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天見雙麵臉對金黃色雷電和老人的問題緘口不言,心裏鬱悶,狡黠道:“我們不隻談了話,還聊了很多。他向我解釋了武道淨明,武意和劍意等內容,那可是你們不願意說的。”


    實際上,老者大多數隻給了他引玉之磚,並沒有作過多解釋,不知道是不願意說,還是如雙麵臉一樣存有忌諱。


    然而,雙麵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他敢說的,我們可不敢講。”


    映天撇了下嘴,暗道他們怎麽不上當呢。隨後,他無可奈何道:“這熊貓仔是怎麽回事?小白兔麵麵呢?”


    黑粉一聽他說到熊貓仔,有些忌憚地瞟了古井旁一眼。白黛卻毫無顧忌地說:“咯咯,她就是麵麵,隻不過是吞了熊貓仔的麵麵。”


    “啊!”映天驚了一跳。他之前還猜測熊貓仔把麵麵吃了呢,想不到自己誤把張飛當李逵,搞錯了對象。


    雖然麵麵變成了熊貓仔的模樣,映天卻好受多了。他又問:“麵麵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白黛半邊嘴一撇:“她又進化了唄,靈體可以吞食比她弱得多的同類來強大自己。”


    這時,黑粉抱怨道:“她強大了,我們可慘了。”


    白黛不屑地說:“慘的可是你,我無所謂。嗬嗬,靈體最不喜歡你們這種帶有邪性的東西。”


    “長得白就正了?你才是東西。”黑粉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毫不客氣地抵了回去。


    白黛抿嘴笑道:“對不起,我說錯了,你不是東西。”


    黑粉一愣,“哇呀呀”地叫喚了起來。


    接著,兩張臉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起了嘴仗。


    映天哈哈一笑,這兩貨居然還這麽有趣,算是開了眼界。


    他看著還蜷縮成一團絨球的熊貓仔,在白黛和黑粉鬧得不可開交時,趁機說道:“哪位教會我如何侵入和防禦識海,他就代表正義,否則代表邪惡。”


    白黛和黑粉一愣,又同時“耶!”了一聲,便垂下眼簾不理不睬,噤口不言了。


    映天翻了個白眼,唉……這次又失算了。


    此時,天上下起了雪花,雖然零零星星,卻飄如柳絮,又似空中飛舞的精靈,一會兒去東,一會兒向西。


    映天看著那晶瑩剔透、潔白無瑕的朵朵花兒,好像看見了葉芷菡甜美的笑臉。


    他凝視著碧水盈盈的補天池,良久後才轉頭向西北的方向快速行進,一會兒就消失在白茫茫的花海之中。


    在疾行的十多公裏路程中,映天探察到十來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驟然想到這些人應該是上官家派出來打探消息的武者,本想一一剪除,但稍作思考後,決定暫不理會。


    又奔跑了一會兒,映天遠遠地看見一大片異域風格的宮廷式建築,那裏就是天寒宮的總部。


    他正要前行時,卻聽見舞劍的“咻咻”聲不斷傳來。


    緊接著,神識湧動神念散出。彈指間,方圓千米多範圍內一清二楚,那飄舞的雪花根本擋不住神念的探察。


    原來,在前方幾百米外滿是積雪的山坳裏,有三個女子正在修煉劍技。


    其中兩人如冰美人般佇立不動,另一人手持寒光長劍,在漫天雪花的世界裏翩翩起舞。


    那似靈動的脫兔,又如飄逸的仙子,白衣獵獵,風姿綽約。


    一會兒,劍鋒直上,丹鳳朝陽,犀利仰迎落日暈光;一會兒,身形彎曲,飛鷂穿林,剛柔並濟雪花蓋頂。


    這一幕幕把映天看得心潮澎拜,熱淚盈眶。這位仙氣盈盈的舞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飄雪幻顏的葉芷菡!


