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硬碰硬!這是映天的第一反應。


    他見兩位大宗師攻至眼前,即刻施展“飆風追日”向後猛地狂飆,又一招“賊風疊空”快隱一秒,接著一個“青燕繞”竄至兩名宗師的身後。


    三招身形功法瞬間施展,無縫銜接,運用到極致。


    刹那間,“砰砰!”兩聲勁響,兩位大宗師根本收不住手,強大的力量直接擊打在宗師兩人的身上。


    “轟!”的一聲,映天和兩位宗師都向後急速倒地。


    “哇”的一下,他吐出一大口血來。宗師兩人哪能承受如此重擊,已瞬間斃命,死得不能再死了。


    映天忍住身上的疼痛,一個翻身出劍,“洪潮滾滾”劃拉勁出,如撥雲見日般蕩開來襲之力。


    缺口已被打開,他轉身向樹林中疾馳,神念也乍然放出。四位大宗師和另一位宗師巔峰的武者尾隨而至,牢牢地粘住他。


    映天全身激蕩起乳白色真氣,不停地施展《風裂破空術》和《燕掠雲飛卷》的招數,邊跑邊躲閃,難有還手之力。


    忽然,他發現前麵較遠的地方有兩個人影,而且還是兩位大宗師!他們的麵容越來越清晰,卻怎麽那樣熟悉?


    映天心裏一驚,那不是旅遊大巴上的兩位大宗師嗎?他們怎麽在這裏?是來幫自己還是助對方的?


    彈指之間,映天的腦子急速運轉,一下子想到剛才死去的兩位宗師。


    原來,他們如此布局,是在這裏等著自己!想打消耗戰,再一舉力擒?既然這兩位大宗師在此,那四位年輕人呢?


    陡然間,映天改變了逃跑路線,神念再次散開。“砰”的一聲,因為向左急轉,對方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在自己的身上。


    映天跟著一個踉蹌,又一口鮮血噴出。


    “啊!”映天痛苦地轉身一劍,一道劍意猝然發出。那驚鴻一現的淩厲劍氣在劍意的加持下,“噗”的一聲洞穿了丹濟慈的右胸。


    “嘩啦”聲響,丹岱宗的內門長老向後幾個翻滾,帶飛周圍的大片樹葉和股股塵灰。


    然而,他卻最終站立不住,直挺挺地仰天倒了下去,被眾多的金黃枯葉和塵土灰煙埋葬。


    丹濟空見師兄中劍,連忙折返回來,幾個縱躍來到丹濟慈身邊。


    “二長老,你怎麽了?”丹濟空扒開枯葉,驚慌地大聲喊道。


    半晌後,丹濟慈痛苦地睜開眼簾,有氣無力道:“快,我的便攜袋。”丹濟空趕忙取出二長老的便攜袋,直接遞給了他。


    武者都忌諱別人打開自己的便攜袋,丹濟空何嚐不是如此?他不能,也不敢做這種事情。


    “你……幫我拿丹藥吧。”丹濟慈忍痛說完,低下頭察看自己胸前的傷口。隻見傷口邊緣有奇怪的淡淡黑圈,還隱隱有點點的暗光顯現。


    他非常驚訝,一種奇異的東西似乎在阻止傷口愈合,而且還有種灼燒的感覺。


    “這一劍……好詭異。”丹濟慈艱難地說完話,腦袋向右一歪,突地昏死過去。


    此時,映天一路狂奔,身後的兩位大宗師和一名宗師武者如附骨之疽,怎麽也甩不掉。


    他發現,旅遊大巴上那兩位大宗師跟在後麵跑了一會兒,又掉頭返回,向丹岱宗的兩位長老走去。


    看樣子,北方來的兩人沒有安心幫他們。不然,憑著他們強大的實力,自己這次無法逃出生天。


    通過神念探察自己的右後方,映天終看見近兩裏處的四位年輕人。


    他本想去劫持其中一人,但如此一來,北方兩名大宗師定會與自己不死不休。刹那之間權衡利弊得失,引火燒身不是明智之舉。


    如此一來,他隻能憋著一股子勁,撒丫子向前狂奔。不過,他下丹田的內氣充足,好像有使不完的勁般已將那位宗師甩得遠遠的。


    現在,對映天緊追不舍的還有兩位最強的大宗師。唉,這兩個跟屁蟲怎麽才能甩掉呢?他冥思苦想,身上的傷口似乎越來越痛。


    他掉過頭去,看見周景銘一臉陰笑的緊跟自己。


    此時,映天發現他突然加足馬力,不一會兒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


    逃命的滋味真不好受啊!當他又受到幾次隔空襲擊後,想要放棄逃跑,欲轉身和他們拚命。


    隻聽幾道“呼呼”聲響,又有四人站在自己的麵前!


    映天雙眼一凝,愕然發現其中有兩位氣息更強的大宗師,而且是堪比天寒宮冷鈺清的高手!


    已經無路可逃了!他停在原地,一聲歎息,忽然想起母親和妙芙,也想起芷菡、寬叔和虞鳳等人。


    這時,他才感到身上一陣陣劇痛,跟著將寒淵長劍插向地麵,雙手杵在劍柄之上。哪知身體突地前傾,一下子匍匐倒地,雙眼一黑便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映天感覺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他感覺好累好疲倦,極不情願地緩緩地睜開雙眼,一個有些熟悉但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映天,好了些嗎?”這個人好像在與自己說話。映天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張開嘴巴,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中校,請讓一下,他需要喝水。”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他感覺有一個冰冷的東西碰到自己嘴邊。


    迷迷糊糊中,他微微張嘴,似乎有溫熱的液體進入口中,又流入了肚子裏。


    慢慢的,映天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嘴唇也不再幹澀難受。他再次睜開眼睛,看到了許久不見的一張敦厚麵孔。


    “應龍兄,是你嗎?你怎麽也下來了?”映天恍惚道。站在他眼前的好像是果城司馬家的司馬應龍,一名畢業於湘省國防大學的博士。


    此時,司馬應龍既興奮又疑惑。他俯下身子小聲問:“映天,下哪裏來了?”


    半晌後,應龍才清楚地聽見映天說:“我們都死了嗎?已在閻王殿了?”


    他抬起頭來,與身旁兩人相視一笑,搖頭說道:“映天,閻王不收我們,我們又回來了。你好好看看,現在正躺在病床上呢。”


    過了一會兒,映天終於能睜大雙眼,看清了房內的一切。


    他看見穿著中校軍裝,身材魁梧的司馬應龍,也看見了一男一女的另外兩名青年軍官。


    “應龍兄,這是哪裏?”映天吃驚地問道。


    司馬應龍微笑地說:“你福大命大,現在在軍方的醫院裏。”說完,就將另外兩人介紹給他。


    映天慢慢坐了起來,把三人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難以相信重傷後昏迷了三天兩夜的小子,剛才還是迷糊的狀態,十多分鍾後自己卻坐了起來!


    接著,映天先與名字叫趙炎的中校軍官握手,又本能地向那位少校女軍官伸出手去。他遲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將手向後縮了縮。


    然而,這位名字為龍夢秋的女子卻雙手齊上,一把抓牢了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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