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三娘一愣,他沒想到教主問得如此直白,明顯自己算是撞到了槍口上,想到剛才室內教主和關文之間的僵硬氣氛,暗罵自己運氣壞。硬著頭皮開口道:“屬下是見教主身邊沒有侍妾服侍,怕您一應起居事務不妥……”


    又小心翼翼道:“是否需要在坊中選幾個女子?”


    東方不敗冷冷看她一眼,議事廳裏的空氣好像都凝滯了一般,下首三人都放輕了呼息。童百雄是為人大方毫爽,但不代表他不識實務,隻是靜立不語。關文更是剛被訓斥了,縮著脖子當擺設。桑三娘隻覺全身僵硬,手心裏已浸出了冷汗,卻不敢再有多餘動作。


    好一會兒,見幾人都冷靜得差不多了,東方才淡淡道:“桑堂主有心了,本座還能安排好自己的私生活。”又道:“你們沒有真正的教務稟報就都回去吧,童左使留下。”


    關文和桑三娘兩個如獲大赦,忙告退著出去了。桑三娘走到外院才明白自己真是多此一舉,教主最不耐煩別人插手他的私事,想必這番舉動已經引起教主不滿,想到教主的臉色,不由得看向旁邊的關文,關文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桑三娘自嘲地想,看來自己不是最慘的那個。


    等他們兩個出去,童百雄才抬起頭來。一板一眼地回報了起自己的差事。因童百雄在東方小時兩人就相交,又對他有提攜再造之恩,東方待他自與別人不同。童百雄算是看著他長大,對他心中也多一分親情,走之前卻語重心長地說:“東方兄弟,男子漢是該以事業為重,不過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不知道你因為何事將身邊的女人趕得一個都不剩,不過你既然不想娶妻子,就生個兒子吧,九泉之下,你的父母才能安心。”


    他以為東方一心撲在事業上,對風花雪月之事不感興趣。但隻要是個健康女人,生個兒子總沒問題,從教樂坊挑選就行了。這也費不了東方多大事。何況這個教主當得也太孤獨了些,總壇上竟隻住著他和鄭東兩人。他不過是順口一提,說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了。哪想到卻引起東方一番心事。


    東方自從決定和小亭在一起開始,他就沒想過再娶妻子,他曾答應過不會讓小亭作妾,就會說到做到。不過,他確實有一快心病,做為一個這時代的正常男人,開枝散葉子嗣傳承是必然的責任,他東方不敗雖然不尊禮教,說到底這麽多年沉浸在他骨子中的思想也不會變。對父母的記憶雖不多,也足夠印象深刻,小時候他娘最愛將他抱在懷裏感歎:“什麽時候我的柏兒也做爹爹啦,娘就也像這樣給你帶孫子……”


    這幾年他祭祀父母時,也下意識的一個人去。


    東方一路走回,也沒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入了內室見小孩竟然還沒醒,看著他香甜的睡顏,竟不覺時間流逝,直至東方泛白,東方不敗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輕柔地將小孩擁入懷中。


    鄭東感覺到熟悉的熱源,下意識地向他懷中拱了拱。兩人就這麽相擁著熟睡。


    第二日,東方神色如常,昨日的事對他之字未提。


    六月初三,鄭東生日


    一大早就被從被窩中挖起,忽然又接受別人服侍穿衣時有些不習慣,不過鄭東隻是默默地忍著,誰讓他一生隻有這一次冠禮。這些衣飾之繁索,遠不是他日常衣物可比的。


    本來教中男子的冠禮該在家廟舉行,不過,這裏沒有他們楊家的家廟,就該去教中的宗祠。東方卻將地方選在了日月神教的總壇。


    這個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的家夥!算了,鄭東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過不久他就要和師傅出山遊醫,不用時時出現在神教,平日又深居簡出慣了,惹不了多少眼的。他到不怕別人找他麻煩,而是擔心自己在別人眼中恩寵太過,讓東方一幹手下心生不滿。


    正在出神時,外麵忽然響想絲竹管樂之聲,清揚緩慢如嫋嫋春煙,半隨著繁瑣古韻的祝詞傳了進來,鄭東聽出那是大長老的聲音。在教中德高望重,已經不理俗事的大長老,不知道東方用了什麽辦法請他來主持儀式。


    音樂之聲更緩,鄭東知道是該他出場了,剛走進大殿,數百雙眼睛齊齊望過來,被探照燈般注目的感覺讓他渾身燥熱,不過他很快就鎮靜下來,找回當年主持公司年終晚宴的感覺。擺出一副肅穆端莊的樣子,不急不緩的走到大殿中央,向到場各位施了一禮。


    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大殿宛如被瞬間抽光了空氣般,一時間,靜得仿佛連呼吸聲都聽得見。鄭東沒有發現異樣,東方卻坐在主位上放輕了呼吸,他一直知道小亭容貌不俗,他卻從不打扮,在男人中也是少見。


