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天環顧四周,覺察到好幾名宗師都站在不遠的地方。不過,他不認識姓張的副院長,不知道他是否也在其中。


    對於匍匐在地的兩位倭國武者,他沒有打算於校園中取其性命,怕汙了這一片青春綠意。


    不殺可饒過,廢徹勿多說。此時,映天想起了與師父討論過武者淪為凡人的話題。他嘴角一抽,向重傷的兩倭人慢慢地走了過去。


    接著,他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塑鋼門槽,正要狠狠地向驚恐萬狀的倭人砸下去。


    “住手!”一道吼叫聲響起,一個人影很快出現在映天的麵前。


    “張院長,救命啊!”兩倭人痛苦慘叫,如喪考妣。


    映天看著這位終於露出gui頭的張副院長,雖然看不出他的武道境界,但感覺其實力與境界恐有不符。


    一個長期宅居深院,難有一戰的宗師武者能有多強的實戰水平?他心中有了些底,卻絲毫不敢輕視。


    “你叫什麽名字?哪個班的?”張副院長冷眼問道。


    映天瞟了他一眼,同樣冷聲道:“你為什麽不先問他們?你們很熟嗎?”對於這種吃裏扒外、為虎作倀的奸佞小人,他沒有必要客氣。


    張副院長臉色難看起來,哼了一聲,喝道:“你還有沒有規矩!覺得很自信嗎?敢和我這麽說話?”


    “有何不敢?對於黃皮白心的香蕉人,炎國民眾向來同仇敵愾。”映天硬氣地大聲回應,打算幫這位副院長大人拉仇恨呢。


    果然,周圍的同學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很多人對這位道貌岸然的張副院長頗有微詞。


    “你是誰啊?口氣真不小!敢跟張院長頂嘴?這……這是怎麽回事?”一位油頭粉麵的家夥跑了過來,拍著馬屁無所顧忌地叫嚷著。


    他看見學武堂一片狼藉,頓時感到驚訝詫異。顯然,這家夥才趕過來,並沒有見到剛才的戰鬥。


    “滾!”映天毫不客氣地喝道。


    “你他ma……”油粉仔正要罵出口來,隻聽“砰”的一聲,被映天持塑鋼門槽打出好幾米遠。


    “啊!”的一聲慘叫,油粉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大聲地哀嚎。對於這種非武者的馬屁精,映天沒有動用內氣,略施懲戒而已。


    “哈哈,真是無知者無畏,竟然敢打安統領的兒子!對了,小垃圾,你剛才敢說我是香蕉人?”張副院長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又陰沉著臉問道。


    “老奸賊,自己做了多少齷齪的事情還沒點逼數嗎?需要大家曆數你的功勞,為你歌功頌德嗎?”對於辱罵自己的張副院長,映天針鋒相對,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誰給你的膽子暴打留學生?誰指使你來學武堂惹是生非?看樣子,不教訓你不行啊!”張副院長惡狠狠地斥責道。


    話剛說完,已惱羞成怒的突地暴起,凶猛地揮掌直擊。


    映天臉色微變,原地施展“戧風逆空”招式,一個躍步之下,身形跟著立定,又快速靜隱兩秒,讓他失去了目標。


    張副院長立馬收勢,一臉茫然地左顧右盼。


    突然,他感覺眼前殘影一閃,身後一道淩厲攻勢凶猛襲來。


    此人畢竟是宗師強者,旋即一個側躍騰空而起,反手施展“揮日陽戈”,一個大形臂展疾出,向映天劈頭蓋臉打來。


    “六陽掌!你是南宮家人?”映天詫異道,隨即形如風擺楊柳,運用“雛燕跳”招式躍出好幾米遠。


    他直盯著張副院長,仿佛看見十年未遇的仇人般,雙眼已變得通紅。


    “什麽南宮家?老子用的玉山派掌法!”張副院長說完,又發力於腳跟,疾行於腰際,股股真氣灌注掌心,《六陽掌》絕殺招“陀羅陽炎摧”祭出,異常狠毒地直擊映天的胸口。


    映天眼神一凝,“暴風破空”強勢突起,瞬間閃挪而過,又一個疾頓回旋,伴著殺意凜然的“洪潮滾滾”和輔助劍招“電光斬”,向前凶狠劃拉一擊。


    隻見三道劍氣攜帶股股純白真氣,似要斬開那片空間一般,以驚人的力道劈了過去。


    “啊!”張副院長一聲慘叫,身形瞬間暴退十幾米,掌心突現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紅口子,汩汩鮮血即刻流淌了出來。


