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在大岩石上,隻見山下那人手提一個“大包裹”,如颶風般越過一道山澗,跨過一片石林,很快就鑽入山下的樹叢之中。


    “戒備!大宗師靠前,宗師居後,其他武者百米之外備戰。”劉震宇雖然有些期盼,但感覺此人比自己厲害太多,不能排除是聯盟隊伍裏的大宗師巔峰武者,便謹慎小心地做好部署。


    不一會兒,隻聽“嗖”的一聲,一個人影突地出現在他們前麵。“嘩啦”一聲,上千人的隊伍即刻擺好了戰鬥的架勢。


    “別慌,是我!”來人一聲低喝,隨手一甩,將蜷縮成一團的東西丟在了大家麵前。


    劉震宇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化了妝的映天嗎?他哈哈一笑,走上前去一把抱住這小子,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這時,隊伍中的冷璿素和冷心嵐等天寒宮眾人圍了上來,齊刷刷地盯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那人。


    冷心嵐憤然道:“殺了上官裘白這個畜生!他害得師姐好慘!”


    “慢!”映天一步跨出,擋在他們的麵前,說道:“先問清楚瘇蠱之毒,再殺不遲。”


    冷璿素雙手抱拳:“請總指揮下令,我們馬上審問他。”


    映天稍作考慮後,說道:“副大隊長冉明義牽頭,冷璿素、梁瑾瑜和司馬應龍負責審問吧。”


    話音剛落,他走到上官裘白麵前,幾指點了下去。冉明義伸出大手,像捉秧雞般提起上官裘白,向一個帳篷大步走去。


    冷璿素、梁瑾瑜和司馬應龍向映天點點頭,也跟了過去。


    “宇叔,我們目前的情況如何?”映天拉著劉震宇坐在岩石上,招呼著諸位隊長圍坐在身旁。


    劉震宇黯然道:“剛才戰鬥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犧牲了兩名大宗師和十幾名宗師,還有三十多人受了傷。”


    一大隊副大隊長太史韻合說:“他們攻得很猛,我們的隊員多數戰死在那處山嶺上。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不再進攻,反而收縮防禦了。”


    龍夢秋看向映天,問道:“將軍,是不是你剛才在他們後方搗亂?”


    歐陽豪鷹憨笑著也看了過來,臉上露出期盼和得意的神色,好像剛才是他在和總指揮並肩奮戰。


    映天說:“我隻是想把他們引出去,不承想還捉了一條狗回來。”接著,他簡略地講述了山下之前的情況。


    十幾分鍾後,大家商議完此次的戰鬥計劃。


    待眾人走遠,劉震宇小聲地問:“映天,你知道自己的部分身世了吧?”


    映天訝然道:“宇叔,你是在花城瘇蠹山上看出來的嗎?”


    劉震宇點了下頭,說道:“在大家和冥老談到異界時,我才覺察到的。”


    映天說:“宇叔,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水藍星的人了吧,還記得兩年前在錦城芙蘭河邊的茶館嗎?”


    劉震宇驚訝道:“在茶館中我們單獨見麵時,你就發覺了嗎?”


    映天搖頭道:“那時,我並沒有什麽想法。後來,我和太史麟談到異界時,突然想起你說的話,才大致確認了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劉震宇苦笑道:“我當時沒有說什麽吧?”


    映天說:“宇叔,你說了和父親在果城相見的大概年限。雖然話語間不能聽出什麽,但大宗師可不容易把十幾年和七八年搞混淆。”


    劉震宇驚歎道:“萬萬沒有想到,說話的內容沒有問題,武道境界卻露出了馬腳。普天之下,可能隻有你才能對此明察秋毫了!”


    接著,他沉浸在往日的回憶之中。


    片刻後,劉震宇緩緩地說道:“十幾年前的一天夜裏,你父親電話聯係我,讓我在半夜兩點鍾在京郊的一處爛尾樓等他。我們見麵時,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鬥篷長衣。”


    “他背上長衣下鼓起的那個小包,就是才出生不久後的你。我當時還掀開長衣看了看,在外表上,你與這個世界的其他嬰兒並無不同,隻是天生靈智,居然能清晰地叫出阿母等幾個字眼來。”


    “你父親很急切地給我說,有人托他將你帶到蜀省果城的白塔山下。而且,他隻說了負責將你送到一戶人家即可。可能是他舍不得你,才在那裏結婚生子,繼續撫養你。”


    “阿母?!”映天驚疑的嘀咕道,心中湧出一股暖流,還倍覺傷感。他心情沉重地問:“宇叔,我爸還說了什麽?”


    劉震宇歎息道:“你知道嗎?你父親十幾年是一位大宗師,境界和實力僅次於我。而且,他的武道天賦與我不相上下,也是一位能越級戰鬥的強者。”


    “隻是……我開車把他送到臨城後,他不想連累我,就悄悄地離開了。後來,他還是沒能逃脫獨孤家的追蹤。”


    “你父親受傷後不僅失去了一些記憶,武道境界也無法提升,而且還每況愈下,跌落至宗師後期……直到他出事。”


    映天震驚地聽完宇叔的述說,倍感心慟,也愈加地懷念父親。他覺得自己虧欠父親太多,永遠難以彌補。


    這時,他眼含熱淚地問道:“宇叔,你剛才說的臨城是不是冀省的那個城市?在你送我爸去那裏的路上,你察覺到有人跟蹤嗎?或者還有其它異常的狀況?”


    劉震宇說:“就是冀省的臨城。在路上,我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映天喃喃道:“又是冀省!冀省到底有什麽秘密?臨城又是怎麽回事?”


    此時,他想到了太史家戰役前得到的相關冀省的信息,但一直不知道它意味著什麽。


    姬家和冀省有什麽聯係?臨城是一座較小的城市,並沒有六級以上的家族宗門,那裏似乎沒有他們值得重視的勢力啊!


    宇叔為什麽不把父親送到其他較近的城市,偏要送到臨城去?難道……不可能!與宇叔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自己對他非常了解,他斷不會把父親推向火坑!


    映天摔了摔頭,尷尬地苦笑了一下,不再胡思亂想。


    哪知劉震宇解釋道:“當時情況緊急,不能讓你父親在京城機場乘機,隻能將他送到與蜀省相反的方向。”


    “你父親建議到臨城機場去,哪知獨孤家……應該是姬家在那裏埋有眼線,覺察到你父親的行蹤。”


    映天點頭道:“這麽看來,姬家可能在多年前就開始布局。狼子野心,已存久矣。”


    此時,冉明義四人提著上官裘白走了過來。


    映天看著昂起頭顱的上官公子,笑道:“沒有看出來,還有點風骨和傲氣嘛,沒有揍他嗎?”


    冷璿素冷冷地看著上官裘白,回道:“總指揮,用不著揍他。”


    映天見上官公子麵露憤恨和哀怨的神色,又看他手指上的烏青未消,便明白他們用了刑。


    這時,上官裘白尖聲叫道:“他們整我,痛死我了。你是總指揮?不可能,哪有這麽年輕的指揮。”


    梁瑾瑜戲謔道:“這小子就是外強中幹的爛花瓶,樣兒拿捏得好,隻不過一敲就碎。”


    龍夢秋走上前來,一腳踢在上官裘白的腰眼上,厲聲道:“不長眼的狗東西,他就是抓你回來的雄師總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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