晷澈忍著背部與手腕的劇痛,冷聲警告孟千虎:“你是不是沒想清楚自己在幹什麽?!要是傷了九王爺的大夫,不怕被處死嗎?”


    孟千虎瞥了她一眼,仰頭大笑:“我說異族小大夫,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天下誰人不知九王爺啞巴又殘廢是醫不好的?我敢說他自己也放棄了!”隨後嘲諷道:“15日一到,你們主仆3人橫豎都得死。你還不如盡力討好老子,說不定老子心情大好,會請燕妃對你們網開一麵!哈哈哈──”


    晷澈憤怒得全身僵硬,腦袋飛速轉動,想著有什麽辦法可以破解目前困境。


    思雪閣所在的院子大又偏僻,大叫隻是浪費力氣。情勢惡劣,她該怎麽反擊?刀刀呢?她到底逃走了沒?


    晷澈靈機一動,咬緊牙,她知道接下來手腕一定很痛,全身用力將自己翻了180度,手銬中間的鐵鏈互絞,夾痛了孟千虎的手,他吃痛放開。


    晷澈翻身後麵朝下,用了她最快的速度起身,突然肩膀迎來一記悶痛,孟千虎毫不客氣地踢了她一腳,衝擊力讓她往後跌坐在地。


    孟千虎見自己幾根手指淤青出血,飆罵著再次壓上晷澈身體:“你這爛貨!我告訴你,今晚老子就在這裏把你處理掉也沒人敢說什麽!你不要自己的名節是嗎?好!老子依你!”說完,大手一把扯裂了晷澈的衣襟,露出最內層絲質襯衣。


    晷澈覺得自己快被壓死了,肺裏的空氣隻出不進,同時感受到他惡臭的口氣吐在她臉上,她怒瞪著他,咬牙拚死掙紮。


    就在晷澈考慮是否先服軟配合他,再伺機行動時,一陣清晰柔和的聲音出現了:“孟統領,這樣對待九爺的貴客,恐怕不妥吧。”說完,一個彈指,有某種東西讓孟千虎痛得跳起來。


    孟千虎怒目轉頭看向來人,驚訝之餘離開晷澈身邊:“無心?”


    無心風度翩翩的佇立在孟千虎約1米之外,無波的珊瑚色雙眸靜靜看著他。


    孟千虎因無心可以如此無聲無息地靠他這麽近感到驚訝,立即向前厲聲警告道:“無心!你少來管老子閑事。”


    無心語調有禮且從容:“在下身為九爺的總管,見貴客受如此待遇,怎能算閑事?”


    孟千虎撫額大笑,惡質道:“老子也不是第一次對九王爺的大夫出手了,那殘廢小鬼到現在為止一個屁都沒放,他壓根兒不在意自己大夫的死活。”他眼神由怒火轉為戲謔:“你睜隻眼閉隻眼就好,老子不會殺她們,隻是跟她們玩玩,或是你想一起樂一樂也歡迎。”


    晷澈抓到空檔,忍痛站起身要跑,孟千虎見狀,長臂猛撈抓住那秦沐月替她梳理成公主頭的長發往後拉扯,晷澈痛喊出聲,上銬的雙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熊掌,阻止他繼續施暴。


    無心腳步向前,一個閃身,緊貼孟千虎身後,一手緊扼住他抓著晷澈頭發的手腕,即刻阻止了孟千虎繼續施力,另一手掐住他的咽喉,冷聲警告:“再不放手,後果隻能請孟統領自己負責了。”


    孟千虎見狀,小心吞了口水,無心的動作完美得毫無破綻,他沒有一絲回擊的空間。若無心一個施力,他的咽喉就會被輕易掐斷。


    孟千虎乖乖鬆開晷澈的黑發,緩緩投降式高舉雙手,眼底閃著不甘與狂妄笑道:“看不出我們平時書生打扮、溫文儒雅的無心總管武功如此了得?這身手不是平凡人啊!好個扮豬吃老虎。”


    無心沒有正麵回應,語調仍從容有禮:“隻要天恭姑娘在戰王府一天,就是九爺的貴客。請孟統領自重,別再打擾天恭姑娘。否則,休怪在下出手幹涉。”


    孟千虎從鼻孔吐出惡氣,咬牙切齒道:“好,你身手在我之上,今天算我倒黴。但記住燕妃才是戰王府掌實權的人,而且對老子百依百順,殺幾個下人對她來說不痛不癢,外頭一堆人排隊等著進戰王府當奴才呢。”


    無心放開對孟千虎的箝製,眼神冷然地看著他。


    孟千虎將大刀收進鞘,指著無心的鼻子警告道:“今天你保住了這兩個賤人,那你最好每天都跟在她們身邊。老子不會善罷幹休的。你那殘廢主子連王爺的位置都坐得搖搖欲墜,還能當你靠山多久?說不定明天就死了!注意你的飲用水,注意你的吃食,這筆帳老子會討回來。”


    無心直接無視孟千虎的威脅,攤開手掌輕聲道:“煉銬的鑰匙。”


    孟千虎不情不願地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丟向無心。


    無心眼睛眨也沒眨輕鬆接下,回頭立刻替晷澈鬆綁。


    晷澈白晰的手腕上留下一圈黑青血痕,還微微滲出血來。


    無心隻手拿著煉銬和鑰匙,往後一個拋擲,精準地將它們拋進位於百米之外的思雪閣旁水池裏,接著迎上孟千虎惡狠狠的怒瞪,幽幽說道:“孟統領,你該離開了。”


    此時隨從ab悠悠轉醒,感到腦袋一堆糨糊的同時見到無心身影,知道麻煩大了,撐住快散架的四肢百骸,快步回到孟千虎身邊。


    孟千虎一人給了一記爆栗,罵道:“廢物!廢物!”


