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教授老臉一紅,嘟著嘴道:“詩蘭……哦,我們沒什麽關係的......我能煉丹......”他已經羞臊得語無倫次了。


    映天知道他的意思,因為丹書上就有能在一段時期內保持容顏的“冰蓮還顏”丹。看來,師傅還沒有煉出這種丹藥。憑著他目前的煉丹水平,應該是沒有湊夠藥材。


    看著老玩童談到俞教授的表情,與自己以前遇到謝白曼時相似的囧態,同病相憐的映天及時打岔道:“師父,介齡和武者天賦有什麽關係?”


    老季及時收拾情懷,心平氣和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們應該想到了。在同一境界中,介齡越小的武者,他的武道天賦、氣運機緣等往往就越好。”


    接著,他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普通人淬體後能成為武者,而武者也可以淪為普通人。當武者成為普通人後,他的介齡就成了生理年齡。”


    映天和妙芙頓時睜大雙眼,這個信息不但勁爆,還非常玄幻,讓人不可思議。


    妙芙首先開口:“師父,武者的生理年齡如果是105歲,介齡為宗師42歲的話,他成為普通人後,生理年齡就變成42歲了?!這樣一來,他就不能活到250歲,最多隻能活100歲了?”


    老季點點頭,苦笑道:“徒兒聰明,但是……你不能拿為師打比方嘛。”


    妙芙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師父,我隻是接著你剛才的例子說的,大家討論起來更明白些嘛。”


    她臉色紅紅的,已經覺得不妥了。因為,武者淪為普通人的事情,畢竟是比較晦氣和不祥的。


    映天見他們尷尬的模樣,及時插話道:“師父,上天有好生之德,武者雖然淪落,但可享凡人之福。”


    老季感歎道:“天有常道,地有常數。看事情不能狹隘,要從大從多和從寬從遠上看。總的來說,天道無常在於公,天行有常立於正。”


    “持正於身,武者怎麽能無緣無故被廢為凡人?老天還是公正的,武者即便淪為凡人,也能與凡人共生死。”


    妙芙撇了下嘴,說道:“師父,不公平啊!如果介齡為先天40歲和大宗師40歲的武者均成了凡人,他們的生理年齡都會是40歲。這樣的話,大宗師虧死了。”


    老季笑道:“先天40歲的遠遠沒有大宗師40歲的活得久,經曆得多。那大宗師在這麽多年間會做多少壞事?他又比先天厲害得多,造成的破壞也就大多了。徒兒,任何人在冥冥之中都有定數的。”


    “人在做天在看,沒有人能逃得過天道輪回。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如果真有虧,將來盈後世補。這些,不是我們能考慮的問題。”


    映天見老季神叨叨地講得有板有眼,抿嘴一笑,說道:“師父,《太白玄武丹錄》中的破田丹能毀壞丹田,外力擊損也能使武者淪為凡人。”


    “但是,不隻是壞人惡人能受到這樣的懲罰,好人良民有時候也會遭遇如此不幸。”


    老季歎息一聲:“唉,這種情況難以避免。你們要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


    天黑之前,師徒三人都在閣樓裏煉丹論道。兄妹倆不但增長了不少武道知識,還在為人處世上接受了一番洗禮。


    晚上夜深時,老季和兩個徒弟身穿夜行衣,向“雲岑霧穀”閣樓處悄悄飛奔而去。依靠神念探察,映天不擔心被人發現。


    一會兒時間,三人就來到懸崖下那塊桌麵大的岩石旁。映天慢慢推開岩石,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老季和妙芙第一次來到洞中,被裏麵濃鬱的靈氣震驚得無法言語。接著,他們貪婪地大口吸著靈氣,慢慢向山洞深處行進。


    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那個小泉池旁邊。映天向前指了指,老季和芙兒很快就看見那片五顏六色的花草。


    兩人驚喜欲狂,眼冒金光。妙芙興奮得一蹦三尺高,正要向前衝。老季帶著哭腔低吼道:“徒兒,快慢點,你別毀了那些寶貝啊!”


