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已經發現了。


    顧淮南就是那種腦子一根筋的人,看到什麽,就以為是什麽,做事很衝動,基本上都不怎麽會思考。


    顧昭昭表現得不喜歡手鏈,他就會真的以為是自己選的不好,自責愧疚。


    如果顧昭昭不和他解釋清楚,他就會被這件事一直折磨,認為自己是個沒用的哥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更加地認定自己笨。


    如果顧昭昭真的不喜歡,那沒什麽好說的。


    但她明明喜歡,卻要做出一副厭惡的模樣,小刺蝟似的,用自己身上的刺,去傷害最親近的人。


    這不對!


    簡單臉色有點嚴肅,道:“在這個家裏,顧淮南絕對是最在乎你情緒的人。為了給你買手鏈,他再不喜歡我,也答應了我的要求。如果你是發自真心的不喜歡這條手鏈,我們可以去換,甚至退貨都行。


    “但如果你不是這個意思,現在就和顧淮南說清楚。他是你的哥哥,他什麽性格,你最清楚不過。也許就因為你這一句隨口說出來的話,讓他傷心難過好幾天。顧昭昭,你現在是在傷害你最親近的人!”


    任何的好心和愛意,都得來不易,人本應該去珍惜。


    顧淮南不忍心責怪妹妹。


    這是他的問題,在挑選手鏈的時候,他應該問過昭昭的意見的。


    現在選到了昭昭不喜歡的,也是他的錯,和昭昭沒有關係。


    他開口替顧昭昭說話,道:“沒關係,昭昭,是我的錯。我總是這麽笨,根本就猜不準你的心思。以後你想要什麽,直接和我說,我一定會給你買的。手鏈咱們一定是得要的,不然你還會被他們欺負!”


    顧昭昭看著他笨笨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


    就像簡單說的那樣,其實她並不是真的不喜歡手鏈,她隻是不想因為這條手鏈,向簡單屈服。


    但是看到顧淮南低頭的樣子,她覺得心酸又難過。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顧淮南對她有多好了。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簡單知道她的顧慮,開口道:“如果你是擔心,我會趁機控製顧淮南,那是你多慮了。我平時工作很忙,在家的時間很少。就算是有空,我的時間大多用來娛樂和放鬆心情,沒那個閑工夫來壓榨一個孩子。”


    提出讓顧淮南幹點家務活,隻是不想讓他覺得,家長是會無條件地滿足他提出的要求,讓顧淮南學會慎重考慮什麽可以要,什麽不能要,真正的目的並非是在幹活這件事上。


    顧昭昭的擔心,完全是多餘了。


    簡單神色認真,盯著兩個孩子,提出建議,道:“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我們可以找你爸爸做監督。除了力所能及的家務活,我不會讓顧淮南做其他任何事。一旦他還清了這筆錢,家務活也可以放下。我說到做到!”


    顧昭昭眯著一雙清亮的大眼睛,打量著她,似乎是在斟酌考量。


    顧淮南心思淺,隻知道將手鏈往妹妹手上塞,一個勁兒地說“沒關係”。


    簡單看在眼裏,對顧淮南改觀了幾分。


    之前隻覺得他是個蠻不講理的熊孩子,身上毫無優點,看到就讓人厭煩。


    但現在卻可以看出來,起碼顧淮南是個好哥哥。


    他是熊了點,但對於一個從小沒有媽媽教育,在那樣一個環境長大的孩子來說,他的性格形成情有可原,也有改造的空間。


    雖然,她並不打算去當一次慈母,改造兩個孩子。


    最終,顧昭昭做出決定,將手鏈收了起來,清脆的嗓音格外冷靜,道:“等爸爸回來,我會和他說這件事。話先說在前麵,如果爸爸幫我們還了錢,你就不能讓我哥哥繼續幹活了!”


    簡單一口答應了下來。


    內心覺得,顧準一定會支持自己的決定。


    誤會解除,顧昭昭和顧淮南分著拿東西上樓。


    顧淮南原本是不想讓妹妹動手,但顧昭昭說:“手鏈是給我買的,我當然也要出一份力。如果你不答應,那就把手鏈給還回去!”


    顧淮南這才從購物袋裏挑出兩個奧特蛋,讓顧昭昭捏著上樓。


    回到家裏,簡單將購物袋裏的菜都拿出來,讓顧淮南幫忙一起洗菜,這次算他十塊錢。


    顧淮南愉悅應下。


    顧昭昭見狀,也跟著走進來,拿起角落裏的掃把,問道:“掃地算多少錢?”


    其實家裏已經足夠幹淨了,但顧昭昭是頭一回主動要來幹活,簡單自然是不能夠打擊孩子的積極性。


    “也算十塊。”


    顧昭昭和她討價還價,“我會把客廳和陽台都打掃幹淨,這麽大一片區域,可以給我算十五塊嗎?”


    簡單鮮少看到她這好好說話的模樣。


    然而,她還是冷酷地搖了搖頭,道:“家裏的地麵本來就沒什麽垃圾,給你算十塊,都是看在你是我繼女的份上了。不過,如果你想要十五塊,可以把茶幾給收拾了。”


    茶幾上放了點她和孩子們吃剩下的零食,還有幾個小玩具。


    要收拾起來,也就是兩三分鍾的事。


    顧昭昭沒有再開口,拿著掃把,安安靜靜在外麵掃地。


    簡單將排骨焯水,顧淮南悄悄湊過來,低咳了一聲,問道:“能不能別讓昭昭做這種粗活?我自己還錢就可以了!”


    是他執意要給昭昭買禮物的,和昭昭沒關係。


    而且,昭昭是女孩子,不應該幹這樣的髒活累活!


    簡單倒是對女孩子幹家務沒有太大的要求。


    不像是她小時候,如果她不幹家務活,簡弘善和宋紅芳就會說,女孩子必須要學會做菜洗碗洗衣服拖地什麽的,不然以後嫁出去了,要被丈夫打的。


    她被迫練得十項全能,但並不希望自己淋過的雨,也讓顧昭昭去淋一遍。


    如果可以,當一個被寵愛的小女兒也不是不行。


    但是,她組織顧昭昭是沒用的。


    她和顧淮南說:“你和顧昭昭說,讓她別幹了,我勸不住她!”


    如果她開口了,說不定顧昭昭會以為,她是不懷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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