    每日都著一件素色的袍子,或幹脆穿著練功弄藥方便的短衫,頭發也是懶懶地綁成一團,如今華服加身,長發披散在肩上,襯得膚色更是滑如凝脂,眉目如墨玉般明亮,少年的身形堅挺而立,目光澄如碧空,整個人靜雅如竹。怪不得看呆了眾人,連東方也驚豔不已。


    掃了圈眾人的反映,東方的眸光暗了暗,提醒大長老儀式繼續。


    眾人才回過神來,用輕咳或讚歎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相互揖讓後各自歸位就坐。鄭東也按照事先熟悉的流程:來到蒲團前坐下,接受大長老走的祝辭。大長老高聲吟頌著,鄭東做垂目斂容狀傾聽,其實他根本不懂他說的是什麽,東方說過,這不用他回話,他隻要聽著就好了。冗長的祝詞後,大長老拿起托盤上的梳子,正要給鄭東梳頭加冠。


    “等等!”眾人看向發聲的方向。東方在眾目睽睽下總下高位,走到相對而座的東方和大長老身旁,對大長老笑道:“讓本座來吧!”說罷接過鄭東順如絲緞的長發,在長老讓出的座位上坐下。以手為梳為鄭東綰發。


    鄭東能感到他的脂腹穿過頭皮時帶起的麻癢,不過在這麽多人麵前,又不能躲閃,隻能有走些氣悶地瞅著東方不敗,心道:“好好的一個流程,你幹什麽非要來攪和!”他雖背對著眾人,都能感覺到落在身上的那些帶著火花的目光。東方又為他加上那頂青玉冠,目光溫柔地滑過鄭東的眉眼,這才起身回座。


    鄭東起身向著父親和師傅的方向拜下,然後跪直聆聽兩人的教誨。在兩人說完後,答:“兒雖不敏,敢不}承。”


    大長老續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表字正東。”話音一落一片嘩然。下麵小聲議論:“楊總管地位再高,也越不過教主去,取正東二字,恐怕不合適吧!”下位者要避開上位者的名諱,東方上位後,教裏名字中帶‘東方不敗’這四個字的都自動改了去,如今見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用,在坐眾人真的大為驚駭。


    東方的耳力不凡,怎麽會聽不到他們的‘竊竊私語’,抬手阻止眾人的議論,淡淡問道:“眾位對本座起的名字可有異議?”


    一句話,堵得那些本來有議異的,都瞬間沒了聲音。教主既然都不介意了,他們跟著操什麽心呐。能進入總壇的都是人精,連聲誇讚教主英明,總管大人福厚。多數人都能想通,這是教主借此再次點明總管的特殊地位,他們若是再不開眼就隻能怪自己了。特別是曾出言離間兩人的關文不停地用手背擦著額上冷汗。


    不管眾人心裏如何五味雜沉,這場日月神教前所未有的冠禮,已在鄭東和楊父的至謝後,宣布禮成。


    教主居


    鄭東一邊打點行囊一邊努力無視,總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的東方教主。自冠禮那日後,不知為什麽,師傅見了東方總是吹胡子瞪眼的,師傅本是方外之人,借黑木崖一住而已,並不認為自己歸這個教主管,對著東方也沒什麽壓力。且因著他和鄭東的師徒關係,東方見到師傅時,也總是多一分尊重。可那日後,兩人卻像杠上了一般,開始爭奪起他的注意力,這一老一少,竟都不讓他安生。好在今天要離教了,再折騰也就這一會兒而已。


    他知道東方對他的出行多有不滿。自己也有些後悔了,不舍將他一個人留下。可是事到臨頭,師傅已在外等著了,這一遭是去定了。大不了以後都和東方在這山上耗著。他再一次溫言保證道:“我保證每到一個地方都給你寫信,最長半年就回來。”


    東方猶自討價還價道:“至少五天一封。”既然自己早沒反對,現在後悔就是不可能了,再不情願也得放手。


    不過,讓小亭下山一段兒時日也不是全沒益處。既行了冠禮,就代表可以娶親,以他的身家容貌被盯上,實屬必然。這樣讓他避避風頭也好,自己可以在他回來前,將同他年齡家世相當的女子先處理好,省得日後麻煩。


    鄭東揚眉淺笑,眼底的笑紋一層層蕩漾開,猶如破冰的湖水,平靜卻暗含著很多感情,輕道:“好。”卻不知這般情態,看在東方心頭眼裏又是一番美景。


    鄭東又將家裏的常用藥材書籍的位置都告訴他一遍,怕自己不在家時,東方想用而找不到。又補充道:“還有我那片藥蒲,你安排個精細人打理,前幾日新栽的的幼苗,我尋遍了全崖就那麽幾株,金貴著呢,你要好好……唔!”


    東方心不在焉地應著,終於近乎粗暴地吻上那張開開合合的小嘴,在受到消極掙紮後,還意猶未盡在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鄭東驚訝地瞠大眼,不敢置信東方竟然幼稚地將他的唇咬破!他一會兒就要出去見人,這個傷口要怎麽解釋?


    罪魁禍首竟然還在那示威般地向他呲牙而樂。鄭東覺得額上的青筋正在一突突地跳,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這個人完全能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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