    妙芙轉過頭來,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師父,你到底叫我快點,還是慢點啊?”老季忙說:“我的小祖宗,要慢點。剛才說得快,你別開為師的玩笑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地觀賞那十一株漂亮的花草。


    隻見老季的雙眼越瞪越大,好似凸起的兩個杏仁般讓人害怕。他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疑慮、震驚之後又欣喜若狂地大口呼吸,模樣兒甚是滑稽。


    映天暗暗苦笑,如果他知道自己采摘了一株靈草,會不會大叫“暴殄天物”,跳起來揍自己一頓啊?


    此時,老季顫抖著雙手,指向那些瑰麗的花草,驚喜道:“靈草,真是靈草!”


    接著,他感慨道:“我收了兩個好徒弟啊!傳說中的靈草都能找到,這要有多好的氣運!”


    一個人的氣運不是天生的,而是源自因果。映天背後深藏的大因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探察和洞悉的。


    果城灣柳壩幸遇七彩祥雲後,春荷在白塔山上遇到過一位算命先生,他為當時體弱多病的寒冰算過一卦。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算卦途中,那位先生頓感身體不適。緊跟著,他就踉踉蹌蹌走下山去。剛到半山腰處,算命先生突然倒地,昏迷不醒。


    如果他當時為映天算命的話,隻怕會直接暴斃而亡。人世間的很多事情,科學都無法解釋,何況水藍星世界的凡夫俗子?


    所以,連映天都不知道的是,他發現這些靈草隻是那冥冥之中的小業之顯,大因果大氣運哪是幾株靈草可以體現?


    映天不僅渾然不知因果氣運,還認為自己走了狗屎運,才得到這份奇遇。


    這時,妙芙不失時機地接過老季的話,樂嗬嗬地說道:“師父,你不獎勵我們幾十枚丹藥都說不過去。”


    老季一愣,苦笑道:“徒兒,你在這裏等著我啊!幾十顆?!你胃口真不小哈。”


    映天見小妹這麽幫自己,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師父,芙兒想要丹藥,不是為自己,隻是為了我。”


    妙芙急切道:“哥,你也是為了家啊!”


    老季聽兄妹倆這麽一說,感覺有些不對勁。在他再三追問下,映天才簡要地說出天鷹殿和獨孤家的事。


    這一次,他沒有隱瞞父親的事情,一陣竹筒倒豆子後,把能講的都說了出來。


    老季聽後震驚不已,語重心長地說道:“映天,你也知道獨孤家族的恐怖。你仔細考慮過,自己這麽做能成功嗎?而且,最終會連累家裏人啊!”


    映天眼神堅定,擲地有聲道:“師父,為了爸媽,我別無他法。我會好好照顧媽和妙芙,不會讓他們涉險。”


    “天鷹殿的建立勢在必行,我不會退縮。師父,我會小心謹慎,不會衝動行事。即使是最壞的情況,也隻能我死,不能讓家人有失!”。


    “哥,你不能死!要死……也一起死!”妙芙淚眼汪汪地說道。


    老季歎了口氣,悲戚道:“既然如此,我是你們的師父,就會支持你們的決定。雖然我不能明著幫你們,就暗地裏相助吧。”


    “以後,要什麽丹藥盡管向我開口。你們放心,這些事情我絕對保密,不會向任何人提及。”


    因為事關重大,說小了隻是一家一族的事,如果動靜鬧大了的話,可能要牽連到很多人和很多勢力了。所以,老季不得不小心。


    映天感激地看著老季:“師父,太謝謝你了。”說著,就跪地向他重重地磕了個頭。


    當然,兄妹倆不可能將師父視為“提款機”,無限製地去榨取他的勞動成果。如果在緊要關頭能得到師父的幫助,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這時,妙芙也跟著要下跪磕頭。老季趕忙拉起她,說道:“徒兒,你不用了,有你哥的一片心意就夠了。”


    一個中級丹士的承諾完全值得映天行大禮,何況老季還是自己的師父,他當然會毫不猶豫地一磕到底。


    “師父,這些靈草是什麽品級的?可以移栽到紋雲閣麽?”映天問道。


    老季搖了搖頭,歎息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靈草,更沒有把握去移栽它們。這樣吧,我悄悄去打聽一下靈草的信息,有了結果再說。”


    兩兄妹相視一眼,一致同意師父的意見。


    隨後,三人退出了水簾洞。老季在洞口內外布置了禁製後,才放心地與徒弟倆離開懸崖,不聲不響地回到了紋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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