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寬沉吟了一下,說道:“每個家族宗門的最強實力都是秘密,也是底牌。省城梁家有大宗師,但有幾位我也不知道。我們梁家最強隻有宗師,而且僅有四人。南宮家族實力更強,至少有六七人吧。”


    映天心中一激靈,吐了下舌頭道:“寬叔,你現在……什麽境界?”


    虞鳳笑嗬嗬地說道:“我二叔可是宗師前期高手呢。”


    映天羨慕地看向梁元寬,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急忙道:“寬叔,南宮家人怎麽會幫雷霸武道館?”


    梁元寬有些詫異地看了看他,感覺這小子有點大驚小怪了,便笑道:“雷霸武道館是南宮家的武館,他們就是犯規也要保護自己的先天武者。你要知道先天境界的武者在果城可不是大白菜,所以他們瞎找個理由就登上擂台鬧事了。”


    雖然映天之前到處打聽父親的相關消息,但他畢竟才十二歲,怎麽會那麽容易探查到雷霸武道館和南宮家的關係呢?而且,他們之間的這個關聯並沒有公開化。


    這時,映天摸挲著為家人們新買的衣物,臉色不停的變幻。原來情況是這樣,如此看來,父親的事果真和南宮家有關!


    梁元寬看著映天麵色陰晴不定的樣子,關心地問道:“怎麽了?傷口有問題?”之前在包廂中,他已經為映天處理和包紮了傷口,難道這時的傷勢裂口了?


    映天連忙平定心緒,微笑道:“寬叔,剛才隻是覺得有點痛,沒什麽問題。”他不想因自己家裏的事將梁家牽扯進來,何況南宮家業大勢大難以抗衡。他現在似乎找到了重要線索,就要順藤摸瓜查下去。


    “沒事就好。”梁元寬輕聲地說道,倚靠著椅子閉目養神了。映天默默沉思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困乏,也跟著睡了過去。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映天在傍晚時分才回到家裏。因為要瞞著家人打黑拳的事,他沒有邀請梁元寬二人來家裏做客。


    映天正要邁入房門時,一隻小手將他一把抓到門邊。跟著“噓”的一聲,他看見妙芙站在身旁,正將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不要出聲。


    “芙兒,你幹嘛?”映天小聲問道。


    “哥,你過來。”妙芙也不答話,拽著他的衣服將他拖到前院的角落處。


    妙芙的雙眸閃著精光,看著大哥,謹慎地小聲問道:“你今天跑哪去了?”


    映天聽她這麽一說,便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我去學校了啊,怎麽了?”他還以為家裏出了什麽事,讓他提心吊膽。


    妙芙頓時不高興了,兩眼如利刃般盯著大哥,嘟噥著嘴道:“你老實交代,不然我就給媽說。哼,我可觀察你好久了。”


    映天聽小妹說要告訴母親,便連哄帶騙地誆著她,卻半天沒能奏效。最後,他故作嚴厲的樣子說道:“你怎麽不聽話,大哥做事你還不放心?”


    妙芙好像看穿了他似的,抿嘴一笑道:“心虛了吧?你要我相信就把衣服撩起來。”


    映天也笑了,但跟著又嚴肅起來:“小姑娘家害不害臊,你到底要幹嘛?”


    妙芙見他死不認賬的樣子,索性雙手猛地伸過來,一把將映天的衣服撩了起來。


    見到大哥身上多處結有血痂的傷口,妙芙的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著轉,她生氣地低聲叫道:“看嘛,還騙我!你是不是打黑拳去了?”說著,小手就去捋他的衣袖。


    “啊!”映天將左手向後縮了回去,一時痛得呲牙咧嘴。他手臂上被劍刺穿的傷口還沒有好,哪經得起小妹這麽撩nong。


    妙芙已淚如雨下,一雙小手顫抖地攥在胸前:“嗚嗚……哥……你怎麽了?你不是說不去的嘛……嗚嗚……”


    映天急忙握住她的嘴,痛心道:“小聲點,芙兒。”


    過了好一會兒,待妙芙平複了心緒後,他慚愧地說道:“芙兒,是哥不對,我確實去打了黑拳。我也是看媽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一家人生活學習開支又大,媽一個人撐不起了……”此時,映天一時哽咽,心裏難受。


    妙芙傷心地看著大哥,小聲啜泣道:“你也應該跟我商量啊!”


    映天右手輕撫著妙芙的頭發,深吸一口氣道:“芙兒,我們現在有錢了,媽也用不著那麽辛苦,我們能安心上學了。”


    接著,他將之前發生的事簡略地說與小妹聽。妙芙慢慢停住了哭聲,震驚地望向大哥,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


    映天見她相信了自己,便拿出存折遞給小妹,讓她悄悄去藏好,藏在他們倆人才知道的地方---房後家翁林旁碗口大小的坡洞裏,那裏放著兩部功法小冊子和一個存折,以及部分現金。


    坡洞極其隱蔽,洞內淨深足有一米,它與地麵凹形懸空相對,是個藏匿小東西的好地方。


    寒冰個性越來越孤僻冷漠,有時還讓人捉摸不定。映天和靈妹不打算說與他聽,畢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樣才能瞞著母親,讓她安心。


    妙芙手裏拿著存折,像是攥著千斤之重,如鯁在喉哽咽難言。


    映天心疼地看著芙兒,故作輕鬆地哈哈一笑:“好了,這麽大的姑娘還哭鼻子。相信大哥,我們以後會更好的。”


    妙芙輕輕地點了點頭,抹幹淚水向家翁林走去。


    映天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跟著進了屋子。這時,寒冰領著搖頭擺尾的四呆向他跑來。映天滿心歡喜地將新買的衣物遞給小弟,又俯下身子揉搓著四呆頭上的赤褐絨毛。


    房裏的燈亮了起來,燈光照亮屋子的每個角落,廚房傳來春荷“吃飯了”的吆喝聲,家裏又充滿歡聲笑語。


    此後的日子裏,自從有了妙芙敲邊鼓打掩護,映天手中的存款細水長流,悄無聲息地支撐著家裏的眾多開銷,一家人也愉快地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


    在梁家為映天舉行了隆重的(外姓)入族儀式後,他已經是果城梁家的一份子。


    平時,在映天有空的時候,每月都會去梁家幾次,陪寬叔聊天解悶,請教和交流武道心得;同時,他也和梁家武者們參與一些活動任務。梁元寬驚喜地看著映天快速成長,他為梁家能擁有這位天才感到慶幸自豪。


    不過,讓映天感到困惑的是,這麽些年來他沒有看見過一次梁家家主。既然寬叔從未提及,他也不好多問。


    近四年裏,映天已從曾經的懵懂少年成長為年滿十六歲,身高一米七幾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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