    “轟”的一下,四周學生像炸開了鍋一樣,群起躁動陣陣驚呼!


    分管學院武者工作的宗師高手張副院長,竟然被一名新生打敗,還在數招之內受傷見血!這無疑是一個爆炸性新聞,讓在場的同學興奮不已。


    這時,映天欲要痛打落水狗時,豐奇逸跑上前來,一把拉住了他,還向他搖頭示意。


    畢竟張副院長是學校領導,如果被映天重傷或丟了性命,事情就大條了。


    而映天卻不是衝動之人,也沒有想重創這位奸賊。隻因懷疑他是南宮家人,欲施以懲戒以泄心頭之恨。


    當認識到《六陽掌》是玉山派的武技時,他在疑惑之時,心頭的恨意也漸漸消弭。


    看樣子,南宮家的關係盤根錯節,竟然和二級宗門玉山派還有幾腿。一想到這個關聯,他的臉色沉重起來。


    此時,豐奇逸憤然道:“張副院長,你剛才沒看見誰先動手嗎?難道你真的認為外國人至上?”


    獨孤俊馳也走了過來,大聲質問道:“我們都看見了,倭人手持木棍動手打人時,張副院長就站在那邊高台上。”


    “你為什麽當時不阻止?我們的同學一旦勝出,你就冒出來橫加攔阻。請問,你是倭國人,還是炎國人?”


    看著周圍年輕人的情緒越來越高漲,張副院長氣得吹胡子,沒想到有學生在他麵前大放厥詞,還敢對他如此不敬!


    正當他要張口訓斥時,隻見一位少女走了過來。


    他認識這位錦城大家族的千金,他能當上副院長都少不了周家的幫忙。所以,他趕緊閉嘴,想著周家的人必定會為自己呐喊幾聲。


    這時,走過來的少女正是周雨竹。哪知道她剛一開口,張副院長已追悔莫及。


    周雨竹正言冷色道:“張副院長,學武堂要求女生和留學生一對一陪練,還設立豪華的‘外國人服務區’對學生們區別對待,這些都是你的主意吧?”


    “你為什麽要糟踐我們炎國的女生呢?為什麽要自輕自賤,卑躬屈膝地將外國人捧起供起,當作你的天王老子?”


    “炎國人要有自信,我們不再是幾十年前的羸弱窮國了。現在,我們國家發展了,黴國和那些西方國家就跳出來來打壓封鎖我們,不讓我們過好日子。”


    “學院的領導卻在為那些想搗毀我們國家的惡棍們當奴做狗、助紂為虐。你們這麽做,我們學生不幹,炎國人不幹!”


    “還有你們!”周雨竹轉過頭來,指著蜷縮在地上的倭人道:“最不要臉的就是你們這些惡心的倭國人,身為同一地域同一膚色之人,卻一直跪舔西方勢力。”


    “東方的泥鰍之地,居然妄稱自己也是西方豪強,還喪心病狂地參與圍堵和打壓炎國。哪知道你倭國隻是西方的一條狗而已,真是恬不自恥!”


    頓時,周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成百上千的學生為周雨竹的硬核怒斥大聲叫好,對這麽一介弱女子的義正辭嚴深深折服。


    映天雙眼冒著精光,對周家千金更加另眼相看了。


    周雨竹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情懷讓他頗有感觸,讓他長期以來隻顧“自己人”而忽略集體,忽視國家社稷的理念產生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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