶領鄉裏迎敵,自然也要助長他的威名,日後江湖上人人敬仰,我去解釋一下!”


    “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先想一想對策,明日再去也不遲。”


    眼見兒子起身要走,柴雍將他攔下:“你這江湖脾性不改,來日怕是要吃大虧……”


    不過現在關乎自家生死存亡,也不是教育的時候,他緩緩道:“保甲法已被廢除,這些鄉兵本就是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官兵不護百姓,如果保正鄉兵都不允許,那就真要走投無路了……不過此事絕不可放到明麵上,更不可違製成軍,被人抓住把柄,否則後患無窮!”


    柴進憤恨地道:“奸佞當道,文恬武嬉,官家更是……嘿!我原本不信那些傳言,現在倒是覺得不假了,若不是他弑母,遼國豈敢撕毀盟約,犯我大宋?”


    “噤聲!!”


    柴雍想要阻止沒來得及,頓時勃然變色,趕緊到了窗邊,往外左右看了看,回到位置上後道:“你是瘋了麽?這話別人議論,官府或許不會因言獲罪,大肆抓捕,唯獨我家是萬萬不能講的,現在莊上住了那麽多外客,人多口雜,萬一聽到了傳揚出去,我柴氏就完了!!”


    柴進嘴動了動,想說不是還有丹書鐵券麽,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垂下頭去。


    柴雍用手狠狠在兒子麵前指了指,氣喘籲籲地重新坐了回去,半晌後心情才平複下來:“我白日不在,是去打聽了消息,大名府李知府病重,遼人來犯,官家已經任命蔡京知大名府,北京鎮守,署理河北防務。”


    柴進道:“蔡京?此人是否知兵事?”


    柴雍撫須道:“此人能力出眾,當年得王荊公稱讚,乃是變法幹將,此來大名府應有作為,我隻是怕,北軍和韓氏掣肘啊!”


    柴進對於相州韓氏印象很好:“韓氏顧全大局,不會如此的。”


    柴雍心裏清楚,那韓錦孫看似與自己兒子往來,其實不見得真心實意,畢竟本朝強盛的士族,又豈會看得上前朝的皇族後裔,再加上他今日還聽說一件極為荒謬的事情:“你那友人韓錦孫出事了,韓氏如今倒也自顧不暇。”


    柴進此前去就沒見到人,聞言立刻擔心地道:“韓六郎如何了?”


    柴雍頓了頓,表情古怪:“他入草為寇了。”


    柴進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重新問了一遍:“韓六郎如何了?”


    柴雍道:“韓錦孫協助白沙塢的賊匪,搶劫了安陽行會的一批關鍵財物,原本是裏應外合之策,沒料到突然暴露,就直接入了白沙塢,說是要坐第二把交椅,僅在‘托塔天王’晁蓋之下,已經震動了河北綠林。”


    “如今韓氏顏麵掃地,那位駙馬爺已是氣得病倒,更要麵臨極大的麻煩,而晁蓋如日中天,也不知這賊子是如何辦到的……”


    柴進徹底愣住。


    不遠處的李彥都愣住了。


    他倒不是故意偷聽這父子兩人的對話,而是之前柴雍緊張的訓斥傳入耳中,引起了興趣,再聽到京內將要調來的新任大名府知府,自然要好好關心一下。


    蔡京調任大名府知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位宋朝的裴矩可不好對付。


    而韓嘉彥的兒子韓錦孫,居然打劫自家,然後被迫入草為寇,怕是已經驚掉無數人的眼球。


    到底是為什麽啊?


    李彥知道為什麽。


    十之八九,是因為一位麵白須長,搖著羽扇,喜歡扮成算命先生的“智多星”看中了他。


    “厲害了,還有誰是吳用不能賺的?”


    李彥默默豎起大拇指,距離上次他給綠林立規矩也沒有過去多久,晁蓋這個老大就在吳用的支持下幹得風生水起,此人的軍師之位絕對是極其合格的。


    從如此出色的行動力來看,他甚至懷疑,如果給吳用布置任務,賺趙佶上山,這位是不是也能最終得手……


    且不說韓氏與吳用之間發生的故事,書房內不可置信的柴進開始追問細節,李彥則準備使用天賦了。


    他近來每晚都會使用天賦【密探諦聽】,查看屬性麵板,收集更多數據,等待猜測準確的時候。


    當時不在身邊,或者新增的小夥伴,也都將屬性麵板摸了清楚。


    【朱武:顏值12,體質15,智慧26,家世6/??,運道10】


    【淩振:顏值6,體質12,智慧15,家世13/??,運道10】


    【徐寧:顏值15,體質24,智慧11,家世10/??,運道5】


    【張清:顏值14,體質20,智慧13,家世4/??,運道8】


    【燕青:顏值17,體質13,智慧14,家世2/??,運道16】


    ……


    燕青身上就險些翻車,換成以前他會猜測智慧最高,是在收集了足夠的數據後,才確定這位機靈的少年,能給人極佳的第一印象,就目前而言,更甚於其他,所以才選擇了顏值。


    不過也很危險,因為燕青的運道也很高,其他四個屬性都有跡可循,唯獨運道方麵他還沒有合適的辦法,隻能寄希望於《太淵鎮法》裏的法術修煉,進一步的觀察氣數。


    而現在,李彥又開始啟動天賦,探查方圓五百米內所有生靈,鎖定單個屬性最高的目標!


    嗡!


    一圈新的波紋掃描出去。


    但令李彥感到詫異的是,他特意調整好了位置,目標是鎖定柴進和段景住兩位新遇到的天罡地煞,結果又出現了意外,落入後院那一群正在休息的保正和鄉兵之中,鎖定了一道魁梧的身軀。


    “諦聽目標:史文恭。”


    “密探來報,請查探史文恭最高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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