    見3人轉身要走,晷澈上前拍了孟千虎的肩:“欸。”


    正當無心感到疑惑,而孟千虎轉過身之際,晷澈猛力抬膝,近身給他寶貝袋一個撞擊。


    無心在一旁身子也跟著抖了一下。


    孟千虎瞬間摀著命根子,瞪大雙眼,舌頭堵住氣管,叫都叫不出來,神情極度痛苦的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無心清了清喉嚨,冷聲催促道:“速速離去。”


    隨從ab趕緊將孟千虎抬走,直到他們身影消失在思雪閣別院,孟千虎一聲都吭不出來。


    無心有些畏懼地看著晷澈,搔搔臉,疑問道:“天恭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


    晷澈聳肩,理所當然道:“他都說不會善罷幹休了,當然得讓他近期沒有機再會來騷擾我們。”


    見晷澈頭發亂了,臉上都是塵土,衣服也爛了,身上滿是大小傷,但她眼裏沒有畏懼、委屈、退縮,隻有藏在那雙冰冷黑眸裏隱微燃燒的怒火。這不是女子遇上這樣的事情後會有的反應。


    無心脫下罩衫替晷澈披上,心裏止不住對她的好奇。


    晷澈輕聲道謝後,走向刀刀,將無心罩衫從自己身上披到刀刀肩頭。


    刀刀抱著晷澈一個勁地猛哭。


    晷澈將她扶起,緩步走回思雪閣,經過無心時,他叫住她:“天恭姑娘。”


    晷澈抬起眼與他對視,等他繼續說話。


    那雙黑眸深深吸引無心的注意力,逼得他得用自製力拉回神遊的自己,誠心給她忠告:“恐怕孟統領所言不假,九爺從不過問也不關心大夫的事。燕妃那邊的惡意也無須在下多說什麽,縱容孟千虎這樣的人已勝過千言萬語。這次是在下碰巧在附近,被刀刀姑娘的呼救聲吸引過來,但下次……”他停頓下來,沒有往下明說,知道聰明如晷澈定會了解他想表達之意。繼續道:“你們3人在戰王府孤立無援,請務必一切小心……至於孟千虎今日身旁那兩個隨從,在下明日必將他們趕出戰王府。”


    “謝謝,我知道了。”晷澈簡單回應,沒有多說,繼續攙著刀刀要走。


    無心有些訝異,先前來的大夫,求他救他們的不止一兩個。甚至為了活下去,利誘、色誘、把祖宗十八代所有可用籌碼全都攤出來的不在少數。依據他的了解,她剩不到10日可活了。她不害怕嗎?為什麽沒向他求救?


    “天恭姑娘。”無心又叫住她。


    當晷澈回首時,他眼神帶著同情,語調軟而溫柔:“我很遺憾你經曆這樣的事。”


    晷澈回想從燕妃到孟千虎,全是狗屁倒灶的破事。來這個時空短短幾天,她開了以往一年用不到一次的社交tu


    bo、得知生命期限隻剩10天、發現自己用力一推可以讓重量破百的壯漢飛出去撞成白癡、危急時刻出現隻有在爽片裏看過的時間降速、差點被強奸、身上的傷比當時堪稱兩棲特種部隊等級的消防培訓時還來得精彩、她首次踢男性下體,而且是竭盡全力的一擊,可能讓那個惡男從此不舉。所有事件此時此刻揉合成一種極致的荒謬,就像恐怖電影裏過於誇張的血腥場景會令人發笑一樣,晷澈不由得噗疵一笑,笑容中帶著嘲諷與無奈:“我也是。”


    晷澈扶著刀刀繼續往前走,感到自己肚子裏似乎有蝴蝶在飛舞。


    她笑了……8年來頭一次,她發自內心的笑了。先不說笑點有多麽詭異變態,天啊!她天王寺晷澈笑了。


    無心首次見到晷澈黑眸有了些微笑意,像沉寂許久的夜空突然閃爍出亮彩星光,他久久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無心回過神,摸摸鼻子,整整衣襟,為自己頭一次這樣盯著女孩子看得失神感到羞愧。此時也驚見晷澈後背血跡斑斑,衣服破損嚴重,讓人觸目驚心。


    他珊瑚色的雙眸黯淡下來,似乎正替她致上深深的哀悼。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的結局不是以死亡作收。


    無心運功催動內力,往上一躍,越過小木屋頂,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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