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台下的葉芷菡雙手緊攥拳頭,額頭上浸出絲絲細汗。雖然她雙眼含淚地擔心著映天,但還是在不斷地小聲為他加油呐喊。


    終於,在映天勉為其難的一個轉身,並同時以“水中撈月”的力擊下,鋼劍“噗”地洞穿王姓武者的肚囊,致其身體前傾倒在了擂台上。映天順勢一腳將他踹了下去---他不想殺人,饒其一命罷了。


    台下觀眾一陣陣喝彩尖叫,口哨聲也此起彼伏。


    虞鳳張口結舌,腦子裏如水壺熬粥般亂著一團,感覺這如夢似幻的場景不可思議。


    梁元寬喜笑顏開,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須,不停地嘖嘖讚歎。他轉頭看向梁虞鳳,意味深長地說道:“虞鳳,你現在對他的天資實力有什麽看法?”


    梁虞鳳仿佛睡醒了一般,眨巴著雙眸,臉頰微紅地低吟道:“確實是天之驕子,我比不了他。”她一陣沉默後,抬頭說道:“二叔,他這麽小,實力卻如此逆天,先天前期無敵手了吧?”


    梁元寬沉思著,頗有感觸地小聲道:“可能不至於此吧!”雖然映天這次仍是艱難取勝,但他總覺得這小子似乎未出全力,甚至對自己身上的傷勢都滿不在乎,好像沒事兒一般。


    梁元寬對映天的身體強度頗為驚訝,感覺他的抗打擊能力極為強悍。


    當然,他直接看不出映天接近破體中期的煉體境界,除非去仔細觸摸檢查可能得知。而在這個世界,能用肉眼洞察對方煉體修為的還沒有。


    虞鳳聽二叔這麽一說,更加莫名驚詫了。她艱難地吞了下口水,難以置信地小聲道:“二叔,你就這麽看好他?”


    梁元寬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著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探索一個莫大的秘密,意猶未盡。


    不遠處的葉芷菡暗地裏歡呼雀躍,雙眼含著喜悅的淚水盯著台上看似有些力竭的映天,她為他慶幸,為他喝彩,但也憂心忡忡地掛念著他的傷勢。


    這時,在“龍翰鳳翼”包廂之中,白麵杏眼的南宮浩雲正和一名中年武者咬耳交談著什麽,他一會兒向外仔細觀察,一會兒又麵顯驚訝之色,最後還一手拍向身旁的紅木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嘩”的一下傾倒下來,茶水頓時灑滿了桌麵。


    而另一間“鳶飛魚躍”的包廂中,嘴上留著八字胡須的中年男子正來回踱步,低頭喃喃有聲。


    隨著一陣“砰砰”的敲門聲響,八字胡右手一揮:“開門!”他身後一名武者便走過去打開房門。


    一名中年強者快步走了進來,滿臉堆笑道:“相伯兄,久等了。”如果映天這時在場,他定能認出這位果城王家人---王啟明。


    而包廂內的八字胡男子便是果城排名第二的司馬家副家主司馬相伯,他可是一位宗師二層後期境界的武者!


    這時,司馬相伯有些急切地問道:“啟明老弟,台上那個小子你可認得?”


    王啟明想了想後,搖頭道:“不知道。幾個月前有個淬體中期的小子和這人差不多,都能跨越兩三級戰鬥。”


    司馬相伯吃驚道:“還有一人?沒想到這黑市拳場真是藏龍臥虎,以後有空應該多來看看。這小子是哪家的呢?應龍,你帶人去查查看。”


    “是,三伯。”一位二十六七歲的淬體巔峰境界武者,名字為司馬應龍的青年回應後,帶著另一位武者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司馬應龍返回了“鳶飛魚躍”包廂。這個長相有點憨頭憨腦的青年辦事卻幹淨利索,深得司馬家長輩們的器重。


    司馬應龍進房後,彎著腰恭敬地說道:“三伯,此人叫任天翔,年齡十八歲,好像是梁家武者。四級第五場賽事他還要參加,將對戰先天中期境界的高手!”


    司馬相伯與王啟明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


    他強壓住內心的激動,盯著應龍嚴肅道:“什麽叫好像是!去查他到底是不是梁家的人,最好查清這小子的一切底細。”接著,司馬應龍又帶人跑出門去。


    映天能在幾個月內從淬體中期進階到先天境界,這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了。所以,梁元寬建議他再更換姓名。為掩人耳目,映天用了母親的姓氏,為自己取名任天翔---任憑海闊天廣,我亦自由翱翔。


    至於年齡再報高幾歲,也是同樣的原因。個頭都長了好幾公分,看起來似乎合情合理。


    此時,映天三人已經回到“鶴鳴九皋”包廂,梁元寬笑逐顏開地對他點頭讚道:“真是太棒了!映天,你坐這裏。”他將映天拉到自己的身旁,坐在主座寬大的沙發上。


    梁虞鳳羨慕地看著映天,樂嗬嗬地為他換了杯咖啡,打趣道:“天驕之子,快喝咖啡。”武者的世界很注重尊卑倫序,二叔讓映天與自己同坐主座,已是莫大的寵信了。


    然而,映天卻不怎麽在乎這些虛頭巴老的東西。他伸手接過杯子,靦腆道謝後,故意嗔怪道:“鳳姐,你要捧殺我啊?”


    虞鳳的眼珠子滴溜一轉,握嘴輕笑道:“捧是我的強項,捧傻可做不到。”說完,就嗬嗬直笑,歡快得像揀了錢似的。


    “虞鳳,你......你快給映天拿藥來療傷。”梁元寬本想說她跟好人學好人,但話鋒一轉,笑著搖頭變換了言語。


    年輕人的世界,看不懂啊!這小妮子和映天打交道不久,卻有樣學樣,完全變成了自己身邊另類的哼哈二將。


    “不用了,寬叔,我這點傷不打緊。”目前煉體至破體小乘圓滿的映天,身體強度堪比先天巔峰的強者。而且他肉體的修複能力很強,並不在乎這些小傷。


    梁元寬和虞鳳倆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他們對映天強悍的身體都頗為吃驚。


    “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梁元寬一邊叮囑映天,一邊伸手向虞鳳擺了擺,示意不要打擾他。


    映天也不想違了寬叔的好意,便倚靠著沙發,雙眼微閉養神小憩。


    “鳶飛魚躍”的包廂裏,應龍正小心翼翼地向司馬相伯回稟查得的結果:“三伯,我通過各種渠道都查不出任天翔的信息。”


    司馬相伯滿臉的不高興,大手一揮道:“算了,看樣子梁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這不怪你。”


    憨厚的應龍臉頰頓現紅暈,嘟了嘟嘴,心有不甘地坐在一張紅木椅上。王啟明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打著哈哈當好人,不斷勸勉舒緩氣氛。


    隨著擂台上的兩場拚殺塵埃落定,映天又戴上鬼頭麵具持劍出門。同時,梁家二人也緊跟了上去。


    映天站在擂台上等了半晌,一名微胖的先天五層後期男子才慢吞吞地走了上來,他身穿一套寬鬆肥大的武館製式服裝,上衣黑色發亮的排扣一絲不苟地緊扣著,下身的“燈籠褲”鼓鼓擺動頗為滑稽。


    他瞟了眼映天,展開強有力的雙臂,一聲沉吼後,全身彌漫著先天強者的氣息,端的一副威風八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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