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神隱山逆天核心內層大陣已過去了三個月,血河道和蠱盟無休止的試探搞得逆天修士人心惶惶,宗門也曾數次派出獵殺小隊外出獵殺,但都效果不大。


    沒法有成果,不敢離開大陣衛護太遠,血河又有足夠的謹慎,所以,幾乎每次都草草收場。


    雙方都在等最後的變化,等待鍘刀落下的那一刻。


    一天夜裏,血河同盟又開始了慣常性的數處騷擾,東南西北,四麵都有敵蹤出現,但他們仍然不靠近大陣攻擊最大範圍,就在逆天修士以為這不過是和往常同樣的襲擾時,天光微亮,逆天修士看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一幕,


    整個三十餘裏方圓的核心層上空,被加上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血色蓋子!


    這是血河道集中全部力量布置出的一個超大範圍的血河界,方圓數十裏,把逆天宗嚴嚴實實的扣在了裏麵。


    十方天地血河陣--血河道護道大陣,讓他們給挪來了這裏!


    隨著天光越來越亮,待在大陣中的逆天修士反而感覺越來越暗,十方天地血河陣在罩定大陣後開始繁殖,漫延,膨脹,直到最後和山門大陣緊密的契合,此時,這個血河道大陣已擴大至百裏方圓,厚度也超過了十裏!


    單從能量強度角度上來說,十方天地陣未必強於山門大陣,但問題在於逆天的山門大陣隻能被動的撐住,而無法攻擊,因為滿眼皆是目標,所以,也就沒有目標!


    山門大陣的能量九成來自於地下的靈脈,一成來自天地間充沛的靈機,現在被遮斷後,大陣的能量供應已經減少了一成,這也許可以通過透支靈脈的抽取來平衡,但對山門大陣的壓力還是存在的,隻是不明顯而已。


    最要命的是,山門大陣中的唯二的二個攻擊法陣,陰陽絕域陣,子午神光陣,在被包圍後,其施展時的威力受到了極大的殼製,陰陽絕域原本三百丈的使用距離被限製到了二百丈,子午神光四百五十丈的射程現在則變成了三百丈。


    血河道和蠱盟的修士由此可以更接近大陣,尤其是血河修士,他們可以自-由馳騁在血河界中,借助濃厚黏稠的血河隱藏蹤跡,往往讓逆天宗操陣修士更難發現,如果隻是短時間掠過,他們甚至可以接近山門大陣到百丈距離而不被發現,或者哪怕被發現也會在大陣反應過來之前離開。


    逆天宗的壓力,徒然沉重!尤其讓人不安的,是血河蠱盟依然試探如故,絕不輕舉妄動一步!


    穩!實在是太穩了!穩的讓人心生寒意!


    天色漆黑,血色黏稠,對逆天修士來說,負擔驟然加劇,他們不得不全力控製神識搜尋,以發現那些隱藏在血河中的敵人。


    李績搖搖頭,他也沒想到血河道還有這招,此陣一出,基本預示著逆天山門大陣被破近在眼前;因為他是對血河界非常了解的,在血河界中,無論是元嬰,還是金丹,都能瞬間通過精血轉移達到無比接近山門大陣的地步,如果到時數十元嬰,數百金丹同時轉移,同時在不同位置破陣,山門大陣的大威力術法又能同時對付幾個?


    隻要血河道肯負出一定的傷亡,破陣恐怕也不過數刻之事!


    讓人頭疼的是血河道連這點損失都不肯付出!這說明他們還有其他更致命的手段!


    李績取出一顆煙點上,自己是不是該仔細考慮一下後路問題了?


    但下一刻,他轉身就走,因為隱隱約約中有幾個金丹圍了上來,其中了了的大嗓門毫不掩飾,


    “嘿,師弟別走啊!你那烏鴉牌煙卷還有麽?再給師兄我來一根!”


    ………………


    摘星樓上,斷流真人抬頭望天,作為逆天最高的建築,摘星樓的尖頂似乎都快伸進了血河之中,斷流嘴腳噙出一絲冷笑,


    “真正是好手段啊!天河,你們準備了多長時間?五百年?還是千年?血河護道大陣都能讓你們生生搬來了此處,看來亡我逆天之心真是無比的堅定呢!


    但那又如何?師傅早在二百年前便已做出了決定,你們這番努力,不過注定是場鬧劇而已!


    來吧!再來多些,也省得日後還要去大峽穀蝙蝠洞一個個的掏你們老巢!


    嘿嘿,你血河道不願意和我逆天共同分享這方世界,那我們就找個願意分享的!”


    思罷,斷流把身一晃,人影皆無,再出現時,已到了蟲洞外,和幾個石殿內值守的築基修士略一點頭,人已順盤道而下,進入現在已經變成冰窖的蟲洞。


    蟲洞內,極寒之下,石壁上結出的冰晶都有二尺來厚,隻要一想到這樣的天地異景不過是師傅身體內呼出的內寒,斷流心中就抑不住的難過。


    “師傅……”斷流輕聲道。


    “我都知曉了,十方天地血河界!好大的手筆!如果我猜的不錯,其血河界中必然還絭養著一頭近古血河獸!否則此陣絕無這般大的聲勢!”西眇眼都未睜,淡然道。


    “血河獸?近古神獸?師傅,這,這這……”斷流是真的有些意想不到,


    “神獸?你想多了,也不過一畜牲爾!不過活得久些,有一絲上古血脈而已……嗯,這東西是用來對付老頭子我的……嘿,龍遊淺池遭蝦戲,虎落平川被犬欺,老頭子我成得了真君,竟然被人用這麽頭畜牲來針對,也是打臉打到了痛處,偏偏我還對它無可奈何!”


    斷流打聲哈哈,卻不好接這話,正經真君對付一頭半吊子的血河獸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師傅現在也不是正經的真君不是?也許境界是到了,可這身體卻拖了後腿,所以實際上血河道的應對是非常有針對性的,隻要西眇敢出來,那就用血河獸兌子!


    “師傅既有恙在身,又何必和那畜牲置氣!自有咱們三清的同道來對付它,既然想在流亡地分一杯羮,總要拿出些實力,負出些代價!”


    西眇深沉的聲音傳來,“一切還未決定,不可妄下判斷!三清同道?也許是,也許……”


    斷流睜大雙眼,有些結巴,“師,師傅,自二百年前您發覺逆天逐漸陷入困境,無力自拔時,不就做下如此決定了麽?怎麽,怎麽現在?”


    西眇古井無波,“一切皆在變化,一切皆有定數,一切順從天道……又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呢?


    與哪一方合作,基礎並不在於是否是同為三清同道,而是其他有些東西,比如,實力足夠強大,在流亡需有席卷之力,信守承諾,不會明暗二張皮……同道?嘿嘿,壞就壞在一個同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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