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錦城益州區中心地帶的西華醫院,一陣陣救護車鳴笛的“嗚哩”聲此起彼伏,一個個醫生護士也忙忙碌碌。


    在重症監護室的一間病房內,周身纏繞著白色紗布的映天仍然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病床邊的電子儀器顯示出正常的綠色波紋,都沒有人相信那裏躺著一個活人。


    恪盡職守的阿生兩天都沒合眼了,他疲倦地靠在門邊的長條椅上,不時地站起身來,看一眼病房內儀器顯示的信息,以確保映天未出變故。


    這時,一位穿著雪白紗裙的身影出現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她那雙水汪汪的丹鳳眼機警地向四周看了看,就朝阿生走去。


    “鳳姑娘,你來了。”阿生站了起來,哈欠連天地向梁虞鳳打著招呼。


    梁家的內部管理寬鬆,不像其它大家族等級森嚴。阿生比虞鳳大兩三歲,所以才這麽稱呼她。


    “你睡一會吧,我看著就是。”虞鳳關切地說道。她看了看手中握著的墨綠色玉石項鏈,微微一笑,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虞鳳站到病房門前,透過玻璃視窗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映天,秀眉緊蹙呢喃自語:“學長怎麽還沒有音信,真是急死人了!”


    原來,目前留守在西華醫院的醫生,在用盡了各種方法後,仍然無法醫治重傷的唐映天。


    而可能治愈他的季樂賢教授卻不在醫院,黃醫生昨天一早就去尋找他這位恩師了,但直到現在都沒有打個電話回來,這可急壞了虞鳳。


    梁虞鳳也認識這位季教授,上過他一些課。黃醫生直接出自季教授門下,季教授還是他的碩士生導師。


    虞鳳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電話鈴聲響了。她快速拿起電話,就聽到黃醫生埋怨道:“虞鳳,老季就在青神山。我可把他請不下來,不如你來一趟試試?”


    “你這位得意門生都不行,我怎麽可以?唉,怎麽辦啊?”虞鳳愁苦哀怨道。她知道季教授像個老玩童一樣童心未泯、豁達開朗,雖然有時略顯乖張,但對人卻蠻好。


    “我真的沒法子,他都攆我出來了。不過,老季喜歡和小姑娘玩鬧,你來試一下無妨。”黃醫生調笑了一下,就不停地催促,語氣都有些著急了。學妹拜托的事都辦不好,他覺得沒麵子。


    虞鳳想了想,對阿生說道:“你好好看著點,我有事要耽誤一會兒。”接著,又低頭小聲道:“這張卡收好了,要用錢就直接刷卡,暫時不用請示我。”說完,便將銀行卡遞給他,又叮囑了幾句後,才匆匆離去。


    隨著經濟的發展,炎國各地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在銀行用來存取現金的存折,都變成了各式各樣的銀行卡。


    過了不久,虞鳳就駕車來到青神山腳下,找到黃醫生後,便一同向山上快步行去。


    青神山雖然是武者向往之地,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去的,即便以金錢開道也不行,那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或其家眷親朋才能憑卡上山。


    有了黃醫生出示的特製灰色門卡,虞鳳才得以放行,進入了山門。這張門卡是季教授送給黃的,還是通行卡中最低級的一種,隻能多帶一人上山,也僅用於出入山下大門和山上的一些普通場所。


    青神山通行卡分灰、黃、黑、白和金五種等次,分別有著不同的作用。


    最珍貴的通行卡是金卡,手持金卡於青神山中幾乎無處不可去,景點任你遊,美食任你品,山上的絕大多數資源都可暢快享受。


    真可謂一卡在手,萬物我有。當然,金卡是極為稀少的,持有此卡的人非強即貴。


    上山途中,虞鳳呼吸著含有淡淡藥草香味的清新空氣,看著山上翠竹搖曳盡灑青暉,綠水潺湲頻泛淺波的美幻景致,都驚羨莫名了。


    半個時辰後,虞鳳兩人來到一處長方形台基之上,在他們麵前的是一處朱梁畫棟、碧瓦飛簷的三層閣樓。


    黃醫生擺了擺右手,示意她進入這棟古色古香的閣樓。


    “我一個人去?學長,他攆我咋辦?”虞鳳紅著臉苦笑道。


    “別怕,你如果越緊張,他就越嚴肅。你也是他的學生,要想辦法逗他開心,隻要他一高興就會答應你。”老黃煞有介事地指點道。


    “我可沒這個本事。”虞鳳一時苦惱,不由得想起了饒有風趣的唐映天。


    考慮了半晌,虞鳳別無它法,腳一跺心一橫地說道:“好吧,那就試試!”說完,拿著黃學長遞給她的灰色通行卡向閣樓走去。


    “站住,什麽人?”門外的兩位先天武者把她攔住,警惕地打量著這位白紗裙的年輕女子。


    虞鳳雖然有些緊張,但也是見過世麵的人。這時,她定下心來,從容地拿出通行卡遞了過去。


    在先天武者檢查了那張卡後,虞鳳兩手提著漂亮的雪白紗裙,“噔噔”地上了二樓。


    虞鳳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木門便無聲地慢慢打開。一股濃鬱的藥香味撲鼻而來,讓她有些心醉眩暈的感覺。


    虞鳳驚詫萬分,又一時茫然。學醫這麽多年,現在又從事法醫的工作,她可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奇怪的藥味,而且還是那麽令人陶醉的濃香。


    她更奇怪的是,這麽濃鬱的香味在閣樓外甚至一樓,居然都無法聞到!


    “你有什麽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虞鳳抬頭一看,一位比二叔還年輕的中年人站在樓門口,但她感覺此人身上的武道氣息明顯比二叔還要強大!


    “我......”虞鳳猶豫道。這時,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以前季教授上課時,凡是講到有趣的地方,都興致高昂得像個小孩子般上躥下跳。


    但虞鳳從來沒有將他與武者聯係起來,二樓這位強大的武者居然在給他守門嗎?


    “哪個調皮蛋來了哇?”一個帶著蜀地方言的聲音傳來,還著些戲謔的味道。


    在炎國,由於統一用語利國利民,優勢明顯,所以絕大多數人都說的北方官話。就是蜀省本地人,平時都以官話交流為主,說方言的反而很少。


    季教授本是外地人,他卻癡迷蜀地方言,倒是個特立獨行的老玩童。


    隻聽剛才那句話,虞鳳就知道是季教授的聲音。現在,她腦子裏隻有兩個字“逗趣。”


    此時,虞鳳像變了個人似的,興奮地用方言叫道:“老師,是我!聽出我的聲音沒?”說著,她就蹦蹦跳跳地進了房間。


    虞鳳為救映天也是拚了,瞬間轉換性格和改變習慣讓她自己都感到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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