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天粲然一笑,點頭道:“會!”接著,他又問道:“你們目前的銷售情況如何?”


    劉慕嵐又來了精神,說道:“兩年前,我向家主申請建立的炎黃店。宇叔是劉家的西南堂主,負責西南片區的各項事務。在宇叔他們的幫助下,今年的生意有了起色,銷量還不錯。”


    劉震宇三人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仍然保持著沉默。


    喝了一口茶水,劉慕嵐又說:“低端國產車的利潤空間不大,銷量還算好;中高檔車利潤倒是不錯,但銷量明顯要小一些,這正是我頭痛的事情。”


    映天真誠地說道:“慕嵐姑娘,你肯定比我清楚什麽是4s店。我雖然沒有做過生意,但也看了不少經濟方麵的書。我個人認為做生意首先要做市場,其次才是做利潤。你是一位大氣的人,做事情應該不會斤斤計較。”


    他見劉慕嵐激動地點著頭,似乎很享受被誇獎的樣子,又說道:“所以,做生意不能想著一口吃個胖娃娃。隻得三分利,反哺七分禮才是生意人應具備的膽識和豪氣。”


    “我建議你降低中高檔車的利潤,先把市場做大,讓更多的人能買得起這類車。而且,還要注重售後服務和宣傳,通過優質服務占領市場高地,減少用戶的後顧之憂。”


    “做售後也是做市場、做長期,以能贏得人心和集聚人氣,還能以量牟利。做宣傳更是如此,一個企業的口碑尤為重要,無形資產從長遠看就是搶市場和獲取高額利潤的利器。”


    映天繼續說道:“我們內地和沿海企業的一個很大區別,就是經營理念不同。慕嵐姑娘,我相信你不會把利潤看得比市場還重。”


    “其實,將市場的做到最後就是實現壟斷。話說回來,即使以後實行壟斷經營,也要堅持以市場第一,利潤第二這個根本。畢竟,長久的生意才是做大做強的保證。”


    終於說完了,老子也當了一回老師,真他嗎過癮!映天長呼一口氣,看著傾聽自己講解的四名“學員”,心裏樂滋滋的。


    畢竟,映天還沒有真正長大成人,偶爾的孩子氣並不影響他平時的成熟穩重。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慕嵐被這小子折服了,對他的感觀明顯好了起來。


    通過這一係列觀察,映天覺得劉家的家風甚好,人員素質過硬,值得交往。


    智者有言,以錢傳承者,富不過三代;以德傳承者,富不止三代。看樣子,京城劉家承繼著優良傳統,是屬於有德行和操手的大家族。


    現在,映天已欲交好京城劉家,想著未來直麵獨孤家族的時候,劉家會是一個強大的助力吧?至少,他不會讓劉家走向反麵,成為自己的阻力。


    這時,劉慕嵐來了興致,不停地和映天探討起各種問題,包括武道、經濟和時事等內容。劉震宇三人也不再保持沉默,時不時地闡述自己的見解。


    幾個小時後,看著天色已晚,劉慕嵐才收住話匣,意猶未盡地邀請映天共進晚餐。她今天似乎把半年的話都說完了,感覺遇到了知己,還當場表態映天就是她的“鐵哥們”。


    這正合了映天的心意,也符合劉慕嵐的個性。到了最後,兩人都覺得相見恨晚,巴不得穿一條褲子似的。


    吃過晚飯,劉慕嵐已酒足飯飽,在劉香小姐姐的攙扶下休息去了。映天看著她踉蹌著慢慢離開,向劉家幾人招了招手後,便準備回去。


    “天翔,你等一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映天循聲看去,劉震宇已快步走到自己的麵前。


    “宇叔,你有事?”映天問道。他一直在等著劉震宇呢,因為是他叫自己到這裏來的。


    劉震宇有些不自然地抬頭望著暗藍的夜空,感歎道:“今天的夜色很美吧?”


    映天嗯了一聲,問道:“宇叔,你不是隻想發表一下感歎吧?”說完,還笑盈盈地看向他。


    劉震宇赸笑道:“天翔,你真的是果城人?”


    映天奇怪地看著這位大宗師,疑惑道:“我在果城出生、長大,近段時間才來到錦城。宇叔,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我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情......你那劍法是誰教的?”劉震宇小心翼翼地問道。


    映天的心裏如重錘一擊,身體都僵硬了一些。他很快調整過來,恢複了平靜。原來,劉堂主叫住自己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想聊這個話題!


    “宇叔,我的劍法是一個朋友所教,隻學了些皮毛,他就到外省打工去了。”映天很警惕,隨口胡謅道。


    “哦,你朋友是什麽樣的人?他叫什麽名字?”夜晚天黑,劉震宇沒有看出映天有什麽異常,自己也故作輕鬆地閑聊著。


    映天淡然一笑,又瞎掰道:“他叫李百青,是我中學的同學。他是獨子,母親幾年前過世了,父親還在工地上搬磚。”


    劉震宇又“哦”了一聲,麵露失望的表情。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知道是誰教他的劍法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沒有給我說過。”映天不急不慢地說道。


    劉震宇看了看映天,發現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說道:“天翔,這麽晚了。要不,我送你一程?”


    映天擺擺手,忙道:“不用了,宇叔,你早點回去吧。”說完,便揮手道別。


    劉震宇看著映天逐漸消失的背影,抬頭望向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悵然道:“他們到底在哪裏?”


    錦城芙蘭河邊,楊柳細枝隨風微蕩,河風攜著立秋的涼意輕拂映天的臉龐。


    此時,唐映天坐在岸邊的石欄杆上,仔細地回憶劉震宇的每一句話,想從中找出一些答案。


    劉堂主怎麽會看出我使用的劍法?父親是在果城創造的《洪陵劍法》,隻傳授了他們兄妹三人。後來,除了方豆豆知道這套劍法,不曾有其他人接觸過。


    難道,劉震宇就是謀害父親的一位大宗師?或者說劉家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在錦城梁家與劉慕嵐戰鬥時,自己使出了《洪陵劍法》的招式。可能在那裏,劉震宇洞察了自己的秘密。如此的話,京城劉家和獨孤家族又是什麽關係?


    映天的雙眼中散發出絲絲厲色,想像著父親慘死的狀態,回憶起母親慟哭的神情,一股熱血從胸口翻湧而上,差一點就噴了出來。


    他的雙眼有些濕潤,變得模糊了。過了一會兒,他動用內氣舒緩了心緒,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劉堂主和自己說話時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敵意,臉色也如水般平靜。難道是他諱莫如深,刻意掩飾?或者他隻是純粹打聽,那麽他又是為誰打聽呢?


    映天甩了甩頭不再多想,準備起身回家了。


    忽然,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好像還有追逐砍殺的聲響。映天“呼”地一下縱身躍起,藏在身後的一棵柳樹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風起於微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水殘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水殘荷並收藏風起於微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