    他怔愣了半天,才緩緩清醒過來。謝白曼的印象一閃而過,芷菡的臉龐越發清晰,也愈發美麗。


    原來,個性張揚、唯我獨尊並不是那麽美好。在平淡中現光彩,在收斂中顯個性才更有內涵,更加迷人,也才會更為耀眼而持續久遠。


    純潔比嫵媚更加珍稀,良善比心計更合心意,為人與為我絕不能同日而語,映天的心裏更加堅信自己的決定。


    一見鍾情始終和外貌有關,日久生情永遠和習性相聯。越緩慢的愛上一個人,就愛得越深厚,念得越長久。


    愛情可以是一瞬間,但真情卻需要時間來澆灌。


    映天喟歎一聲,自己曾經朦朧的愛情觀,經過長時間的經曆和體驗,才有了現在深刻的感受和明確的見解。


    他心思一通,好似萬念皆通,心情也頓時放鬆。


    為了不打擾芷菡修煉,他盤膝靜坐,攸然想起“補天池”,想起那仙風道骨老人所說的話。


    緊接著,映天開始參悟《洪陵劍法》,欲觸發武道淨明,為父親所創的劍技添磚加瓦,發揚光大。


    這時,空中飄舞的雪花變得密集起來,他抽出金鋼短劍,“唰”的一下直刺向前,同時微眯雙眼,死死地盯著劍尖。


    《洪陵劍法》的一招一式在腦海中呈現,如過電影般一幀一幀清晰凸顯。


    突然,映天識海中那團華光明亮起來,又兀地如蓮花綻放絢耀光芒。他的眼睛開始模糊,劍尖處的雪花好像在圍著圈,打著轉。


    他的眼光向外延伸,近處飄落的雪花好像都在原地旋轉,盡皆幻為舞動的精靈,又變成一枚枚短劍,一會兒朝著一個方向直行,一會兒又陡然掉頭逼近。


    遽然間,無數的短劍在眼前聚集一處,又猛地迸開,如浪潮一般向遠處擴散,一浪高過一浪,尤為壯觀;緊接著,浪頭越過高山,直達蒼穹,與月並肩與日比高。


    “嘩啦”一聲,急浪衝頂又如瀑直下,勢若高山流水,又似懸水落花。


    流水由高至低,由遠及近疾速前行。驀地東衝西決,勢不可當,直進百米之處,才速度漸緩,雲收雨歇。


    涓涓細流如千萬根絲線鑽進映天的身體,又匯集成一個大大的漩渦,不停地旋轉,聚攏成形,化為了一把鋥亮的短劍。


    映天猛地睜開雙眼,一股強烈意念迸發而出,直達手中的短劍之上。


    緊跟著,劍身乍然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響,劍上灼灼生芒,燦爛輝煌。


    短劍共振之勢越來越強,似要掙脫控製飛向遠方。映天“謔”地站起身來,汩汩真氣激蕩,內氣灌入手臂,直達劍上。


    令人震驚的是,他順勢憑空而斬,一束強勁的氣流由劍身迸射而出,“哢嚓”一聲將十幾米遠的大石頭斬成兩半。


    這明明是平時擊出的劍氣,怎麽會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映天百思不得其解,隻知道自己剛才觸發了武道淨明,卻不曉擁有何種奇怪的意境才能達到這樣驚人的實力。


    不過,剛才《洪陵劍法》的各招各式在映天的腦海中過了一遍,並相應地出現無數幻象。


    他心裏麵不隻幻化出一把鋥亮的短劍,還在腦海裏湧現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場景。


    讓映天遺憾的是,這個獨特的場景隨著那驚虹一劍被斬得支離破碎,已無法記起。


    這時,那積雪封霜的山坳裏,冷璿珠正圓睜雙眼,盯著幾百米外山坡上的人影。


    她剛才親眼看見那個人隔空斬斷了一塊石頭,迸起的石屑碎片與雪花同飛共舞。


    “師……師父,他......”平時性格爽直樂觀的冷璿珠居然結巴起來。


    因為,她不僅被那人隔空一擊感到震撼,還驚訝這個不遠處冒出的陌生人,連自己的師父都未能察覺。


    高挑幹瘦,介齡為大宗師45歲左右的冷鈺冰轉過頭來,一下子就看見了山坡上的人影。


    “呼”的一聲,這位能越級作戰的強者騰空而起,幾個縱躍之下來到映天的身邊。


    “砰!”的一掌勁擊,直接將映天背後的一塊小石頭轟得四分五裂,到處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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